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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新铺上的柏油马路在太阳的蒸发下有股神奇的味道,马路两边茂盛的梧桐树一直延伸到操场门口,远远地望去像是某个童话故事里的奇幻森林。
云方微微偏头,便看见旁边同行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
易尘良穿着学校发的统一的蓝白色校服半袖,藏青色的校服裤子,穿着一双快要开胶的帆布鞋,原本是白色的帆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云方记得这双鞋他很喜欢,穿了很久,直到后来穿不下了才舍得丢。
他的目光从帆布鞋上收回来,就看到易尘良一脸警惕又疑惑地望着他。
仿佛在看什么变态。
云方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一中的操场很大,吴河张泽海他们带着三班的学生在操场最西面打球,云方过去要穿过大半个操场,整个操场没有一点树荫,他站在操场门口的树荫底下,有点不太想动。
“走啊。
”易尘良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很明显看得出这人一点儿劲都没有。
这种隐秘的鄙视和嘚瑟在云方眼里无所遁形,但是今天他确实感觉很累,干脆往吴河那边一指,“劳驾,跑一趟。
” 易尘良冷冷地笑了一声,拽住路过的一个男同学。
男同学眨巴着看着他,“易哥?” “送三班打球的那里去,就说云方买的。
”易尘良冲他扬了扬下巴。
“好嘞。
”男同学不知道为啥接到活还兴高采烈的,抱着水就颠颠跑向了最西边。
云方有点想不起自己那短暂的高中生活是否存在过这种恶霸行径,但是很显然,现在的易尘良存在。
易尘良盯着他包成粽子的左手,“喂,你手没事吧?” 云方不自觉地动了动左手,一本正经道:“医生说差点割到神经,再深一点就废了。
” “哦。
”易尘良的目光从他手上收了回来,落在了云方脸上,神色有点纠结,“那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云方本来就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忽悠人,冷不丁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
他平时很少照镜子,别人夸他好看的时候通常也只是一笑而过,帅管个屁用,又不能填饱肚子,他照镜子通常是处理伤口,镜子里的人目光阴郁神色狠戾,萦绕着挥散不去的血腥气。
然而面前的易尘良却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易尘良站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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