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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往榻下爬,容尘子赶紧抱起她:“我抱你过去。
” 外面天还没亮,观中一片漆黑。
今年樱花开得迟,这会儿还没谢,容尘子抱着它走在石板道上,夜半霜重,他将河蚌贴着胸口抱好:“樱花的露珠格外清香,要尝尝吗?” 他怀里的河蚌就张了壳,容尘子采了几朵花喂它露水,又柔声叮嘱:“我不在你要乖,听小叶的话,不要到处乱爬。
” 河蚌专心喝露水,不理他。
它觉得这么多人里面最小气的就是容尘子了,叶甜和清韵他们,只要自己多张几次壳,好歹总会喂点东西。
容尘子是每天掐着时间来,不到时间说不喂就不喂,再张多少次壳也不喂。
何况他经常不在,好不容易陪着玩会儿玩具,都总有事要将她送到叶甜那儿去。
是以河蚌对他并不十分亲热,它还想不明白自己晚上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睡,要是能和清韵睡多好呢,清韵会做好多好吃的…… 所以容尘子走后的这晚,河蚌就不见了。
叶甜急得差点昏倒,她不过给河蚌拿了个布娃娃,走的时候她还乖乖地在榻上呆着,谁知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就不知去向。
小道士们把清虚观每个角落都翻遍了,翻出来二十几只山河蚌。
还真有个头、颜色都差不多的。
比较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只,叶甜都快急哭了:“贱蚌,到底哪只是你啊!” 无奈之下清韵献出法宝,做了两个虾丸,二十几只河蚌一只张壳的都没有——都不是。
从晚上找到天色将亮,大家决定吃完东西继续找,清韵回房换衣服,从自己叠成豆腐状的被子下找到了这个河蚌,它躲得好,还十分得意,等了半夜愣一动不动。
清韵将她拎起来,清虚观上下诸小道士的小心肝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叶甜将她抱在怀里,半天才敲了敲它的壳:“你不要到处乱跑嘛,万一被人踩着了怎么办!” 那河蚌接连张了六七下壳——她嗅到虾球的香味了! 叶甜终于找到对付她的方法,把虾球放在食盒里,一次喂它一丁点,撑不坏它,它也会守着剩下的,用扫把打也不会乱爬。
太过精心的后果,是容尘子回来之后,河蚌不认他了。
那日清虚观桃花盛开,落英飘红。
容尘子给河蚌带了五香葵花籽,河蚌很开心,但不要容尘子喂它。
容尘子一碰它就哭,它想跟叶甜睡。
叶甜剥着瓜籽,笑得合不拢嘴:“师哥啊,让我说你什么好,连个河蚌都养不熟!” 容尘子很苦恼。
河蚌晚上真不肯跟他睡了,每天夜里都呆在叶甜床上。
叶甜对它是真的好,还特地做了搓澡巾给它擦壳用。
想着它的壳容易干躁,又往上涂保湿的香膏,涂得这只河蚌整天香喷喷的。
每天晚上还给河蚌吃宵夜,惹得河蚌一饿了就夹她的衣角乱扯。
容尘子将它强行抱回房里一次,结果它一直哭到半夜也不睡,还是叶甜不放心,又过来抱回去了。
在叶甜的照顾下,河蚌长得很快,三月中旬已有两尺长了。
这日容尘子去了白云观参加法会,特地带了清韵一道走。
清玄和清素一直偷笑——叫你讨好河蚌,这下惹师父不高兴了吧? 清韵走了,观中其他小道士厨艺不佳,叶甜只好亲自下厨了。
清玄和清素无事时帮着照看河蚌。
叶甜在地上铺了一层凉席,它在中间爬来爬去,消耗精力的唯一办法,就是把玩具从清玄手上夹过来,爬到清素面前。
清虚观知观容尘子的两大高徒,就坐在凉席左右两边的蒲团上,边看经书,连拈着个绳编的玩具等它来夹。
一个没留意,它就夹住了清玄的手。
那时候它的壳已经算大了,夹在指头上还是疼。
清玄皱了皱眉,还是低头看书,突然耳畔一阵笑声,清脆若银铃。
清玄、清素同时抬头,便见凉席上坐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是水色的泡泡裙,头上梳了个双发髻,甜甜的齐刘海,鬓边别着一朵润白如玉的宝石花,耳边还戴了两颗红珊瑚珠,小小的脚丫又白又嫩,却仍旧没穿鞋子。
她粉嘟嘟、白嫩嫩地趴在清玄面前,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他。
清玄生怕惊着了她,却又不知怎么跟她打招呼——这模样叫什么都别扭。
清素也有些受惊过度,喃喃地道:“师父这是造孽呀……猥亵儿童啊,人家还这么小……” 清玄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胡咧咧什么!师父的事也是你能多嘴的!” 两个人瞅了河蚌半天,终于河蚌坚持不住人形,又变了回去。
它闲得无聊,又继续夹玩具玩接力。
清玄、清素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
晚间,叶甜正在给河蚌喂汤,外面就传来清贞的声音:“师姑,师父回来了。
” 叶甜还没有应声,河蚌就已经挣扎着往外爬,叶甜还比较欣慰——它终于还是想师哥了。
河蚌爬出了凉席,拼命往门口爬,容尘子和清韵刚刚上得山来,见它吃力地爬过来,眸子里瞬时有了光彩。
他轻轻将它抱起来,摸摸它喷喷香的外壳:“在家里乖不乖?” 河蚌在他手上不断地挣扎,容尘子只得将它放地上。
它一脱了束缚,立刻就往清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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