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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卷 怀私怨狠仆告主(5/5)

分付道:“你可悄悄地唤他同做证见的邻舍来。

”应捕随应命去了。

不逾时,两伙人齐唤了来。

只见那相识的四人,远远地望见吕大,便一齐道:“这是湖州吕大哥,如何在这里?一定前日原不曾死。

”知县又教邻舍人近前细认,都骇然道:“我们莫非眼花了!这分明是被王家打死的姜客,不知还是到底救醒了,还是面庞厮像的?”内中一个道:“天下那有这般相像的理?我的眼睛一看过,再不忘记。

委实是他,没有差错。

”此时知县心里已有几分明白了,即便批准诉状,叫起这一干人,分付道:“你们出去,切不可张扬。

若违我言,拿来重责。

”众人唯唯而退,知县随即唤几个应捕,分付道:“你们可密访着船家周四,用甘言美语哄他到此,不可说出实情。

那原首有胡阿虎自有保家,俱到明日午后,带齐听审。

”应捕应诺,分头而去。

知县又发付刘氏、吕大回去,到次日晚堂伺侯。

二人叩头同出。

刘氏引吕大到监门前见了王生,把上项事情尽说了。

王生闻得,满心欢喜,却似醍醐灌顶,甘露洒心,病体已减去六七分了。

说道:“我初时只怪阿虎,却不知船家如此狠毒。

今日不是老客人来,连我也不知自己是冤枉的。

”正是: 雪隐鹭鸶飞始见,柳藏鹦鹉语方知。

刘氏别了王生,出得县门,乘着小轿,吕大与僮仆随了,一同径到家中。

刘氏自进房里,教家僮们陪客人吃了晚食,自在厅上歇宿。

次日过午,又一同的到县里来,知县已升堂了。

不多时,只见两个应捕将周四带到。

原来那周四自得了王生银子,在本县开个布店。

应捕得了知县的令,对他说:“本县大爷要买布。

”即时哄到县堂上来。

也是天理合当败露,不意之中,猛抬头见了吕大,不觉两耳通红。

吕大叫道:“家长哥,自从买我白绢、竹篮,一别直到今日。

这几时生意好么?”周四顿口无言,面如槁木。

少顷,胡阿虎也取到了。

原来胡阿虎搬在他方,近日偶回县中探亲,不期应捕正遇着他,便上前捣个鬼道:“你家主人命事已有苦主了,只待原首人来,即便审决。

我们那一处不寻得到?”胡阿虎认真欢欢喜喜,随着公人直到县堂跪下。

知县指着吕大问道:“你可认得那人?”胡阿虎仔细一看,吃了一惊,心下好生踌躇,委决不下,一时不能回答。

知县将两人光景一一看在肚里了。

指着胡阿虎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奴才!家主有何负你,直得便与船家同谋,觅这假尸诬陷人命?”胡阿虎道:“其实是家主打死的,小人并无虚谬。

”知县怒道:“还要口强!吕大既是死了,那堂下跪的是什么人?”喝叫左右夹将起来,“快快招出奸谋便罢!”胡阿虎被夹,大喊道:“爷爷,若说小人不该怀恨在心,首告家主,小人情愿认罪;若要小人招做同谋,便死也不甘的。

当时家主不合打倒了吕大,即刻将场救醒,与了酒饭,赠了白绢,自往渡口去了。

是夜二更天气,只见周四撑尸到门,又有白绢、竹篮为证,合家人都信了。

家主却将钱财买住了船家,与小人同载至坟茔埋讫;以后因家主毒打,小人挟了私仇,到爷爷台下首告,委实不知这尸真假。

今日不是吕客人来,连小人也不知是家主冤枉的。

那死尸根由,都在船家身上。

” 知县录了口语,喝退胡阿虎,便叫周四上前来问。

初时也将言语支吾,却被吕大在旁边面对,知县又用起刑来,只得一一招承道:“去年某月某日,吕大怀着白绢下船。

偶然问起缘由,始知被殴详细。

恰好渡口原有这个死尸在岸边浮着,小的因此生心要诈骗王家,特地买他白绢,又哄他竹篮,就把水里尸首捞在船上了。

前到王家,谁想他一说便信。

以后得了王生银子,将来埋在坟头。

只此是真,并无虚话。

”知县道:“是便是了,其中也还有些含糊。

那里水面上恰好有个流尸?又恰好与吕大厮像?毕竟又从别处谋害来诈骗王生的。

”周四大叫道:“爷爷,冤枉!小人若要谋害别人,何不就谋害了吕大?前日因见流尸,故此生出买绢篮的计策。

心中也道:‘面庞不像,未必哄得信。

’小人欺得王生一来是虚心病的,二来与吕大只见得一面,况且当日天色昏了,灯光之下,一般的死尸,谁能细辨明白?三来白绢、竹篮又是王生及姜客的东西,定然不疑,故此大胆哄他一哄。

不想果被小人瞒过,并无一个人认得出真假。

那尸首的来历, 想是失脚落水的。

小人委实不知。

”吕大跪上前禀道:“小人前日过渡时节,果然有个流尸,这话实是真情了。

”知县也录了口语。

周四道:“小人本意只要诈取王生财物,不曾有心害他,乞老爷从轻拟罪。

”知县大喝道:“你这没天理的狠贼!你自己贪他银子,便几乎害得他家破人亡。

似此诡计凶谋,不知陷过多少人了?我今日也为永嘉县中除了一害。

那胡阿虎身为家奴,拿着影响之事,背恩卖主,情实可恨!合当重行责罚。

”当是喝教把两人扯下,胡阿虎重打四十,周四不计其数,以气绝为止。

不想那阿虎近日伤寒病未痊,受刑不起,也只为奴才背主,天理难容,打不上四十,死于堂前。

周四直至七十板后,方才昏绝。

可怜二恶凶残,今日毙于杖下。

知县见二人死了,责令尸亲前来领尸,监中取出王生,当堂释放。

又抄取周四店中布匹,估价一百金,原是王生被诈之物。

例该入官,因王生是个书生,屈陷多时,怜他无端,改“赃物”做了“给主”,也是知县好处。

坟旁尸首,掘起验时,手爪有沙,是个失水的。

无有尸亲,责令仟作埋之义家。

王生等三人谢了知县出来。

到得家中,与刘氏相持痛哭了一场。

又到厅前与吕客人重新见礼。

那吕大见王生为他受屈,王生见吕大为他辨诬,俱各致个不安,互相感激,这教做不打不成相识,以后遂不绝往来,王生自此戒了好些气性,就是遇乞儿,也只是一团和气。

感愤前情,思想荣身雪耻,闭户读书,不交宾客,十年之中,遂成进士。

所以说为官做吏的人,千万不要草菅人命,视同儿戏。

假如王生这一桩公案,惟有船家心里明白,不是姜客重到温州,家人也不知家主受屈,妻子也不知道丈夫受屈,本人也不知自己受屈。

何况公庭之上岂能尽照覆盆?慈祥君子,须当以此为鉴! 囹圄刑措号仁君,结网罗钳最枉人。

寄语昏污诸酷吏,远在儿孙近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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