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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好像也就是比别人多领一份俸禄。
但宣政大夫是五品荣誉称号,既然天寿帝把这个称号给了他,就说明,后面要升他的官,而且是升到五品官。
臧禾弯着腰,心知如果不是他被孟昔昭选中,提前回来做这个报喜人,等大部队全都回来,他就泯然众人了,绝不可能一下子跳两级。
甚至还在天寿帝面前大大的露脸。
臧禾恭恭敬敬的领了天寿帝的赏,但实际上,他心里更领孟昔昭的情。
能力卓然已经是难能可贵,而且他还不贪功,愿意把自己的功劳分出去,提一把与他无关的人,如此品性,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中,已然是一股清流。
这个人情,他记下了,以后一定不会忘。
* 七日后,十一月二十日这天,送亲的队伍才终于回到了应天府。
沿途他们是住驿站的,有官员们一路送信,朝廷早就知道他们会哪一日回来了,于是,大家正兴奋的看家乡景色变化时,就发现,在城门外,多了一群乌泱泱的人。
有人来告诉孟昔昭,他赶紧撩开帘子,眯着眼,去看那是什么情况。
但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
还是派出斥候,过了一会儿,斥候兴冲冲的跑回来:“殿下!大人!闫相公和司徒相公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咱们呢!” 孟昔昭闻言一愣。
走的时候,只有闫相公带着小猫三两只来送行,如今回来,迎接的人却换成了最高规格的文武百官。
看来,臧禾办事能力不错啊。
愣完了,孟昔昭赶紧钻回马车里,整理自己的仪容,顺便酝酿情绪。
等酝酿好了,他还吩咐外面的人,“去告诉郁都头,天气好,让殿下也出来看看应天府的景色。
” 那人照做去了。
孟昔昭看着他跟郁浮岚说话,而郁浮岚点了点头,然后他才坐回马车里。
这时候不刷存在感,那什么时候刷? 不仅要刷,而且要大大的刷!让这群人都看看,太子他没有天寿帝压着,又是什么模样。
知道文武百官都来了,整个队伍顿时挺胸抬头,没多久,就来到了百官面前。
今日确实较为暖和,有个五六度,丁醇骑着高头大马,勒紧了缰绳,然后第一个下马。
在他后面,一群将士全都下来了。
闫相公对丁醇笑了笑:“丁将军一路辛苦了。
” 丁醇看着这个文官头子,也笑了笑:“保护殿下,为陛下分忧,本就是末将之职。
” 闫相公:“……” 匈奴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丁醇走了一趟,回来以后都会说话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军中大老粗了。
而后面,太子殿下走出车驾,他在官员和侍卫的簇拥之下,一起来到文武百官的面前。
闫顺英突然发现,太子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太子精致有余,生气不足,虽然也总笑,但看着像个假人,而现在,他不怎么笑了,只是这样矜贵的走在最前方,却让闫顺英觉得,他好像突然活过来了,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了。
虽然臧禾说他们能从匈奴脱险,都是孟昔昭的功劳,但闫顺英还是觉得,不可能全是孟昔昭的功劳,太子能带领这个队伍完好无损的回来,也是直接证明了他的能力。
呵……有意思,看来变天的不止是匈奴,还有他们大齐呢。
等到两方人马汇合,两位相公立刻带着百官见礼,崔冶对他们微微一笑,说道:“免礼,平身,诸位大人候在这里许久,这份辛劳,孤看到了。
” 右相连忙说不敢,左相则看了一眼仍旧好脾气的太子,也低下了头。
太子和右相在这一唱一和的客气,把后面的孟旧玉急得够呛,他悄悄抬头,看向太子身后,但他站的角度不好,而且太子那衣袖也太宽大了,把孟昔昭挡的严严实实的。
等了好久,前面两位大佬总算是客套完了,后面的人,也可以出来见礼了。
而太子一让开,孟昔昭走出来以后,刚一抬头,看着文武百官,他就红了眼眶:“真没想到还有见到诸位大人的一日,闫相公,当初就是你送我们,如今你又来接我们,我在这,替大家谢谢闫相公了!” 闫顺英:“…………” 我跟你有那么熟? 我都没跟你说过话好不好! 当着这么多人,别瞎套近乎! 但想是这么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不能这么说啊,而是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仿佛在说,孟大人知恩图报、是个好后生。
看见他这个表情,孟昔昭就知道妥了,毕竟这位是文官头子,背后他怎么想孟昔昭不管,反正当着面,得热热络络的。
朝廷里还是墙头草比较多,这样一来,孟昔昭再办事,也会容易许多。
虽然闫顺英走成熟稳重那一挂,并不接他的情绪攻势,但那也没关系,他还有PlanB。
而这时候,他的PlanB正瞪着他,似乎对他只跟闫顺英说话,不理自己这个正牌爹的行为很不满。
孟昔昭看过去,跟孟旧玉对视上以后,他愣了一下,然后表情逐渐转变。
从激动、转变成委屈,从委屈、转变成超级委屈。
一瘪嘴,他哭道:“爹!” 然后,他快走几步,来到孟旧玉面前,直接给他跪下,顺便仰头大哭:“爹,孩儿不孝!差一点点就不能再回来给您养老送终了!” 孟旧玉:“……” 本来他也挺想哭的,现在依然想哭,但同时也想棍棒教子。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再被你口无遮拦下去,你就真该给我送终了! 即使这么想,但他还是鼻头一酸,俯下身,把孟昔昭扶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 孟昔昭则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鼻涕眼泪都抹到他身上:“爹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匈奴的大王子几次三番的想杀我,他们太野蛮了,我真是九死一生、才能回来见你啊!” 孟旧玉:“…………” 这身衣服是他新做的。
孟旧玉是一边心疼儿子、一边心疼衣服,感觉被这小子气的就快只剩下心疼衣服了,孟旧玉赶紧叫停:“好了好了,跟爹回家去说,诸位大人都看着呢,你也不小了,不能再这么哭哭啼啼的。
” 孟昔昭听了,还真乖乖的停下了,他抹抹自己的眼泪,然后快步跑到崔冶面前,跟他说了两句话,崔冶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微微一点头,答应了。
孟昔昭这才带着特别开心的笑容回到孟旧玉身边,准备跟他一起回家去。
所有人都看着孟昔昭的动作,发现他对太子十分尊敬,大家知道这是正常的,可又觉得颇为怪异。
毕竟他们可不敢直接就跟太子表现的这么亲近。
但是孟昔昭跟太子朝夕相处了两个月,这样做,似乎也无可厚非啊。
百官们若有所思,孟旧玉则是看的眉头一跳。
难怪这小子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他就能和太子光明正大的走动了……是在这等着呢! 一时间,孟旧玉归心似箭,他无比的想脱离队伍,赶紧把自己儿子拎回家,好好问问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急,有人比他还急。
刚进城门,都没到内城呢,秦非芒就过来了,原来,是天寿帝等不及了,要求他先把孟昔昭接进宫去。
陛下有令,谁敢不从,殿前司再次出动,急吼吼的把孟昔昭送进了宫。
夏天过去,天寿帝又换地方住了。
秦非芒领着他进去,本来已经做好了看到孟昔昭先大哭一场,然后再说话的场景,谁知道,今天孟昔昭他换套路了。
见到天寿帝,孟昔昭连忙快走几步,然后仰着脸,一双眼睛虔诚又憧憬的闪着光,仿佛看到了自己信仰的真神。
“陛下!” “我就知道我还能再见到陛下,陛下有真龙之气,保佑着小小的我,让我在匈奴也能化险为夷,这两个月里,我无数次的梦到自己回到大齐,见到了陛下,如今,我终于梦想成真了!” “多谢陛下保佑,多谢陛下解救于我,我给陛下磕头了!” 说着,他就要下跪,天寿帝感动的看着他,真是个好孩子啊。
然后,他赶紧命令秦非芒:“还不快把孟大人扶起来!” 秦非芒:“…………” 嗯。
他就知道。
孟昔昭一回来,他扶人的次数就要大大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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