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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天上白鹭一行。
小院白墙灰瓦,马车古朴简素。
暗卫娄贺笑容憨厚,对他夸张地弯身作揖。
女官空青蒙面含笑,拎着药箱和食盒。
谢怀安有点呆。
他们都是冷酷肃杀的人,经历过多年黑暗的风雨,但现在笑得真挚又美丽,甚至还红了眼。
这就是鸿曜说的……出门见些动不动就会哭的人吗? 明明不久前还时常见面,经过一道血色,他怎么就全忘了呢? 谢怀安跟着笑了,笑得比最甜的甜糕还要甜:“好久不见……” 焚香楼…… 听闻陛下要带仙师前来,楼内闲杂人等早已清空。
只剩下二当家裴文正和碰巧在楼内整理书稿的凌子游。
裴文正女装打扮,习惯性地捂着胃晃来晃去。
“老凌,我这么穿行吗?是不是要再插个金步摇,指甲上再抹些蔻什么来着,染个胭脂色,不行,深紫?” 凌子游捧着个杯子喝水,差点呛着。
“我咳咳咳……裴文正,你犹豫了半天在犹豫这个?我还以为你受不了女装要换回来跪地谢罪。
” 裴文正翻了下眼睛:“玄机阁服务的宗旨是贵客至上。
现在兄长改了,变成仙师至上。
陛下提前传了令让我好好打扮给仙师看,你说我用不用心?” 裴文正口中的兄长就是玄机阁阁主裴修仪。
这些天鸿曜衣不解带的陪在谢怀安床边,在鸿曜的示意下,六部要请罪的人一波接一波全都堵到了玄机阁总坛。
裴修仪从睁眼到闭眼一直在不同的酒宴中打转、为天子套出各方动态,好不容易独自一人时还要关注各地分坛的情况,凤眼里的血丝就没下去过。
“行行行……”凌子游皱眉,放低了声音,“文正啊,你们守的碑文终于能放出来了,把仙师看做是玄机阁的大恩人不为过。
但至上这用法。
” 凌子游伸手指了指天:“没问题吗?” 裴文正道:“陛下扶持了玄机阁数年,兄长行事的分寸还是把得住的。
兄长的话有些奇怪,他说……改了陛下会对他发怒,不改也会发怒。
两怒相权取其轻,改。
” 裴文正说着,胃捂得更严实了:“陛下若是觉得不妥,怪罪下来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全阁的人继续没日没夜地干几个月吧。
” “是呢。
陛下英明神武。
”凌子游听到没日没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发际线。
古朴的马车中。
谢怀安倚在窗前,隔着一道纱帘好奇地望着外面。
看着看着他神色有点不对,自己拉好布帘,抱膝坐在铺着软褥的车厢内。
“怎么?”鸿曜从脚下的矮桌上拿出新折子看,注意到谢怀安的反应,问道。
“这是进城了……”谢怀安犹豫道。
“对……” “陛下是要带我去焚香楼吗?” “先生不喜欢?” “没,只是……没事。
” 鸿曜挑眉。
谢怀安一哆嗦,自觉挪到鸿曜身侧,对他咬耳朵:“我看到青石板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眼前会冒出可怕的东西,也疼得发慌。
焚香阁前面一整条街都是石板路。
到时候万一……又会添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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