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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与车夫坐在马车外头,其余人则走在马车两侧。
外头阳光太烈,贺龄音惧热怕晒,因此出去之前先在全身涂了清凉霜,又让芯儿带了一把伞,备在马车上。
听芯儿说,北疆民风淳朴,拘束不多,男女老少随意上街,因此她到了疆城准备下车步行的。
疆城与北院有大约二十里地的距离,因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才终于到了。
贺龄音在芯儿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顺道拿下了先前准备的一柄绿伞。
几个家仆随着厨子师傅们前去采购今晚的食材,剩下的家仆及守卫、张伯、芯儿等人则陪贺龄音闲逛,马车和车夫则停在原地等他们归来。
芯儿见日头正盛,便从贺龄音手里拿过伞打开,给她家夫人打上。
贺龄音则将她拉过来些,笑道:“别晒着了,我们一起打。
” 这次贺龄音第一次直接走在疆城的大街上,她颇感新奇,不住地往四周看去。
疆城的大街比铎都的还要宽敞,但是稍显破旧一些,卖的玩意儿也与铎都的大不相同,很多都没见过。
因为正巧赶上市集的缘故,大街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渐渐的,贺龄音感到有些不自在起来,似乎四周有很多悄悄打量她的目光。
“芯儿,他们是不是在看我?”贺龄音低声与芯儿说。
芯儿一脸骄傲地笑道:“是啊,他们都在看夫人啊。
夫人这么好看,疆城一年到头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人,谁不看多两眼?而且,大街上只有夫人打着伞,大家肯定觉得新奇啊,我们北疆以前从来没有人晴天打伞的。
” 贺龄音:“……” 若非她了解芯儿的性子,她肯定会以为芯儿在嘲讽她。
“那……要不要把伞收起来?”她艰难地开口。
她身子弱,又怕晒,不打伞在太阳底下走一遭,必定会被晒得脸上通红,甚至中暑晕倒。
但是眼下被人当成稀奇事儿围观,她也觉得甚是羞耻。
芯儿连连摇头:“别管他们,夫人皮肤白得就像白雪一样,晒黑了多可惜。
” 贺龄音抿嘴,也不去在意那些目光了,她准备往布料店去,买一些软垫。
作为从铎都长途跋涉来到北疆的人,她深深知道多备几个软垫的重要性,这一路上要不是马车内铺满了软垫,她早被折腾得散架了。
如今钱丰要回去,也可多备几个路上使用。
她如此替钱丰考虑,一来确实出于善心,二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有送出了贴心的礼物,她才好开那个口—— 请求钱丰给自己带一封家书回去。
在北疆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家人必定很担心她,因此趁着钱丰要回去,央他带给她爹娘。
当然,她家书里只写了她在北疆过得多么舒心,丈夫武铮对自己又如何如何好,对于那些不甚愉快的事,只字不提。
*武铮见贺龄音不在北院,心神立刻乱了。
钱丰是个笑面虎,看着温雅和善,其实是他们当中最狠的,如果钱丰真的以为贺龄音得罪了他而想替兄弟报仇,的确能做出将她冷言赶出去的事。
她一个貌若天仙的娇柔小姑娘,在北疆孤苦无依,一个人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贺龄音!”他低声吼了一句,便开始骑着猎风四处寻找起来。
也不知为何,他明知道贺龄音不知道去疆城的路,心里却直想往疆城去。
他顺从心底这股想法,驾马来到了疆城。
在疆城主街上,他翻身下马,将猎风寄在一边的客栈,开始在人潮中胡乱找寻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执伞的窈窕背影。
只消一个背影,他就确认了那是贺龄音,见她好好的,似乎还准备买什么小玩意儿,他提着的心骤然放了下来,同时从内之外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盯着她快步地走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转了过来! 翠绿色的伞随着贺龄音的身体一道旋转过来,伞布从两人之间移开的那一霎,他们见到了久别的彼此。
贺龄音心口一跳,在他深得不能见底的目光下忽地全身发软,一时握不住伞,任由它飘荡落地。
武铮握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敢放开,生怕一放开她就消失了。
他就不知道贺龄音怎么能这么傻,钱丰赶她出来她就傻傻地出来吗?不知道来找他撑腰吗? 他会不给她撑腰吗?! “跟我回去。
”他沉沉道。
贺龄音被他宛若发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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