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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横出的粗干上,身子并不十分长,形似壁虎,前半身长着四条短腿,紧抓着树干,下半身一条尾巴,比前半身长得多,不到一丈,也有七八尺,可怕地并生着两个蛇头,头顶上长着鸡冠似的东西,鲜红夺目,四只蛇眼,其赤如火,两个怪蛇头,朝着下面那女子,此伸彼缩,不断地发出急促的“啯啯……”的怪叫,两个并生蛇头,并没同时发声,是一递一声的互换着出声怪叫,下面甬道上的女子,也不断地学着蛇叫,好像此应彼和一般。
铁脚板明白那女子想引诱双头怪蛇下树,却替这女子担心,这样怪蛇,定然奇毒,何况是衣衫单薄,手上又只有一支细竹鞭,实在危险异常。
心想助那女子一臂之力,可是身无寸铁,这样怪蛇,没有捉蛇的本领,万难近身,万一自己染上蛇毒,却是不了。
心里一转,把自己上身破短衫两颗铜钮,摘了下来,暗藏掌心,预备万一。
这当口,甬道上女子,和树上双头怪蛇,对耗了半天,似乎有点不耐,赶到那株柏树下,把手上一支细竹鞭,向左膀一挟,双足一顿,竟纵起一丈多高,挽住树上垂下来的一条紫藤,一悠一宕,跳上了弩出的一枝树干上。
和上面双头怪蛇蟠踞之处,也只一丈五六的高下了。
那女子在树干上稳定了身子,嘴上又学着蛇叫,“啯啯……”之声不绝。
上面双头怪蛇忽地停住叫声,双头往后一缩,四条短腿,不住向树干爬动,后面一条长尾,伸得笔直,突然呼地一声,比箭还疾,竟向下面女子存身所在,直射下来。
这边树上的铁脚板,吃了一惊,一瞧那女子早有防备,左胁下那支细竹鞭,已交右手,左手握住了一条宕空的粗藤,观准那双头怪蛇飞窜下来,快到身上时,两腿一拳,右手上粗藤一颤动,身子向对面一悠,那怪蛇正从她脚下飞过,她右手上那支细竹鞭呼地向下一撩,“噼啪”一声怪响,正鞭在怪蛇腰尾之间。
这一下,大约力量不轻,减去了怪蛇飞窜的力量,怪蛇前腿还没搭到弩出的树干上,身子往下一沉,竟翻下地来,叭哒一声,双头怪蛇跌落树下,一阵翻滚,倏地四腿撑起,双头高昂,啯啯乱叫,一条长尾,来回乱扫,把近身柏树椿子,鞭得叭叭直响,靠近一片带雨的野草,被它长尾一阵乱卷,齐根拔起,四面飞舞。
那女子竟胆大包身,在那条粗藤上,打了个千斤坠,把悬空悠宕的那条粗藤,拉长了不少,她忽地在这条藤上,一使身法,变成头下脚上,仅用两脚勾住粗藤,上身倒挂下来,抡起手上细长竹鞭,向地上怪蛇的双头和腰项上,鞭如雨下,噼啪之声震耳。
双头怪蛇,大约禁不住这阵竹鞭乱抽,双头一缩,四腿划动,掉尾转身,向甬道这边逃走。
倒挂藤上的那个女子,一声娇叱,两腿一松,嗤溜地直泻而下,一个悬空筋斗,双脚落地,挥鞭便赶。
不料双头怪蛇,狡的异常。
似通灵性,并非真个逃走,竟也懂得诱敌之计,待得那女子双脚落地,倏地一转身,一条长尾呼地向女子两腿缠去。
女子一耸身,长尾从脚下扫过,可恶的怪蛇,竟也满身解数,女子两腿一落,怪蛇的长尾又泼风似的扫了回来。
幸而这女子,轻身飞腾之术,很有功夫,两脚一沾地皮,哧地又斜纵出去一丈多远,人已到了铁脚板隐身的树下。
瞧那怪蛇时,双头高昂,两条歧舌,吞吐如火,转身拖着长尾,直追过来。
那女子一时降伏不下怪蛇,已显出焦急之色,一纵身,攀住密绕树身的藤萝,向树上直升,似乎想暂避怪蛇的追噬,定了喘息,再想别法。
不意双头怪蛇追到树下,毫不停留,上身向树上一贴,四条短腿,攀着树根密绕的藤根,竟也追上树来,而且动作比人快得多,四腿齐施,游身而上,两个怪蛇头,离那女子脚下,已只四五尺距离,蛇嘴翕张,钩牙尽露,白涎下挂,其形凶恶异常。
女子一面向上猱升,一面挥鞭下击,兀自打不退怪蛇。
上面隐身槎桠的铁脚板忍不住一探身,一声怪喊:“不要慌!瞧我的!”一声喊出,手上两颗铜钮,已先后脱手飞出。
他急于替女子解危,用了十二分功劲,两颗铜钮从他手上发出,不亚于两颗铁弹,劲急势足,窥准怪蛇双头袭击,居然一齐命中,一颗铜钮竟把左面怪蛇上的一撮鲜红鸡冠打落,一颗中在右面蛇脑上,直陷入骨,巧不过,这两处都是怪蛇要害,蛇头上的鸡冠,是蛇身蕴毒所在,却最脆嫩,一经击落,怪蛇便像抽了筋似的,又加上右面头上,也受了重伤,四腿一松,立时向树下翻跌下去。
可是下面附身藤萝,猝不及防的女子,也吓得魂灵出窟,她攀着藤萝,往上猱升,全副精神,都贯注在下面怪蛇身上.万料不到树上面还藏着人,而且是个男人。
铁脚板在上面一声怪喊,那个女子抬头一瞧,一声惊喊,两脚向树身上一蹦,小衣紧里的一个身子,几乎和怪蛇同时翻了下去。
不过那个女子并非失足惊跌,而是因为树上突然发现男人,羞急惊慌之下,两腿一蹦,人像弩箭离弦似的,向远处翻身纵下,飞一般往亨堂直奔,连手上一支细竹鞭,掉在树下,也顾不得了。
这当口,狂雨已停,变了蒙蒙细雨,太阳像金线般,从乌云缝里,漏射下来,铁脚板瞧那女子急匆匆奔进享堂去,还有点惘惘然,不知她为何逃进屋去。
再瞧树下双头怪蛇时,两个怪蛇头上,都冒出血浆来,一阵翻腾,并没死掉,四腿划动,长尾坚得旗杆一般,窜过甬道,奔向它原来栖身的那株古柏根下,上身一起,两腿一搭,似想逃回树上。
铁脚板手上两颗铜钮已经发出,别无武器,已无法制那怪蛇死命,一阵犹豫之间,蓦见那女子从亨堂内飞跃而出,身上已加上了一件露臂赤腿、长仅及膝的破烂黑衫,腰束一根草绳,胸口却斜挂着一个豹皮袋,左手上倒提着一柄争光耀目的短刀,从享堂内一跃而出,窜下台阶,向铁脚板栖身的树上瞧了一眼,便飞步向怪蛇所在赶去。
这时,双头怪蛇已全身离地,向树上爬升,那女子伸手向胸口豹皮袋一探,随手一撒,便觉一道白光,向怪蛇身上飞去,连探连撒,哧!哧!哧!接连从她手上撒出几道白光,一一中在怪蛇四条短腿上。
双头怪蛇身子像钉在树上一般,已没法往上爬升,只一条长尾来回摆动。
那女子转身又飞纵到铁脚板藏身树下,从地上捡起那支细竹鞭,抬头向树上招手道:“喂!你是谁?怎会走到此地来的?承你相助,谢谢你!不过不明白我的用意,以为我斗不过那怪蛇了,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铁脚板在树上瞧出她用几柄飞刀,很不费劲的,便把双头怪蛇钉在树上,既然有这本领,为什么刚才要费这么大劲,仅用一支细竹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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