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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的天空忽然起了大雾,绵延不绝的山脉时常会被大雾包围。
此时打开远光灯,公路上也依旧是雾蒙蒙,阴沉沉一片,视野的能见度极低,就像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序章。
车往前行驶了半小时。
车内放着云乐没听过的唱片,低低吟唱着听不懂的文字,因为年代久远,播放时夹带着沙沙的杂音,如同一支卡带的催眠曲。
云乐记得系统的提醒,虽然坐在温暖的车内也不敢彻底放心睡过去,只是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忽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刮在他的耳膜。
车子猛然急刹。
云乐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冲,眼看着就要撞椅背时被仇嗣伸手抓住,揽着肩膀给抱了回来。
云乐直接回落坐在了仇嗣的腿上,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
车前窗玻璃上黏着几张纸钱。
雾气中缓缓出现了一队出殡的送葬队伍。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公路上,这群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二十几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孝衣。
伴随着哀戚的唢呐哀乐,这些人呜呜咽咽地抽泣,一路走一路抛撒着纸钱,薄薄的纸钱被风刮的到处都是,沿着深色的公路乱飞。
整个送葬的队伍前面是一辆黑漆漆的灵车,黑的渗人,以极缓慢地速度往前挪动。
“妈的,一大早就撞见出殡,真晦气。
” 坐在驾驶位的魏海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等出殡的灵车经过,故意增大音量,对车窗外骂道:“要不是我车技好,他这起码再添两幅棺材。
” 冷风顺着打开的驾驶位车窗钻进来,坐在后排的云乐被冷得瑟缩了下脖子。
扶着他肩膀的手一紧。
仇嗣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腰,没有将他从自己腿上放下来的意思,低低道:“怕的话喊句好哥哥,我保护你怎么样?” “不用,我自己可以。
” 云乐挣脱他的桎梏,坐回贴着车窗的位置,靠着公路内侧,距离殡葬队伍仅仅只隔着一扇车窗。
他竖起耳朵,警惕地看着车外。
仇嗣略可惜地垂下眼,看着自己刚贴着云乐腰侧的手掌,仍然残留着柔软细韧的触感。
真可惜了,胆子比他想的要更大一点,不然就骗到一句好哥哥了。
副驾驶位的谢景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但表情似乎变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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