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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更衣的厢房地处西苑最北端,僻远幽静,守卫森严,少有闲人来往。
步履匆匆,玄衣浮出苍茫夜色,浑似一体,宇文序大步近前,守卫才要伸手阻拦,眼见遥遥追来的天子仪仗,当即跪地请安:“陛……陛下,陛下怎么……” 右手背在身后,手势打了一半。
喀嚓一声,宇文序按上右肩,轻易卸了那人手臂。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藏身一丛花树的小宫女吓得魂不附体,自将爬了出来,哭哭啼啼的只顾着告罪。
“带路。
” 门窗紧闭,石阶落了零星几片残叶,廊檐尚未掌灯,看不真切,唯有鞋履踩过枯黄,脚底沙沙地颤。
小宫女抽抽噎噎:“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在……”抬手指了指厢房,不敢进前。
哐当一声闷响,宇文序叁两步走上前去,只手拍开,门扉铜环四下摇晃,暮色西风混杂一片丁零当啷。
四目相对。
南婉青显见是吓了一跳,偏过头,躲开宇文序目光,十分惭愧的模样。
“臣妾修仪赵氏,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 水蓝衣裙,通身书卷气,好似自古画丹青款款而出,不染尘俗。
赵文龄。
南婉青也讪讪见礼:“见过陛下。
” “免礼。
”皂靴踏上松鹤延年的毡毯,宇文序进了门,面无所动。
厢房不大,一眼望去看得透彻,除却南婉青与赵文龄,房中只有一个侍奉的丫鬟,再无旁人。
“好半天衣裳也没换,是在做什么。
”南婉青仍是一身胡服,宇文序开口道。
向来飞扬跋扈的人低下头,拨弄手里冒着热气的巾布,答得心虚:“我……我……” “我打错了人……” 宇文序这才发觉赵文龄脸上一个红艳艳的掌印。
“早间渔歌给我看应制的诗集,第一篇是赵修仪写的,‘明主宸驾青骢勇’,长了眼睛都知骂我的话。
”南婉青道,将热棉巾敷去赵文龄脸颊,“方才我俩正好撞上,我就想问问她存了什么心思,不想一时失手……” 越到后面越没了底气。
众人心中了然,哪是什么一时失手,依宸妃娘娘的脾气,只怕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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