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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神婚(4/5)

意志与气势！ 那名叫李小白的少女拜托旅馆老板找些人继续在附近寻找肖宁他们，自己则直接向镇外走去。

沈夙夜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去追上了李小白，道：&ldquo我想跟你一起去。

&rdquo 李小白回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皱眉，沈夙夜不等她开口便自己道：&ldquo······肖宁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出了事，我没办法只静静坐在那里等着。

&rdquo 李小白依然皱着眉没说话。

沈夙夜又道：&ldquo如果他们真像你说的被蛇妖掳走，就算战斗的事情我可能插不上手，总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吧。

&rdquo 李小白问：&ldquo你不怕死吗？&rdquo 沈夙夜静了几秒钟，心头涌起一股悲哀，什么也不能自己做主的人生，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他缓缓摇了摇头：&ldquo我只希望能把肖宁他们救出来。

&rdquo 李小白再一次皱起眉，打量他好一会才点了点头：&ldquo好啊，带你一起去也行。

&rdquo 沈夙夜连忙道了谢，李小白便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纸来，念了句咒语，然后折起来分别塞进沈夙夜的鞋子。

&ldquo这个可以让你暂时跟的上我的速度。

但是拿出来之后，可能会脱力。

&rdquo李小白解释，&ldquo如果你平常运动量不大的话，也许会全身酸痛好几天哦。

&rdquo 沈夙夜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拖着他的手向前跑去。

沈夙夜只觉得脚下像是有什么托着一样，步履生风，健步如飞，一瞬间已将月坪镇抛在身后。

&ldquo这是······法术？&rdquo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ldquo嗯。

&rdquo李小白全力向前奔跑，只轻轻应了声。

怪不得她刚刚去旅馆的速度那么快。

沈夙夜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于更好地跟上李小白的步伐。

李小白侧眼看看他，笑起来：&ldquo你比我预料中要镇定得多呢。

蛇妖也好，法术也好，似乎并不太吃惊？&rdquo 是的，什么蛇妖掳人也好，放上符纸就变成飞毛腿也好，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接受的事情，毕竟这种现象根本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嘛。

但是沈夙夜因为从小就被奇怪的东西纠缠，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类事情，惊奇当然也有，不过接受的速度却比平常人快得多。

听到李小白这么问，他也只是淡淡回答：&ldquo不管我信不信，它们也已经发生了，并且还在持续发生，当然只能接受了。

&rdquo &ldquo不要说得这么消极嘛。

&rdquo李小白又笑了笑，&ldquo你平常不会也这么被动吧？&rdquo 沈夙夜一怔，没有回答······不被动，又能怎么样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ldquo你为什么知道是蛇妖干的？&rdquo 李小白点了点头：&ldquo四明山里通灵的生物，我多少都有印象。

那些房间里还留有蛇的腥气，要说能悄无声息地掳走几个大活人，只有它能做到了。

&rdquo 沈夙夜皱了一下眉，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ldquo你一开始就知道蛇妖的存在吗？竟然一直就这样放任不管？&rdquo 李小白再次侧过眼睛来看他，笑道：&ldquo对这种事倒是很积极哩。

&rdquo 沈夙夜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脸色微微一沉：&ldquo那不一样，接受这个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是一回事，放任它伤害人类又是另一回事。

&rdquo &ldquo所以我们不正要去向他讨个说法嘛！&rdquo李小白回答。

&ldquo但······既然你早就知道它的存在，难道不应该更早一点采取措施，而不是出事之后才来补救吗？&rdquo 他这句话已经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但李小白似乎并没在意，搔了搔头：&ldquo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

除了冬眠时被吵醒会有点坏脾气之外，他一直都老实得很······&rdquo &ldquo那是个妖怪！&rdquo沈夙夜忍不住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李小白静了静，然后转过头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ldquo这么说吧，大家都知道老虎是吃人的。

那是不是只要看到就直接打死呢？&rdquo 听起来就像是狡辩，沈夙夜一皱眉：&ldquo那不一样。

老虎现在是保护动物······&rdquo &ldquo是的，但是为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虎会需要人类的保护呢？&rdquo这次轮到李小白打断他的话，&ldquo这个世界，是讲究平衡的，人与妖，人与动物，都有各自的界限，任何一方越界，都会产生不能预计的破坏，后果也许就是某个种族的彻底灭亡。

&rdquo 沈夙夜闭上了嘴。

李小白继续道：&ldquo我和我的家族，一直以来，的确是作为守护者存在的。

在人类和其它的种族之间沟通、约束、以及制裁。

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除魔卫道的法师剑侠，但我们卫的道，是天道，是自然界天地万物相生相克的规则。

而不是对妖怪不分青红皂白的诛杀。

当然，如果真的碰上越界的家伙，我也绝对不会留情就是了。

&rdquo 少女说完又叹了口气，小声道：&ldquo其实说起来，我觉得人类才最可怕啊。

要是被普通人发现我会法术什么的，指不定会比妖怪死得更难看吧？&rdquo 这一点沈夙夜倒是深有体会。

就算一样的肤色，一样的年纪，只要性格不同都会被排斥疏远，何况是身具异能？要是普通人看到他现在这样在雪地里足不点地地飞奔，只怕不是尖叫一声逃跑，就是把他抓起来研究吧。

想到这些，沈夙夜倒是对少女之前的态度有些释怀，过了一会才轻轻问：&ldquo那你······也是从小就被定下了一生的道路吗？&rdquo &ldquo某种意义上是吧。

&rdquo 沈夙夜迟疑了一下才道：&ldquo不会觉得反感吗？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rdquo 李小白扑哧笑起来：&ldquo这个比喻好。

不过人毕竟又不是机器，人有思想和感情嘛。

就算路定下来，但总要我自己来走啊。

我可以正着走，可以倒着走，可以跳着走，如果我本事再大一点，甚至可以飞呢。

&rdquo 应该说她心态好呢？还是少根筋？沈夙夜有些乏力：&ldquo你当是杂技么？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啊。

&rdquo &ldquo有些事，的确是做不到。

但有些事，做不到不过是没有那种觉悟，或者没有付出足够的努力，或者是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rdquo 沈夙夜一怔，就像被人一记重拳击醒。

是的，他之前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如果真的不想照父亲安排的路走，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决心和吃苦的勇气就足够了吧？ 不过······他正苦笑着想，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两三岁的女孩说教，是不是太丢脸了。

李小白已经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道：&ldquo你看，热血少年漫画上都是这么说的。

只要凭意志与气势燃烧小宇宙，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rdquo 沈夙夜再一次闭上嘴。

······就当他什么也没想过吧。

沈夙夜和李小白进山之后又跑了半小时，已到了四明山的深处。

这里已远离了山路，人迹罕至，放眼望去，只见雪掩雾横，玉树琼枝，白茫茫一片中偶尔露出些松柏的青翠，山石的苍褐，果然是一派无法描绘的美景。

但沈夙夜他们两人显然都没有看风景的心思，中间李小白只停下来休息了几分钟，便继续往深山里跑去。

越往山里走，气温便越低，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的只剩下彼此的脚步声，偶尔有鸟被他们惊动，振翅扑棱棱飞向天空。

沈夙夜跟着看过去，不自觉就绷紧了背。

&ldquo冷吗？&rdquo李小白问。

沈夙夜摇了摇头，虽然说李小白的符纸让他感觉足下生风，毕竟还是在跑，运动中并不觉得冷。

&ldquo那就是怕喽？&rdquo李小白再次发问，让沈夙夜不由怔了一下，就好像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他的确有些怕。

虽然李小白从一开始就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想，真的要去向妖怪&ldquo要人&rdquo&ldquo讨个说法&rdquo显然都是极为凶险的事情。

他贸然跟来，更是十二分不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依然十分信赖面前的少女。

就觉得好像在她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里，什么事情都会像冰雪一般消融，迎刃而解。

见沈夙夜又摇头，李小白笑出声来：&ldquo哦，你倒是对我信心十足呢。

&rdquo 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这个少女直接说出来，沈夙夜倒有些不好意思，掩饰地轻咳了一声。

&ldquo很奇怪呢，我也是，明明是刚认识而已，就觉得跟你很熟，什么话也可以说呢。

&rdquo李小白拍着沈夙夜的肩，笑道：&ldquo这就是缘分吧？&rdquo 这么说起来也是，李小白似乎对被普通人看到自己的异能也并不是不忌讳，却在刚见面就送他一只竹蜻蜓，又是毫不犹豫地用符给他加速。

自己······也被对方信赖着吧？ 这么想着，沈夙夜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淡淡的暖意。

正要说话时，就看到前面一团肉眼可见的狂风直冲两人卷了过来，还未近身，一有一种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

李小白上前一步，将沈夙夜挡在身后，一面喝了一声：&ldquo赤鳞！&rdquo 那阵风便在两人身前停下，从风中掉下了一个男人。

看起来很年轻，一头夹杂着红色的暗褐色长发，脸蛋苍白，满身血污，甚至已经看不清衣服原本的颜色。

&ldquo赤鳞！你怎么了？&rdquo李小白连忙扶住他，一面查看他的伤口，一面急切地询问。

沈夙夜凑近了才发现，那个&ldquo人&rdquo的皮肤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片，呼吸间也有一些怪异的&ldquo嘶嘶&rdquo声，显然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

他抬起眼看了看李小白，又扫了一眼沈夙夜，艰难地道：&ldquo有个外来的家伙······跑来占了我家······还抓了四五个人······&rdquo &ldquo什么外来的家伙？抓的是不是五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现在怎么样？&rdquo &ldquo我把人藏起来······了······还跟他打了一架······&rdquo 看他现在的惨状，这一架的结果不问而知。

李小白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一面道：&ldquo嗯，你歇着，我先去看看。

&rdquo &ldquo别······&rdquo那&ldquo人&rdquo看来已奄奄一息，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拖住李小白，&ldquo你不是他的对手······别去······&rdquo 李小白皱了一下眉，道：&ldquo我出来之前知会过我家老爸，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来的。

就算我打不过他，缠斗一会拖拖时间也好，免得他先把你藏起的人找出来了。

&rdquo &ldquo一时找不到的······你不要逞······强······快去找子郢······只有子郢······&rdquo他看起来就是凭着一口气逃到这里，这时事情交代完了，便直接晕了过去。

沈夙夜看着他，眨了一下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复杂到不知道如何形容。

这个显然就是李小白怀疑掳走了肖宁他们几个的蛇妖，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向他兴师问罪，他却先遍体鳞伤地逃出来，而且还说他藏起了那些人，又劝李小白不要以身犯险。

这·····&m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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