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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阿雾来给崔氏请安时,荣三爷还歇在内屋没起,今日休沐他没去衙门。
崔氏刚梳好头,见阿雾进来,立即牵了她的手到次间去说话。
阿雾见崔氏神秘兮兮,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不料崔氏开口就问,“昨儿你爹问我王氏的身契,让我去跟老太太要,你说我该怎么开口,” 这真是个难事儿。
阿雾昨儿个夜里为这事儿辗转反侧了一宿,崔氏若开口要,硬来不成,软来也不成,很是伤脑筋。
又为着今后要帮崔氏对付新来的姨娘,阿雾想了不下十条法子来,就这样熬到了清晨才睡了小半个时辰。
这会儿眼皮子还想打架呐。
阿雾默了默,正想开口,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儿不对劲。
是了,是崔氏的神情不对劲。
阿雾心想自己昨天晚上都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怎么崔氏一大早瞧着这般光鲜靓妍,眼皮下不见丝毫青灰,反而显得容光焕发,眼睛更是秋波潋滟,同昨日傍晚那会儿的乱撒“怨妇气”的人,可像是两个人似的。
阿雾奇怪地打量了一番崔氏,眼角又从崔氏略显宽松的领口里瞧见了她脖子上的几个豆大红痕,心想入了秋蚊子居然还这般厉害,得让司画、司水再准备些艾香。
被蚊子咬这么大包居然还睡得这般好,阿雾真是佩服崔氏的好命来。
想到这儿,阿雾才发现,崔氏这般问自己,岂不是表明她已经逐渐认可起自己来了,会问自己的意见了,阿雾心里有一刹那的高兴,若是这般,她今后行事也就方便些了。
可是阿雾如今的身体还是个小姑娘,最是应该多睡的时候,昨儿一宿没睡好,今日脾气难免就大些。
因而又想,倒底还是人傻些才命好,崔氏这般外事可问相公,内事可问女儿的福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阿雾自嘲道,她自己小小年纪却就是个劳碌命了。
一时阿雾就有些不平衡起来了,凭什么他们大人的私房事儿,还要自己来操心啊,连姨娘的身契都要自己操心,这也太劳碌了,阿雾很有些睡眠不足的脾气。
这时,阿雾又见荣三爷高卧未起,心想这事都是他引起的,因此对崔氏朝内室挤了挤眼睛、努了努嘴,道:“这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太可问错了人。
” “嗯……”崔氏有些为难,昨晚三爷的意思明明是让她自己想办法的。
“爹爹最听太太的,太太再问问呗。
”阿雾在一旁给崔氏摇旗助威。
崔氏点点头,对付荣三爷她还是有信心的,何况昨晚上才…… 其实昨晚上本来什么都不该发生的,但偏偏崔氏没心没肺地睡了,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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