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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第六天(1/5)

里沙子以为,阳一郎出门时又会对她说要是撑不下去就退出,结果没有;以为他会说今天还是留在公公婆婆家过夜,结果也没有。

一如往常的早餐时间,一如往常在玄关匆忙道别,里沙子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这反而让她更失去了自信,怀疑精神、肉体都很疲劳的自己真的有被害妄想症。

随法院工作人员一起现身的水穗身穿白衬衫和米色长裤,她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向旁听席和法官们。

旁听席座无虚席,坐在最前排的年轻人们应该是应课程需要来旁听的吧。

最右边坐着一位拿着笔记本的年长男士,里沙子从公审第一天就一直看到他。

里沙子感觉现在比一开始从容了许多,总算有余裕观察旁听席了。

周五因高烧而缺席的水穗的朋友,今天也现身了。

里沙子凝视着随着工作人员走进法庭的女子。

这位身穿白衬衫搭配蓝色长裤的女子头发朝后梳起,用发饰固定在脑后,没有佩戴耳环和项链。

里沙子想象她平常可能不是这身朴素装扮,一定是烦恼过今天要怎么穿之后才决定穿这身。

她八成比第一天到庭的自己还要焦虑。

这个女人眼睛内双,鼻子小巧,称不上容姿秀丽,但有着清爽的魅力。

虽然仔细瞧时不算美女,但擦身而过时,任谁都会觉得她长得还不错。

就是这样的类型,里沙子又无意识地分类。

“我叫纪谷有美枝。

”她以比里沙子想象中更低沉、稳重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名字。

回答被告律师的提问时,有美枝说,自己是水穗就读私立女子高中二年级时的同班同学,虽然从那时开始,两人只要一碰面就会聊天,但真正经常来往是在高中毕业后。

两人高中时之所以没那么亲密,是因为有美枝参加体育类社团,她和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的水穗没有共通点。

两人上东京念大学后,才比较常往来。

水穗就读于私立女子大学,有美枝虽然念的是东京的学校,却是在中心二十三区以外的校区上学,两人上学的地方离得很近。

算上专门学校和短期大学,有十二三位同班同学来东京念书,独自在城市生活难免感到不安,起初大家常常聚会。

但两三个月过去后,有些人交了新朋友或男女朋友,而大家也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小团体也就解散了。

有美枝和水穗也是,几乎没有出席过梅雨季时办的聚会,但两人还是会联络。

水穗住在武藏野市某间只收女生的学生宿舍,有美枝住的公寓则位于武藏小金井。

有美枝认为,两人之所以成为好友,和彼此住得很近大有关系,但更多的是因为谈得来、很投缘。

那时她眼中的水穗是个很认真、不服输、一心想往上爬的女孩。

这么说的有美枝突然蹙眉,斜睨半空:“也许不该用‘一心想往上爬’这种字眼吧。

”她又补了这句。

水穗对语言很有兴趣,但因为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够用,她自己打工赚钱念英语学校,她也说过自己想出国留学,希望将来可以从事需要用到语言能力的工作,对于未来有着具体的目标。

因为有美枝就读的大学很注重语言,两人在这方面算是有着共通点,至少可以大方地说出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除了水穗之外,有美枝的身边还真没有这样的朋友。

虽然水穗毕业后没有实现留学梦,但她如愿进入了需要用到语言能力的食品贸易公司。

相较水穗而言,有美枝专攻中文,大学三年级和毕业后分别去北京留学了一年,现在从事电影、新闻报道的翻译工作,有时也会接非文学类作品的翻译工作。

留学期间,她和水穗虽然不像以往那么频繁联络,但还是通了好几次信息。

有美枝回国后,因为彼此都很忙,两人一年碰面两三次。

水穗和学生时代一样,给人踏实、认真、坚强,而且积极的感觉。

被问及水穗个性如何的时候,有美枝似乎很在意“一心想往上爬”这字眼,改用“积极进取”这个词。

有美枝不认为两人的交情好到像无话不谈的闺密,也不是那种常常联络、约出来碰面聊天的关系,因为她有更亲密、更频繁见面的朋友。

但对有美枝来说,水穗与她脾气相投,不必客套来客套去,水穗应该也觉得有美枝是能说真心话的友人。

水穗向有美枝介绍寿士是在二○○四年冬天,那时有美枝感觉男方人品不错,是个爽朗又聪明的人。

后来她和水穗就不常联络了。

听说水穗要结婚时,有美枝问她想要什么结婚贺礼,水穗却提出约她一起吃饭。

记得她和水穗是在二○○五年年末或二○○六年年初碰面的,约在了西麻布的某间法式餐厅。

那时,有美枝初次从水穗口中听闻,她似乎很后悔那么早结婚。

“该说是后悔吗……”有美枝注视着半空中,思索更贴切的词语,“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婚姻生活似乎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换了个说辞。

虽说如此,水穗倒也没有对婚姻生活抱持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有美枝记得那时水穗说,自己很难兼顾家庭与工作。

水穗那时在食品贸易公司工作,面对的是外国客户,常常需要加班,所以大多时候是寿士先回到家。

但他不会主动帮忙做家务,都是去便利店买便当或熟食来吃,而且不会想到买妻子的份,所以水穗都是回家时顺便买些东西吃,总是独自吃晚餐。

水穗告诉有美枝,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结婚的意义,加上两人希望生个孩子,所以自己打算辞掉工作,改变生活步调。

但寿士的薪水又不高,实在是两难。

“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遣词用字、语气和表达方式上多少有点出入……”但她记得水穗大概是这么说的。

接着辩护律师询问有美枝,是否听过或是记得他们夫妇针对这个问题讨论过什么。

“水穗说她并没有向丈夫提过这件事。

”有美枝马上回答。

“为什么?”辩护律师催促她快点说似的询问。

“水穗说她很害怕。

” “不过这番说辞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毕竟是我的主观记忆,或许有点夸张。

”有美枝把丑话先说在前头,用词谨慎地继续陈述。

“她说每次想和寿士商量什么事,他都会曲解、不高兴,不但不听水穗解释,还批评她;他要是喝了酒,甚至还会情绪失控。

”有美枝听了非常惊讶,虽然只见过寿士一次,但实在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感觉他温和、聪明,不像是会粗暴怒吼的家伙。

辩护律师询问:“曲解是指什么事?”有美枝回答:“比如吃饭。

” 夫妇俩无法共进晚餐也是没办法的事,周末或是早餐可以一起吃,也能尽量保有婚姻生活该有的样子。

婚后水穗便马上对寿士这么建议,寿士却酸言酸语地指控水穗是在炫耀自己的薪水较为优渥。

“我们还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但我都不太记得了。

总之,印象中寿士是个不好沟通的人。

我之所以记得薪水的事,是因为想到要是换作自己,明明家务、工作一肩挑,还要被别人奚落赚的钱多,真的受不了。

”不知为何,有美枝的这番话让旁听席响起窃笑声。

那时,有美枝问水穗,有没有遭到打骂、踹踢等具体暴力行为。

水穗回答没有,这一点倒让她安心。

“只是——”有美枝先是喃喃自语,随即沉默。

“只是什么?”辩护律师催促似的问。

“虽然没有具体暴力行为,但水穗说他很可怕。

“一旦惹他不高兴,别说一整天,甚至长达两三天都不和水穗说话,而且会故意用力开关门和抽屉,还曾拿起报纸敲打桌子。

尤其让水穗害怕的是他那可怕的怒吼和一连串粗话。

我和水穗都就读于女校,没什么机会接触异性,所以觉得男人那种‘搞什么鬼啊’的怒吼真的很可怕。

“那天水穗似乎很在意时间,想早一点回去。

我问她这个时间回去会不会被骂,水穗说,谎称加班的话应该没问题。

“所以后来我就不太敢约她吃饭,之后好一阵子都没碰面,但还是会互发信息保持联系。

再后来她没再提不太对劲的婚姻生活和她丈夫的事,我以为她已经找到了有效的解决方法。

” 不久后,有美枝收到一条信息,水穗说她怀孕了,然后突然决定辞职,寿士也换了工作。

有美枝安心许多,心想情况终于有所好转,两人能过上安稳的婚姻生活了。

二○○八年,两人又碰面了。

水穗邀请有美枝来他们前年购置的新房子做客,有美枝挑了某个工作日的午后登门拜访。

那时水穗挺着大肚子,说这个月就要生了,记得那是十二月。

有美枝记得水穗家很新,家具也多是新品,家里还有一股新房子的特殊味道。

被问起那时水穗给人的印象,有美枝起先有点含糊其词,后来像是在思索怎么说明似的,凝视着半空中,回道:“虽然看起来很幸福,但总觉得有心事。

” 如愿买了新房,丈夫跳槽到更好的公司,孩子也顺利出生,而且如水穗所愿是个女孩。

有美枝觉得水穗应该很开心,也很幸福。

但伴随着喜悦和幸福而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不安。

“水穗一再说不可能一直这么顺利下去,就好像如愿得到什么东西的同时,也害怕失去些什么。

”虽然有美枝一直安慰她,却感觉得出她极度没自信。

咦?里沙子原本握笔写字的手突然停住,看着眼前这位和自己不可能有交集的女子。

水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孩子,担心自己是否能成为好妈妈,打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理好家务。

她担心光靠丈夫的薪水,难以维持一家生计,越想越不安。

那时水穗净说些消极的话,有美枝很担心,因为水穗一向给她非常积极、正面的印象,从没像这样消极、沮丧过。

另一方面,她听水穗说想让女儿学芭蕾,因为芭蕾的姿态看起来比较优雅。

这番话让有美枝觉得,这可能也是水穗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原因。

莫非这种不平衡的状态就是人们俗称的“产前抑郁症”?没有生产经验的有美枝这么想。

因为很担心她和丈夫相处的情形,所以有美枝问了一下,水穗说她辞掉工作后怀孕生子,夫妇之间的关系好多了。

虽然水穗烦恼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争吵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但这并不代表寿士有所改变,因为两人依旧无法好好沟通。

“不过现在我们有孩子了,他一定也会有所改变。

”有美枝听到水穗这么说,多少安心些。

有美枝说,那天她和寿士打过照面。

那天下午,造访水穗家的有美枝本来打算晚餐前离开,但因为两人聊个不停,有美枝也一直担心水穗是否有产前抑郁症,就想多和她聊聊。

一回神发现已经傍晚了。

临时出门采买食材太麻烦。

水穗提议,不如叫个比萨之类的外卖,还拜托有美枝待到寿士回来为止。

水穗说要是家里明明没客人来访,晚餐却叫外送比萨,怕寿士会不高兴。

虽然有美枝觉得不太可能会有人因为这种事生气,但水穗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有此事,有美枝也想再好好看看只见过一次的寿士,所以答应留下来。

寿士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看到有美枝有点惊讶,但还是很大方地打招呼。

就算水穗端出已经加热过的比萨,他也没像水穗说的那样生气、口出恶言,有美枝觉得,水穗可能太敏感了。

有美枝陈述至此,说了句“可是……”又闭口,辩护律师催促她继续说。

水穗和寿士并没有恶言相向,也没有争吵,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她们聊天的内容不外乎即将出生的宝宝,还有买下这栋新房的始末。

有美枝记得自己一边听,一边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感。

“对什么感到不安?”辩护律师问。

有美枝的视线落在斜前方的地板上,眉头深锁。

室内安静得仿佛旁听席有人肚子咕噜作响都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里沙子瞥见水穗将头抬高了几厘米,看向有美枝。

水穗并未和丈夫争吵,语气也很平常。

起初三人聊着即将出世的宝宝,后来寿士聊起自己的工作。

有美枝记得,那时的话题总算变成了他们两人都认识的朋友,那位朋友也有个年纪很小的孩子。

水穗和寿士的语气都还算温和,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责备对方的话,可是…… “可是就我看来,两人在用只有彼此知道的方式攻击对方。

”有美枝像是被刺痛似的,神情扭曲地说。

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况且有美枝的记忆也有些模糊。

所以她先强调自己只是凭印象陈述,然后才继续说下去。

“一般人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都会先向另一半知会一声,但水穗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是那种神经大条到觉得让朋友吃外送比萨也没什么不妥的人。

一般人要么亲自下厨,要么端出好一点的东西招待客人。

之前她还要上班,可能的确没空张罗,没想到辞掉工作后也是一样。

” “一般人”是寿士的口头禅,但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何相信自己的偏见就是大多数人的观点。

是他要水穗辞去工作的,难道不是因为不允许妻子赚得比自己多,才只想让她当个家庭主妇吗? 两人并没有说出像是“神经大条的人”“好一点的东西”“口头禅”之类的词,也没有说出“赚得比自己多”或是“家庭主妇”之类的,表面上一片祥和,笑谈着宝宝出生后的事和工作,以及家里有小孩的朋友的家庭琐事。

但有美枝却不由得觉得,原来他们是用这样的方式攻击对方。

那种深刻的痛苦,连她自己也有了被责骂的感觉。

虽说是应女主人的邀约,但明明朋友临盆在即,有美枝却来叨扰;明明是女主人拜托自己留下来的,却被说得好像是自己厚颜无耻地待到了这么晚。

有美枝要告辞时,两人还盛情挽留。

“只是出于客套罢了。

该不会我离开后,寿士就大发雷霆,两人大吵一顿吧?”虽然有美枝有点担心,但实在待不下去了,只想赶快离开。

“我还没结婚,恋爱经验也不够丰富,不太清楚男女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情形,搞不好一般夫妇都是这样。

”有美枝想。

但她心里就是很不安,而且是近似恐惧的不安。

两人的互动看似平和,其实是当着别人的面责骂对方、夸耀自己,这就是安藤家的日常氛围。

这样的感觉让有美枝觉得很可怕。

莫非自己觉得水穗不太对劲,是和他们夫妻的沟通方式有关?为何那么积极自信的人,却变得如此丧气?有美枝在回家的路上苦苦思索着。

“或许他们不觉得彼此的话里有任何斥责对方、夸耀自己的意思,或许他们说话的语气本来就是这样,但如果水穗无意识地体会到丈夫温和话语中的讥讽和责难,被催眠似的觉得自己就是他所说的那种人呢?” “‘我肯定连一般女性都不如,所以做不到一般女性都能做的事,不够体贴、神经大条、家务又做不好——可能就算生了孩子也根本照顾不好,更打造不出幸福美满的家庭。

’ “就算水穗没有产前抑郁症,寿士也没有家暴,但他那看似温和的语言暴力,也会毫不留情地夺走水穗的自信,不是吗?” 等等。

里沙子差点出声,不由得伸手捂住嘴。

——如果面前是在播放影片,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下暂停键,里沙子想。

停下来,稍微思考一下,整理思绪。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思考什么,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想要搞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但辩护律师继续询问,有美枝也继续回答。

会不会就像被施了催眠术般,水穗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有美枝越想,内心那股近似恐惧的不安感就越强烈,但后来她并没有直接和寿士谈,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水穗。

为什么呢?因为回想当时的情形,水穗也不完全处于劣势,她也会适时回击,而且反驳的力道不输给丈夫。

有美枝觉得,其实他们两个很相像,不,应该说这就是夫妇吧。

不过,有美枝之所以这么想,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以此来说服自己,因为她不想再和这对夫妇有所牵连。

那时感受到的恐惧是她没尝过的,要以语言来形容的话,只能用“总觉得很讨厌”来形容吧。

真的不想再接近那种“讨厌的感觉”,老实说,她甚至考虑过是否还要和水穗走这么近。

孩子出生后,水穗曾几次邀请有美枝来家里玩。

有美枝也曾接到寿士的来电,希望她能和水穗聊聊。

但那次之后,她只去过安藤家一次。

有美枝低着头,说她真的很后悔。

里沙子看见有水滴滴落。

有美枝的头低到不能再低,看起来像是在说,将水穗逼入绝境的就是自己。

法官宣告午休,里沙子深深地叹气。

“话说,我实在不太明白她说的‘讨厌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 白发男士边吃便当,边喃喃自语似的说。

“可以解释成他们没起口角,也没发生争执,但就是有一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

”里沙子不由得出声。

“那是什么意思?”白发男士问。

那是……里沙子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总之不是相敬如宾,而是更加—— “那种感觉就像男人敲着恋人的脑袋说:‘你真的很笨耶!’是吧?”六实说,“有些女孩子很喜欢这种感觉,但也有的女孩子会真的以为自己很笨!我想就是这么回事。

” “所以,那位朋友觉得这么做是在奚落别人吗?”年长女性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虽说是开玩笑,但其实真的伤害到了对方吧。

”穿着麻料外套的四十多岁男人说。

“这种行为在现代女性的眼里,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总觉得对方是在恶意挖苦自己,不是吗?” 里沙子觉得有六实在真好,完全说中了自己的想法。

那种感觉不是相敬如宾,却也不是恶意挖苦,而是有美枝说的“攻击”——以态度和语言进行攻击,这是更加残酷的行为。

里沙子感觉小腹部涌上来一股什么。

究竟是什么?她看着筷子夹着的炖煮南瓜,本能地想不能让这东西就这么涌上来。

她咽了咽口水,将南瓜一口塞进嘴里,连嚼也没嚼便吞下肚,然后喝茶。

“也就是说,他们夫妻感情不睦吧。

”白发男士说。

“是指被丈夫用言语伤害,逼至绝境吗?” “可是就太太也会回嘴一事来看,她也不是只有挨骂的份……” “但那是对等的吗?” 塞在小腹部的东西被往上推似的吐出这句话,里沙子感觉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她身上。

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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