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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一见。
”传旨急宣钦圣皇后见驾。
穿宫人传将旨意进宫,宣得钦圣皇后到来。
山呼行礼已毕,神宗对钦圣道:“外厢有个好儿卿可暂留宫中,替朕看养他几日,做个得子的谶兆。
”钦圣虽然遵旨谢恩,不知甚么事由,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神宗道:“要知详细,领此儿到宫中问他,他自会说明白。
”钦圣得旨,领了南陔自往宫中去了。
神宗一面写下密旨,差个中大人赍到开封府,是长是短的,从头分付了大尹,立限捕贼以闻。
开封府大尹奉得密旨,非比寻常访贼的事,怎敢时刻怠缓?即唤过当日缉捕使臣何观察分付道:“今日奉到密旨,限你三日内要拿元宵夜做不是的一伙人。
”观察禀道:“无贼无证,从何缉捕?”大尹叫何观察上来附耳低言,把中大人所传衣领针线为号之说说了一遍,何观察道:“恁地时,三日之内管取完这头公事,只是不可声扬。
”大尹道:“你好干这事,此是奉旨的,非比别项盗贼,小心在意!”观察声喏而出,到得使臣房,集齐一班眼明手快的公人来商量道:“元宵夜趁着热闹做歹事的,不止一人,失事的也不止一家。
偶然这一家的小儿不曾捞得去,别家得手处必多。
日子不远,此辈不过在花街柳陌酒楼饭店中,庆松取乐,料必未散。
虽是不知姓名地方,有此暗记,还怕什么?遮莫没踪影的也要寻出来。
我每几十个做公的分头体访,自然有个下落。
”当下派定张三往东,李四往西。
各人认路,茶坊酒肆。
凡有众人团聚面生可疑之处,即便留心挨身体看,各自去讫。
元来那晚这个贼人,有名的叫做雕儿手,一起有十来个,专一趁着热闹时节人丛里做那不本分的勾当。
有诗为证: 昏夜贪他唾手财,作凭手快眼儿乖。
世人莫笑胡行事,譬似求人更可哀。
那一个贼人当时在王家门首,窥探踪迹,见个小衙内齐整打扮背将出来,便自上了心,一路尾着走,不离左右。
到了宣德门楼下,正在挨挤喧闹之处,觑个空,便双手溜将过来,背了就走。
欺他是小孩子,纵有知觉,不过惊怕啼哭之类,料无妨碍,不在心上。
不提防到官轿旁边,却会叫喊:“有贼”起来。
一时着了忙,想道利害,卸着便走。
更不知背上头暗地里又被他做工夫,留下记认了,此是神仙也不猜到之事。
后来脱去,见了同伙团聚扰来,各出所获之物,如簪钗、金宝、珠玉、貂鼠暖耳、狐尾护颈之类,无所不有。
只有此人却是空手,述其缘故,众贼道:“何不单雕了珠帽来?”此人道:“他一身衣服多有宝珠钮嵌,手足上各有钏镯。
就是四五岁一个小孩子好歹也值两贯钱,怎舍得轻放了他?”众贼道:“而今孩子何在?正是贪多嚼不烂了。
”此人道:“正在内家轿边叫喊起来,随从的虞侯虎狼也似,好不多人在那里,不兜住身子便算天大侥幸,还望财物哩!”众贼道:“果是利害。
而今幸得无事,弟兄们且打平伙,吃酒压惊去。
”于是一日轮一个做主人,只拣隐僻酒务,便去畅饮。
是日,正在玉津园旁边一个酒务里头欢呼畅饮。
一个做公的叫做李云,偶然在外经过,听得猜拳豁指呼红喝六之声,他是有心的,便踅进门来一看,见这些人举止气象,心下有十分瞧科。
走去坐了一个独副座头,叫声:“买酒饭吃!”店小二先将盏箸安顿去了。
他便站将起来,背着手踱来踱去,侧眼把那些人逐个个觑将去,内中一个果然衣领上挂着一寸来长短彩线头。
李云晓得着手了,叫店家:“且慢烫酒,我去街上邀着个客人一同来吃。
”忙走出门,口中打个胡哨,便有七八个做公的走将拢来,问道:“李大,有影响么?”李云把手指着店内道:“正在这里头,已看的实了。
我们几个守着这里,把一个走去,再叫集十来个弟兄一同下手。
”内中一个会走的飞也似去,又叫了十来个做公的来了。
发声喊,望酒务里打进去,叫道:“奉圣旨拿元宵夜贼人一伙!店家协力,不得放走了人!”店家听得”圣旨”二字,晓得利害,急集小二、火工、后生人等,执了器械出来帮助。
十来个贼,不曾走了一个,多被捆倒。
正是: 日间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
大凡做贼的见了做公的,就是老鼠遇了猫儿,见形便伏;做公的见了做贼的,就是仙鹤遇了蛇洞,闻气即知。
所以这两项人每每私自相通,时常要些孝顺,叫做”打业钱”,若是捉破了贼,不是什么要紧公事,得些利市,便放松了。
而今是钦限要人的事,衣领上针线斗着海底眼,如何容得宽展!当下捆住,先剥了这一个的衣服。
众贼虽是口里还强,却个个肉颤身摇,面如土色。
身畔一搜,各有零赃。
一直里押到开封府来,报知大尹。
大尹升堂,验着衣领针线是实,明知无枉,喝教:“用起刑来!”令招实情。
扌朋扒吊拷,备受苦楚,这些顽皮赖肉只不肯招。
大尹即将衣领针线问他道:“你身上何得有此?”贼人不知事端,信口支吾。
大尹笑道:“如此剧贼,却被小孩子算破了,岂非天理昭彰!你可记得元宵夜内家轿边叫救人的孩子么?你身上已有了暗记,还要抵赖到那里去?”贼人方知被孩子暗算了,对口无言,只得招出实话来。
乃是积年累岁遇着节令盛时,即便四出剽窃,以及平时略贩子女,伤害性命,罪状山积,难以枚举,从不败露。
岂知今年元宵行事之后,卒然被擒?却被小子暗算,惊动天听,以致有此。
莫非天数该败,一死难逃!大尹责了口词,叠成文卷,大尹却记起旧年元宵真珠姬一案,现捕未获的那一件事来。
你道又是甚事?看官且放下这头,听小子说那一头。
也只因宣德门张灯,王侯贵戚女眷多设帷幕在门外两庑,日间先在那里等候观看。
其时有一个宗王家在东首,有个女儿名唤真珠,因赵姓天潢之族,人都称他真珠族姬。
年十七岁,未曾许嫁人家,颜色明艳。
服饰鲜丽,耀人眼目。
宗王的夫人姨妹族中却在西首。
姨娘晓得外甥真珠姬在帷中观灯,叫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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