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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嫖见他神色有些伤感便叹了一口气不继续说了,堂内一时又恢复了宁静。
“我有些累了,公主扶我回去吧。
”过了一会后,陈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
“好,”刘嫖答应着起身,搀扶着陈午离开了大堂往后面正院走去。
走在回主屋的廊下,那上头挂着好些个黄白糙纸糊的灯笼,现在里头的灯油经过了一夜的消耗已经发不出多少亮光了。
“一时的低谷不算什么的,”陈午披着大氅干咳了两声沉声说道:“成大事的,哪有不经过煎熬的呢?” 窦家的事情太大,刘嫖并没有瞒着他。
再说了这事瞒也瞒不住,这几日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若是陈午问起窦家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说呢?一个谎话需要千百个谎话来圆。
况且陈午很是聪明,只要有些许漏洞,他自己稍微一想就全明白了。
与其叫他自己费心神猜测,倒不如她一开始就跟他讲清楚。
陈午缓缓往屋里走去,嘴里止不住的念叨着:“皇后还在宫里,不怕,阿娇她还年轻。
” 是啊,陈若华还年轻,熬也能熬到再次起复的时候。
可是熬这个字何其困难,今后是个什么情形谁又能知道呢? 刘嫖扶着他的手暗自伤神。
不过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她还不至于说些丧气话给陈午听。
再者,陈午这话也不是单纯说给她的,更多的是在自我安慰。
不过,刘嫖又想起去见窦婴时对他说的话了。
窦家没了一个人,田家也得出一个。
廊下不知何时卷来一阵风,将上头挂着的灯笼吹的窸窣作响。
快了,她想,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晚上,夜半时分。
院外,打更人的梆子声在街巷内传出老远,估摸着时间就快到宵禁了。
此时刘嫖还没有睡,她坐在大堂内,手上拿着洁白的绸布正在扎绢花。
案桌上已经放了好几朵了,她打算扎一百二十八朵然后把它们全都穿起来,等到将来给窦婴祭奠的时候用。
在汉朝,其实还没有给去世之人准备花圈和焚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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