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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必死无疑!她必死无疑!”王瑾瑜气她冥顽不灵,气她好赖不分,突然提高带着哭腔的嗓音就像某种恶毒的诅咒,沉眠的鸟雀被惊醒,哗啦啦地在婆娑树影间扇动翅膀,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在这一片死寂中,女女的目光显得尤为骇人,她死死地盯着他,古老图腾盘亘其上,紧抿的赤色嘴唇红到滴血。
他突然想起来,站在他面前的是这里的上位者,这里没有法度,她手握他的命。
只要她动一动手指,他的人头就可以落地。
可他还是竭力忍住后退逃跑的冲动,倔强地与她回视,恨不得把满脑子现代知识和伦理都灌输给她,把保大真理刻进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在这度秒如年针锋相对的对视中,他突然看见她的眼中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水色,沉浸在黑暗中的那只就像夜幕中的星星一样闪耀,可一愣神,又什么都看不见了,或许只是他眼花。
说到底,他的目的不是找她吵架,他安慰自己,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和什么也不懂的原始人有什么好吵的呢?他不应该和他们计较。
他深呼吸,尽量无视自己那些无用的情绪,想放低姿态再劝劝她,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他也没法见死不救,更何况是对他称得上公平的竹母。
他把双手放在女女的肩膀上,声音放柔了,女女的侧脸线条却越来越冷硬,她似乎已经做下了决定,不等他再说,微微侧过脸,候在不远处等待的阿夏便极有默契地走上前来,将王瑾瑜的手一把从她肩头掼下去,他的力道很大,王瑾瑜没忍住叫了一声。
女女没有回头,只对阿夏说:“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 王瑾瑜想上前,阿夏便毫不留情地抓着他的双手往后一扯,像提着鸡翅膀似的提住他,这一下似乎能听见骨节“咔哒”作响,他怀疑自己脱臼了。
王瑾瑜虽然长得高大,但正是因为高大,没有打过架,又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他又气又急,被阿夏压着手臂,像一只无力挣扎的小鸡,忍着剧痛对女女的背影喊:“竹母是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可小孩不是!就是应该保大人,小孩就是可以被牺牲的!唔唔唔!” 阿夏人没有他高,可手却很大,大手像把伞一样盖住他的口鼻,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阿夏眼看他被捂得窒息,快要翻白眼,却始终没有张口咬他,心里觉得诧异,便拿下手,听他狠狠喘了几口气,骂道:“愚昧、无知、落后的原始人!”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望着那被人群簇拥而去头也不回的女人,明明气苦,说出的话却带着委屈和担忧:“你会后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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