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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明灭。
顾昀看着馥之的侧脸,只见她神情专注,正与那时在塞外所见别无二致。
她的头发垂在耳边挽作鬟髻,乌发雪肤,在烛光下映衬下,鲜明而柔和。
他忽然想起那时在氐卢山,她为了寻叔父,竟跑到了那几乎寻不见路的洞里去;他为了救叔父,亦一股犟劲地满山找她。
何曾想,两人所求之事竟有着如此不可言喻的联系,而叔父方才说与姚陵亦是旧识,却不知又有怎样的一段渊源…… “大司马经络通畅,伤病已是痊愈。
”未几,只听馥之开口道。
她面露微笑:“咳痰乃是大司马日里思虑劳神,以至气血郁积于胸所致,以汤药调理当是无事。
” 这番话教闻者心中稍安,可是除了点出顾铣“思虑劳神”之外,其余却与太医所言无所差别。
贾氏看看顾铣,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顾铣却似未发觉,只莞尔颔首。
过了会,家人呈来笔墨,馥之在案前写下一张药方,交给顾铣,道:“大司马依照此方,早晚服下,不日当好转。
” 这番言语虽笃定,出自一个二八女子口中却未免轻易。
贾氏心中半信半疑,看向顾铣,却见他将药方收下,神色慈祥而认真。
“多谢女君。
”顾铣对馥之和声道。
馥之一礼,起身离开,回到席上。
宾主皆融融其乐,又聊了一会,姚虔想着顾铣身体未愈,不能打扰太久,便向顾铣告辞了。
顾铣再三挽留,姚虔却一意婉拒,顾铣只得作罢,执意起身相送。
“你我难得相见,铣恨不能与少敬纵马远游,再复少时之乐。
”门前,顾铣轻叹一口气,向姚虔道。
姚虔苦笑,安慰两句,亦慨然:“虔亦不复当年,何言纵马远游。
” 两人皆相惜,这时,家人过来禀告,说车驾已齐备。
姚虔颔首,与顾铣再致礼告别。
顾昀站在顾铣身后,看见馥之过来,随着姚虔向他们一礼。
烛燎伴着月光映在她的面庞和广袖罗襟上,愈加显得身影纤纤。
她抬眸,目光经过顾昀,淡淡一笑,随姚虔转身登车。
驭者扬鞭,车轮轧在石道上,辚辚滚动,仆众手中的火把将车厢的漆纹照得光亮。
顾昀站在门前,一直看着车马远去,待贾氏轻唤才回过神来。
他随顾铣夫妇回去,正迈步,忽然觉得手中一直攥着什么。
他低头,却见烛燎下,那白玉坠静静地躺在指间,泽光莹润。
“大司马如今身体日益康健,却看那些庶族小儿猖狂至何时。
”亭亭如盖的古树之下,宗正王寅将手上白子落在棋盘上,冷冷地说。
侍中温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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