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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府宅(2/5)

悚然的一幕。

城楼下,悬挂着一颗颗人头。

女子。

都是女子,垂坠的长发遮住半边脸,断颈处的血已经干涸。

依稀可见的是每一张都是精致美丽的面容,一双双空洞的眼睛,仍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或惊恐、或痛苦、或绝望,栩栩如生。

是丽江府为替她作掩护,从各州、县挑选出来准备献给那氏土司的女子! 朱明月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这些从丽江赶到东川去与她会合的少女,没碰上她也继续上路了,居然都死在了那氏武士的屠刀下,头颅还被带回来高高挂在元江府城楼上。

这说明了什么?是惩罚,还是对她来到的一种警告?难怪沿途都没看到元江那氏派出来阻截她的人。

而她转瞬就又发现,元江府封城了。

厚重的城门封闭得森严,没人能再从这里来往通过,也就不用任何巡查的守城士兵。

只剩下黑色的大纛在箭楼上迎风招展,还有城墙上悬挂着的一颗颗头颅,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摇荡荡。

以丽江土府的名义献给那氏土司的这些少女都死了,表示丽江府彻底从元江那氏的同盟关系中除名,丽江木氏给她精心安排的身份就成了一道催命符,再不能拿出来示人。

而她更不能再用锦衣卫的身份。

眼下想要进城,怕是要另辟蹊径。

没等她拿定主意,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脚步声。

朱明月拽了拽马缰,转过身来,却是一个小和尚背着筐远远地从官道上过来。

在元江的城楼与官道之间,隔出一大片空地。

现在封了城门,偌大的地方并无一人逗留,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午时的太阳格外刺眼,那小和尚用袖子挡着脸,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

等离近了才听清楚:&ldquo又封城门、又封城门,想进去还得绕到东面,真是平白让小僧多走了冤枉路。

&rdquo 那小和尚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叨叨咕咕的,说话间就来到了近前。

朱明月略弯下腰,挡住他的去路:&ldquo请问,从东面就能进城吗?&rdquo 小和尚似是才看见她,愣了一愣,须臾道:&ldquo你是外族人!&rdquo 朱明月点了点头:&ldquo但是我的亲戚住在元江府里。

&rdquo &ldquo你是来寻亲的?&rdquo &ldquo对。

&rdquo &ldquo那你有户籍和路引么?&rdquo &ldquo当然有啊。

&rdquo朱明月从挎囊里掏出户籍,朝着他晃了晃。

少女的年岁也不大,却生得极美,檀唇启阖,呵气如兰,不由得让小和尚脸红了红,有些结巴着道:&ldquo北、北城门三日前就封了,府城东面的小城门开着,有四个时辰允许通行,你可以从那里走。

&rdquo 朱明月指了指头顶上的日头,&ldquo现在可以吗?&rdquo 小和尚点点头。

&ldquo你能不能带我进城?&rdquo 小和尚听她这么一说,面色忽然大变,连连摆手嚷着:&ldquo不行不行,土司夫人说了,最近总有贼人想混进元江府,下令各个村寨的村民都不得私通和包庇来历不明的外人,否则那人一旦犯事,包庇的人也要依族规处罚,全家、邻里都要连坐的!&rdquo 朱明月略一蹙眉:&ldquo怎么是土司夫人的命令,土司老爷呢?&rdquo 小和尚歪着头,伸手指了指挂在城墙上的头颅:&ldquo因为她们,土司老爷把刀曼罗夫人给得罪了,夫人一气之下封了三大城门,还把土司老爷给关了起来。

&rdquo 小和尚说完,又道:&ldquo你是不是要进城啊,跟我一道走吧,我领你过去。

&rdquo 朱明月有片刻的晃神,闻言&ldquo嗯&rdquo了一声,绾了绾缰绳道:&ldquo不知道城东的小城门和这北城门相隔多远,要不我载你一程。

&rdquo 小和尚看了看她,又飞快地瞅了一眼她的马,红着脸摇头:&ldquo再走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小僧早就习惯了。

对了,你来我们元江是想要找谁?&rdquo &ldquo玉娇。

&rdquo 小和尚&ldquo啊&rdquo了一声,表示知道。

提起村里面的人,话也跟着多起来,&ldquo我叫岩文,你也可以叫我帕文。

因为村里面已经给我举行了升和尚的仪式,佛爷还给我取了法名,叫坎加!&rdquo 摆夷族信仰勐神,也信仰佛教,除了勐神祭和寨神祭,几百年来元江府几乎村村建寺庙、月月过佛节,男孩子在七八岁时更要入寺为僧,学习古老的傣泐文和佛经教义。

初入寺受戒的小和尚,摆夷族语里就称为&ldquo帕&rdquo。

帕文的脸上洋溢着骄傲,显然是刚刚入寺不久。

两人一马顺着砖砌的城墙走了一段路,绕过潮湿的土道,大片大片的浓绿扑入了眼帘。

雨热之地的奇异绿植生长得郁郁葱葱,铺天盖地般遍布在城垣周围,有些高大参天,有些根茎粗壮,树上还结着硕大的果子,散发着甜蜜的味道。

穿过一片浓密的芭蕉林,帕文抬起手,指了指掩映在盎然绿意中呈半圆形的城阙,&ldquo你看,前面就是东城小门了!&rdquo 说是小城门,不如说是瓮城。

城门的两侧与外城墙连着建在一起,上面居然还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攻防工事,且小城门与内城门不设在一条直线上,以此防御攻城槌的打击。

巍然耸立的城门前设置左右双阙,距离阙楼不远筑起的是大敌台,相隔五丈则挖出宽约十余丈的护城河,河面上架设可容四匹马同时通过的连锁吊桥。

如此强悍的防御工事,就算是放在险隘关口也不为过。

朱明月牵着马跟着小和尚走过护城桥,桥对面的百姓正站成三排队伍,在例行检查的哨岗前面等着进城。

&ldquo干什么去了?&rdquo岗楼处传来哨兵的问话。

紧接着,站得最靠前的那一个挎筐的妇女道:&ldquo拉扯着个孩子,还能做什么?上山了啊!&rdquo &ldquo上山做什么?&rdquo &ldquo当然是填补生计,难道是去赶大象啊!&rdquo 一句话,引得后面的百姓哈哈大笑。

那哨兵摸摸鼻子,似不愿意跟个妇人计较,吆喝一句:&ldquo笑什么笑,过过过,下一个跟上!动作利索点儿!&rdquo 后面紧跟着的是个商贾打扮的男子,在他牵着的两匹马背上驮着分量不轻的包袱。

哨兵看罢户籍,又看了看路引,&ldquo来元江府做什么的?&rdquo &ldquo进&hellip&hellip进城做生意。

&rdquo男子结结巴巴地答道。

&ldquo什么生意?&rdquo &ldquo织锦和陶器。

&rdquo 哨兵打量了他一下,下一刻,把手里的户籍往地上一扔,&ldquo就你这副贼眉鼠眼、闪烁其词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dquo &ldquo军、军爷,小、小的可是正当生意人!&rdquo 那男子吓得连连摆手,急忙要争辩。

哨兵上去就是一巴掌,打了他一个七荤八素,&ldquo正当生意人?也不瞅瞅你那路引和户籍上面的日期,庚辰年的印信,甲申年还敢拿出来用,你当军爷的眼睛长拧了!不老实交代是吧,来啊,把人抓起来!&rdquo 那男子一见这架势,货都不要了骑上马掉头就跑。

&ldquo快,拦住他!&rdquo 到底都是训练有素的,那哨兵一声大喝之下,旁边的武士抡起手里的狼牙棒扫过去,矮小的羁縻马吭哧一下跪倒在地,马背上的男子像箭似的飞了出去。

&ldquo跑,看你还跑啊!&rdquo 那哨兵叉着腰走过来,扬起手一鞭子抽在那男子身上,又一鞭子甩在他脸上,顿时皮开肉绽,满脸是血。

那人抱着脑袋嗷嗷惨叫。

&ldquo土司夫人说了,最近总会有像他这样的,以各种名目混进咱们元江府图谋不轨。

不严密排查不行,错漏了一个也不行!凡是被抓住还敢负隅顽抗的,下场都逃不过一个死!还有,谁敢包庇贼人,别怪族规无情,同等惩罚论处!&rdquo 那哨兵颐指气使地嚷完,就让左右把那男子捆了起来。

城门前排队的百姓对这样的场面像是司空见惯,朝着男子投了一两个注目礼,有些同情也有些唏嘘,便再没有过多的理会。

朱明月此刻站在队伍中,眼看就要排到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一双手从背后给扶住了。

&ldquo这是我家侄媳妇儿,便不必查了吧!&rdquo 细腰、细胳膊的摆夷族女子,生得高挑而窈窕有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却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直接插队到最前面。

那哨兵被她唬得一愣,紧接着就怒道:&ldquo什么你侄媳妇儿,外地人?还是个外族人!&rdquo 朱明月穿着一身白坎黑裙,扎成双辫,白流苏头帕下只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庞。

此时把缰绳绾了绾,从挎囊里掏出一份户籍和路引,又被那女子接过来拿在手里,往哨兵的怀里一推,&ldquo看见了没?红河彝族给开具的证明。

人家啊可是从黄草坝来的,跟咱们摆夷族也不算是外人吧!&rdquo 那哨兵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一边看一边道:&ldquo岩笙那小子真进陶府了?&rdquo 原来是认识的。

&ldquo那还能有假。

武职守备,已经做到了第六阶,明年就要升五阶了。

&rdquo 女子的脸上满是得意。

哨兵&ldquo哼&rdquo了一嗓子,&ldquo那她来元江府做什么?&rdquo &ldquo都说了是玉娇姑姑的侄媳妇儿,嫁到她们家,当然得回来啦!阿卢你就通融通融,放行吧!&rdquo 一旁的帕文仰着脖子说道。

原来都是认识的。

那哨兵瞥过少女的脸,有些狐疑地说道:&ldquo户籍和路引倒是没问题,就是你这侄媳妇恁地白净了些,看着怎么也不像是红河彝族的人&hellip&hellip&rdquo 玉娇上前一步,挡住哨兵的视线,&ldquo阿卢你可要瞧清楚,我这侄媳妇不仅会爨文,还会讲摆夷族语。

除了咱们元江那氏和红河彝族,还有谁会这些。

要不,先让她说两句给你听听?&rdquo &ldquo是啦,阿卢你别疑神疑鬼的,玉娇姑姑你还信不过啊!&rdquo 帕文不满地撅起嘴,又拽着那哨兵的胳膊,使劲摇了摇。

那哨兵皱眉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人,片刻,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ldquo算了,过吧过吧,反正是玉娇你作的担保,出了事你们全家都别想跑!&rdquo 帕文欢呼一声,一蹦一跳地往城里走去。

那厢,玉娇拉起朱明月的手,&ldquo咱们也走吧。

&rdquo 元江府内城不比东川的繁华热闹,也不似曲靖府的大气古朴,浓绿的雨林,明媚的阳光,精致的竹楼,金顶的佛寺&hellip&hellip氤氲潮湿的气息漂浮在半空中,将近处的村落、寨子,还有远处的河流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迷人的面纱。

听说这里终年无雪,阳光充足,居住着古老的摆夷族人,是百越后代,先民在贝叶上写了很多动人的传说。

这里的人信奉孔雀,一种美丽而迷人的禽鸟&hellip&hellip摆夷族的民谚说:寨前渔,寨后猎,依山傍水把寨立;无山不狩猎,无河不建寨。

于是几乎所有的村落都在平坝近水之处,还有小溪之畔大河两岸、湖沼四周,凡竹翠围绕绿树成荫的处所,必有摆夷族村寨。

当地居民开水田种稻,赖以生存,摆夷人更是泼水为节,一日几浴。

村寨和村寨之间到处可见的是浓绿葱茏的大树,终年常绿的乔木、灌木或藤本,多是中原地区不可见的真稀奇木,奇花异草,奇形异象,引人入胜,也让人啧啧惊叹。

建在浓绿之间的是一座座恢弘瑰丽的佛寺,金顶金身,金砖开道,满心满目都是一片辉煌灿烂。

有些佛寺旁还建有佛塔。

佛寺和佛塔大多是坐西朝东,屋顶坡面由三层相叠而成,中堂较高,东西两侧递减,交错起落;屋顶正脊及檐面之间的戗脊,排列着各种瓦饰,正脊上的瓦饰呈火焰状,而戗脊首端大多竖有凤的形象。

午后强烈的日光晒在头顶,将潮湿的土地烤得烘热,这样一路行走在村寨间,到处都有村民打招呼,似乎所有人都彼此相熟。

偶尔有好奇的目光,是孩童嬉闹着跑过来,一双双纯真无垢的眼睛,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顺着山麓一直往上走,两侧依地势而建的是大大小小的精巧竹楼,以粗壮的大竹子支撑,悬空铺楼板。

屋顶用茅草排覆盖,竹墙的缝隙很大,既通风又透光,楼顶两面的坡度比较大。

整座竹楼分为两层,楼上住人,楼下饲养畜生、堆放杂物,也是舂米、织布的地方。

在东川府也有土木建造的小楼,像这种干栏式的方形竹楼倒是少有,看似简单却极其精巧。

石阶堆砌而起的路曲曲折折,再往上的深处便是村寨里的佛寺。

&ldquo玉娇姑姑,我要去庙里喽!&rdquo 玉娇摸了摸帕文的脑袋,从背篓里挑出几串黄澄澄的芭蕉,&ldquo刚从山上摘的,拿回寺里跟小和尚们一起吃。

&rdquo 帕文咧开嘴,&ldquo都说玉娇姑姑不仅人美,心地更好!&rdquo 告别了帕文,玉娇领着朱明月来到半山腰的家中。

隔着一大片桫椤树林,竹楼修建得尤为宽敞精致,从二楼向远眺望,整片村落笼罩在蓝天白云之下,佛塔寺庙与摆夷竹楼、翠竹古木交相掩映,一派神圣的宁静景象。

&ldquo是不是跟想象中的不一样?&rdquo 玉娇拿着一杯竹筒,递给她,内盛清凉而甘甜的河水。

朱明月接过来抿了一口,&ldquo我以为披荆斩棘、刀山火海。

却想不到河溪清澈、阳光艳丽,一片祥和。

&rdquo 让西南当地的百姓都当之为豺狼虎豹之地、烟瘴蛇蝎之乡,却不知不过是民风淳朴、尚未开化的村寨部落。

在内城少见的是街巷大宅、店铺和酒肆,也没有衙门和监牢。

多的是连片而建的村寨,大寨子有二三百户人家,小村落有一二十家,依山傍水,聚族而居,相对保守闭塞,也单纯朴实。

玉娇面上一抹笑容,&ldquo&lsquo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rsquo。

美则美矣,沈小姐可不要被眼前的&lsquo良田美池桑竹之属&rsquo给骗了哦。

&rdquo 摆夷族的女子大多美丽,尤其是面前花信之年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妩媚的味道,很耐看。

朱明月淡淡而笑道:&ldquo哪里敢小瞧。

听说黔宁王府培植了多年的势力,在这看似简朴的村寨中却是水泼不进,均未成大气候,可见元江那氏之厉害是实至名归。

&rdquo 玉娇道:&ldquo沈小姐能这么想我便放心了呢。

就在小姐来之前,军师已经给各寨子里的老底子发了消息,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身份秘密的人要进来,只是想不到年纪这样轻。

&rdquo 也没想到,小模样居然是这般绝色出众。

&ldquo沈小姐是官家人吧?&rdquo玉娇轻声问她。

少女点漆似的眸子,在阳光里映得一片清浅,画样精致的眉眼,肌肤更是白皙剔透、晶莹如雪。

这么明显的江南汉女特征,如何妆扮怕是都能看出跟夷族的姑娘们不同,玉娇不禁有些苦恼,在心里琢磨着如何替她遮掩才是。

这时,就听少女道:&ldquo之前听帕文说,元江府的三城门是这几日才被封的,而我来的消息如此突然,没进城之前还一直头疼如何进来,你怎么会恰好在东面的小城门等着我的呢?&rdquo &ldquo不仅是我,还有其他的人。

&rdquo玉娇看着她,柔声道。

玉娇的意思是,是黔宁王府多年前在元江府城内发展的一个内线,也是地道的摆夷族人。

当初萧颜在得知了沈家明珠要混进元江那氏的打算,就提前派人把关于她的部分消息,秘密传给内部几个牢靠的眼线。

随后这些散落在元江的沐家眼线,便在通往元江内城的几条必经之路上守着,以各自的方式等待接应她。

玉娇只是其中之一。

朱明月听懂了,对这种毫无保留的照应,在感激之余却觉得甚是诧异。

她此行是在为黔宁王府铲除障碍没错,可她的出发点与此根本无关,对方在对她的立场不甚明朗的情况下,将这些年来苦心经营、硕果仅存的眼线全部提供给了她,不得不说,实在是一种近乎冒险的信任。

正当此时,楼下传来了一抹孩童的稚音: &ldquo阿妈,阿妈!&rdquo 随着&ldquo噔噔噔&rdquo的上楼声,一个身着短衫花裙扎着花苞头的小娃娃跑了上来,跌跌撞撞的步子,直直跑到玉娇面前,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ldquo阿妈&hellip&hellip&rdquo 柔软的嗓音,仿佛含着糖块一般,甜滋滋。

小女孩儿扬起娇憨的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分外讨喜。

&ldquo是你女儿?&rdquo 朱明月有些好奇地问。

玉娇搂着小娃娃,笑着道:&ldquo是我的小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

&rdquo &ldquo取名字了吗?&rdquo 玉娇笑着摇头:&ldquo还没呢。

&rdquo 朱明月伸出手,摸了摸小娃娃嘟嘟的脸儿,不禁心生怜爱。

玉娇搂了搂小娃娃,忽然想起了什么,道:&ldquo差点忘了去给沈小姐弄一套衣裳,来了寨子,穿这样一身外族的服饰可不行。

暂时就委屈沈小姐待在楼上,我没回来之前,可不能乱跑哦!&rdquo 朱明月点头:&ldquo好。

&rdquo 玉娇拉着小娃娃的手,慢慢往楼下走。

朱明月到晒台前目送着母女二人的背影,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有说有笑地顺着楼前的小路,往寨子西面而去。

从她们俩身边经过的三三两两的村民,都背着竹篓,衣着朴素不起眼。

走到竹楼下面时,其中一两个状似不经意地抬头朝着楼上看来。

二楼的少女将一串风铃挂在檐下,微风拂过,风铃发出零零碎碎的轻响。

等玉娇领着小娃娃回来时,带回来了很多奇异甜蜜的水果。

玉娇手里还捧着一件金线滚边的金葵色高腰筒裙,外套浅色对襟窄袖衫,做工相当讲究;另有莲纹的银腰带、银发簪、银项圈&hellip&hellip无一不显出别样的简约和雅致。

朱明月不禁赞叹了一声。

玉娇笑吟吟地说道:&ldquo咱们摆夷人不像你们汉人重男轻女,对女子的规矩也多。

咱们是喜欢女儿的,在族里女孩子的地位总要比男子高些,一应衣饰用物也必是精而细之。

将来男孩子心仪哪个女孩儿,想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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