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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宴。
到了周六,少薇自己坐车去司徒家。
大抵有钱人总爱住山上,司徒家也不例外。
公交在山下小站停靠,少薇从后门落车,怀里抱着她的礼盒。
从陈宁霄的视角看去,她像是古代的宫女,怀里端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供品,稍微磕一下就要杀头的那种。
少薇不知道旁边那台车怎么这么坏,开得这么慢,既没尾随她,也没超她,就这么跟保持着跟她差不多的步调匀着速开。
她以为自己挡人路了,本就走在里侧的身体更往里靠了些。
但车子也还是没超她。
这车真讨厌。
再躲,她就躲进旁边的排水渠了。
陈宁霄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肘搭在左侧窗框上,懒洋洋地支着脑袋,视线透过贴了深色防窥膜的玻璃看着少薇。
到底送的什么礼物,至于这么宝贵吗? 是什么精神病或者坏人?少薇用齿尖磨了磨嘴唇,眉心蹙着,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跟对方交涉。
她微微转过脸,试图透过玻璃看出什么端倪。
风顺着坡道柔荡而下,将她前额的头发、宽松的掖在腰际的衬衣和裙摆都往后吹。
车窗无声降了下来,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扶在方向盘上那只肤色冷白的手,以及手腕上编进了细丝银链的红绳。
仅仅只是这截腕骨、这根红绳,就足够让她心跳停拍。
没人说话。
但脚步停了下来,车子亦停。
陈宁霄连脖子都懒得低一低,只是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骨节分明的两指相并,往上勾了勾。
他好像莫名认定了她一定会认出自己。
停着的脚步动了,白色帆布鞋小跑两步,过了会儿,一张雪白中带粉的脸低歪在陈宁霄的窗边。
“陈宁霄。
”她弯下腰,脸色像芙蓉,偏粉,气息喘着,黑色发丝贴了些在额角和颈项上。
充满胶原蛋白的一切面部软组织都灵动着向上牵动,整张脸都是笑的。
陈宁霄点了点下巴:“上来。
” 少薇仍旧弯着腰,托举着示意了下手中的盒子:“能放后座吗?” 陈宁霄同意后她才拉开后车厢的门。
“不知道是你的车。
”她系好安全带后解释。
也许真的是今天气温攀升,她坐在副驾驶的身体上有股鲜活香热的气息,从她堆着黑发的颈间随着往后拨了拨头发的动作而蓬出来。
陈宁霄移开看她侧脸的视线,将冷风加大。
他今天开了台很低调的奔驰,随口胡诌道:“送司徒薇的礼物。
” 少薇差点被呛到,迟疑地将目光从挡风玻璃前移到他脸上:“……啊?” 惹来对方勾唇低笑一声:“真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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