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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凤娘的自由(1/5)

01 酒也有很多种。

有一种颜色红得像血一样的，是波斯进贡的葡萄酒。

盛在水晶夜光杯里更美，一种神秘而凄艳的美。

白衣人浅浅啜了一口，惨白的脸上仿佛也有了种神秘而凄艳的红晕。

他慢慢地接着道：&ldquo我的行踪虽然很秘密，可是近年来好像也渐渐泄漏了出去，我昔年仇家的门人子弟，已有人到九华山来寻找我的下落。

&rdquo 他故意不看凤娘：&ldquo那天被雷仔除去的那一个人，就是我一个极厉害的仇家门下。

&rdquo 凤娘垂下头，尽量不去想那个奇怪的孩子，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

她已看出了他和这白衣人间的关系。

白衣人道：&ldquo我虽不怕他们，可是我的毒随时都可能发作，那时我就难免要死在他们的手里。

&rdquo 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褪，终于又转脸凝视凤娘，道：&ldquo一旦我死了，跟随我的人，也必死无疑，而且可能死得很惨。

&rdquo 凤娘没有开口。

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本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她的。

白衣人道：&ldquo我告诉你这些事，只因为我&hellip&hellip我想要你在这里陪着我。

&rdquo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凤娘也吃了一惊。

白衣人道：&ldquo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寂寞，从来没有找到过一个合适的人能够陪我说说话的。

&rdquo 像凤娘这样的女人世上的确已不多。

白衣人道：&ldquo可是我对你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应该看得出我已是个废人。

&rdquo 他虽然也在尽量控制着自己，可是一种谁也无法控制的痛苦和悲伤，已经从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里露了出来。

凤娘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忽然道：&ldquo我答应你。

&rdquo 白衣人仿佛也吃了一惊，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答应我？&rdquo 凤娘道：&ldquo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

&rdquo 现在她还不能见到无忌，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相信千千和曲平都一定能照顾自己，绝不会为她伤心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这个又骄傲、又痛苦、又可怕、又可怜的人，过几天比较快乐的日子。

白衣人脸上又泛起了那种红晕，道：&ldquo我并不勉强你。

&rdquo 凤娘道：&ldquo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不愿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我。

&rdquo 白衣人道：&ldquo可是你&hellip&hellip&rdquo 凤娘道：&ldquo我只希望你也能答应我一件事。

&rdquo 白衣人道：&ldquo你说。

&rdquo 凤娘道：&ldquo只要一有了无忌的消息，你就要让我走。

&rdquo 白衣人道：&ldquo你没有别的条件？&rdquo 凤娘道：&ldquo如果你还要答应我别的条件，你&hellip&hellip你就是在侮辱我。

&rdquo 白衣人看着她，惨白的脸上忽然发出了光，就像是一棵枯萎的树木忽然又有了生机。

对某种人来说，&ldquo赐予&rdquo远比&ldquo夺取&rdquo更幸福快乐。

凤娘无疑就是这种人。

瞎子远远地站在一旁，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里，却又仿佛看到某种悲哀和不幸。

02 到了这里之后，凤娘也没有中断她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她是根据一个精确的&ldquo滴漏&rdquo来计算日期的，每个月相差不会在半个时辰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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