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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事件中心 The Heart of the Matter(2/5)

老路了。

所以当他们来找他时，他接受了他们的钱，并用其中的一大部分来贿赂军中的骨干成员，使得他们承诺，一旦时机成熟，就会提供支持。

他召集起自己的一小队人马，确保他们都做好了准备。

就在今晚。

政变将在今晚爆发并将获得成功，因为自私自利而又傲慢的A国人早就想发动他们自己的政变了&mdash&mdash他们要偷走丰弥的心脏，代之以他们自己的心脏，还是用植物做的。

丰弥总统将变成蔬菜木偶。

尼日利亚人民会紧跟在欧奇楚库和他的人身后，而不是支持被他们视为巫术的东西。

在尼日利亚，迷信和对科学的恐惧是一件比任何枪炮都要有效的武器，欧奇楚库心想，落后的思想将引领我们集体向前。

在一间当地酒吧外面，一群阴沉沉的人坐在一张阴沉沉的桌子旁，隔着一碗碗秋葵牛肉汤和土豆泥，讨论着阴沉沉的计划。

在这团阴影的正中间，这些人凑在一部手机周围，那手机亮得像一颗明亮的星。

他们看着。

他们的脸被一颗在箱子里跳动的心脏的视频映得通红。

欧奇楚库就是其中之一，他正咧嘴笑着。

这真是他那个计划的完美开端。

&ldquo这是什么？&rdquo其中一人一边死盯着屏幕，一边叫了起来。

这人管自己叫&ldquo烟&rdquo，因为他喜欢自己黑色的皮肤，而且他喜欢抽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把烟吐出来。

&ldquo这不可能是真的。

&rdquo &ldquo这不是科学，这是巫术。

&rdquo另一个人说。

这人叫得克萨斯。

他刮起一卷土豆泥，吞了下去。

他压低了头上那顶牛仔帽，穿着牛仔靴的脚在黏糊糊的地板上跺着。

&ldquo我就知道，丰弥没有巫术帮忙不可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rdquo他大声咂吧着牙。

&ldquo别犯傻了，这不过是他们要移植的心脏。

&rdquo西必小声说。

他刚才飞跑着上了车，又一路飚车过来，这会儿正热得浑身冒汗。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用餐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ldquo干得好，西必，&rdquo欧奇楚库一边说，一边拍拍他的肩膀，&ldquo这东西看着真吓人。

&rdquo &ldquo我才不在乎它看起来啥样。

&rdquo得克萨斯说，&ldquo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这根本不是心脏，这是一颗&lsquo蔬菜&rsquo。

&rdquo &ldquo不是，不是，&rdquo西必说，&ldquo这东西是使用丰弥真正的心脏上的细胞做成的。

他们只不过是用菠菜叶子让它变得更加强壮而已。

&rdquo 得克萨斯身子往后一仰，靠着椅子背，鼻孔因为恶心而张大。

&ldquo总统马上要有一颗蔬菜心脏了，还是在A国造的。

要杀他，还有更好的理由吗？&rdquo &ldquo嘘&mdash&mdash&rdquo西必压低声音道，同时环顾着左右。

欧奇楚库呵呵笑了起来。

&ldquo人们很快就会被吓傻的，&rdquo欧奇楚库一边说，一边看着手机屏幕，&ldquo没准儿今天夜里外星人就会降落阿布贾呢。

&rdquo这群人里只有他穿着军装，左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ldquo实现比夫拉国家主权运动&rdquo组织的徽章。

他既没有吃饭，也不喝东西，也没有抽烟。

&ldquo是啊，&rdquo西必说，&ldquo我们都会成为英雄的。

&rdquo &ldquo那么，这是一颗人造心脏？&rdquo烟问。

&ldquo是的，&rdquo西必说，&ldquo不过不是那种金属的，它是个有机体，是用他自己的细胞制成的，只不过&hellip&hellip&rdquo &ldquo它怎么能在身体外面跳动？&rdquo烟问，&ldquo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哪儿去了？他已经死了吗？&rdquo &ldquo如果他死了，我们今天夜里就接掌政权，&rdquo得克萨斯一边说，一边一拳擂在桌子上，&ldquo我的替任者岁数越来越大。

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rdquo &ldquo他没有死。

&rdquo西必说。

&ldquo可是你刚才说这是他的心脏，&rdquo烟语气温和地说，&ldquo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哪儿去了？&rdquo &ldquo他在另一间病房里接受检查。

他那颗有病的心脏还在胸腔里跳着呢。

&rdquo西必恼怒地说，&ldquo视频里的是一会儿替代它的那一颗。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会赌咒发誓这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

&rdquo他顿了一顿，用手擦一把脸上的汗。

一想到那颗在箱子里跳动的心脏，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ldquo反正，咱们说话这工夫，伊齐博士和她的团队正在给他做手术准备。

&rdquo &ldquo这个伊齐博士，就是她从A国订购的这颗假心脏？&rdquo欧奇楚库一扬头，问道。

&ldquo不是。

丰弥见A国的国家主席时，求他帮忙的。

然后那家伙就给丰弥这颗心脏，&rdquo西必说，&ldquo他知道一旦丰弥死了，他就完蛋了。

&rdquo &ldquo总统的心脏是A国造的，&rdquo得克萨斯两根手指夹着烟卷，一边说话，一边吐出烟来，&ldquo欧奇楚库，你最大的敌人不再是审查部了。

&rdquo他大笑起来，欧奇楚库则白了他一眼。

&ldquo放轻松，&rdquo得克萨斯说，&ldquo眼下正是个机会，别再因为自己差点儿进了监狱而吓得拉裤子了。

&rdquo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拍着欧奇楚库的后背，直到他放松下来。

他们喝着健力士啤酒，刮起一卷卷山药泥，蘸了蘸牛肉汤。

&ldquo这么说，是这台机器让这颗蔬菜心脏活着的？&rdquo欧奇楚库一脸厌恶地问。

西必点点头。

&ldquo跟巫术没什么两样，对吧？&rdquo欧奇楚库一边说，一边看向烟，又看看得克萨斯，又看着西必。

他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烟和得克萨斯身上。

&ldquo这个人太软弱无能了，居然向这种邪恶的玩意儿求助。

我们先占领医院，然后占领政府。

&rdquo 在这家阴暗酒吧的阴暗角落里，他们附和着叫喊起来。

在他们周围，没有几个人注意他们，因为其他人也都在皱着眉头，看着手机。

一大把药 总统一向犟得像头公牛，大概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没有结婚吧。

他是尼日利亚第一位没有第一夫人的总统。

他有一个经济学博士学位，并且喜欢量子物理学，后者让记者们十分抓狂，因为他喜欢在采访时谈论物理。

&ldquo把药吃了。

&rdquo伊齐一边说，一边递给总统一大把药，有白的、蓝的，还有红的。

总统接过药来，伊齐又递过水杯，看着他把药吞下去。

然后总统看着伊齐，在她身后，清晨的太阳放出光芒。

&ldquo你不会想知道都有&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必，医生。

我信任你。

&rdquo 伊齐抿紧嘴唇，透过病房窗户看向外面。

尽管是A国提供的这颗木博格心脏，但说服总统做移植手术的是她。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事都要由她来负责。

&ldquo我一向不能容忍巫师和小偷，&rdquo他兀自皱着眉头说，&ldquo他们躲在树上，在风里扬灰，毒害网络。

尽管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我们还是胜利了。

&rdquo他闭上眼睛，沉重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按在胸前，仿佛这样能让他飞速跳动的心脏慢下来似的。

&ldquo只是赢得并不容易。

&rdquo &ldquo咱们再复习一遍。

&rdquo伊齐说。

总统点点头。

&ldquo好的，你会昏迷几个小时，&rdquo伊齐说，&ldquo有可能是八小时。

&rdquo &ldquo好的。

&rdquo &ldquo心脏几个小时前就到了，状态非常好，&rdquo她说，&ldquo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心脏。

一旦手术完成，你的心脏就会比最健康的人还要强壮。

不需要免疫抑制药，你也会活得更久；这颗心脏会比你还坚挺。

&rdquo她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

&ldquo我会变成木博格。

&rdquo他说。

伊齐博士点点头。

&ldquo媒体会这么称呼你，毫无疑问。

&rdquo &ldquo要么叫我&lsquo木博格&rsquo，要么叫我&lsquo蔬菜&rsquo，&rdquo他大笑着说，&ldquo或者&lsquoA国木偶&rsquo。

&rdquo &ldquo接受真正盟友的帮助并不是罪过。

&rdquo她说。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说：&ldquo可是接受这份礼物就意味着，在家里，我会被看成是&lsquo木偶&rsquo。

就算不这样看，那也是不完整的人类，在他人眼里，我会被看作只能靠着巫术活下来的总统。

&rdquo &ldquo哦，得了吧，丰弥总统，&rdquo伊齐说，&ldquo这太荒唐了。

根本不是&mdash&mdash&rdquo &ldquo这里是尼日利亚，伊齐。

我了解我的同胞，因为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他们不会意识到，巫婆其实站在想杀死我的人那边。

&rdquo他指了指伊齐，一扬头，&ldquo擦亮眼睛，亲爱的。

我一进手术室，他们就会审判我。

&rdquo &ldquo你想去市场上买几条符文挂在手术室里吗？&rdquo伊齐笑着说，&ldquo你太多疑了，这在这类手术开始前很正常，不过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场手术，我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rdquo 总统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只是摇摇头，兀自笑了笑。

&ldquo相信未来，对未来保有信念，&rdquo他说，&ldquo这是我所能给我的国家最有力量的东西。

&rdquo然后他抬头看着伊齐：&ldquo好了。

那么，要到什么时候？&rdquo &ldquo八个小时。

&rdquo伊齐冲他笑了笑。

她觉得自己右眼皮跳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这样。

我做得到 伊齐在大学曾经主修过机器人学。

她一直都为机器人技术的原理感到着迷，为人类要如何设计制造每一个关节、活门、电线、线路而着迷。

在孩提时代，她就组装过电路板、建造过机器人，从那时起，她的脑子里总是装满了机器人的各种相关细节。

可是后来，她在大三时选修了生物学课程。

她把课本翻了个遍，尽管教授只是要求看其中的一小部分章节。

伊齐的思想发生了某些转变，她意识到一件虽然简单却无比深刻的事情：没有任何机械能比有机体的机械更加伟大。

电线就是血管，线路板就是大脑，其他部分也都差不多，只不过血肉不是金属或者塑料或者没有生命的材料。

有机生命像是魔法般的科学，而不仅仅是科学；它是生长着的而不是建造的，它是活的。

大自然一直都是也永远都是最顶尖的科学家。

到了大四，伊齐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医学院。

在那之后，又是西莫内博士让她见识了如何把一颗心脏从一个箱子里移植到人的身体里。

看见人体最关乎生死的器官受到机器人零件一样的待遇，哪怕只是非常短的一段时间，但对伊齐而言，这就像是瞥见了技术与上帝之间的联系。

&ldquo我做得到。

&rdquo伊齐一边擦洗着双手，一边轻声说道。

她的确做得到。

在美国，她作为主刀医师做过两台木博格心脏移植手术，两位病人至今状态很好。

可话说回来，那两位病人都不是尼日利亚有史以来最了不起、最重要的总统。

&ldquo我做得到，&rdquo她在心里反复说道，&ldquo我做得到，而且一定要做到。

&rdquo 手术室里，在伊齐博士身旁，她的团队也都消毒完毕。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

清洁剂 在卡拉巴尔市的一栋小房子后面，伊菲奥马一边大声地咂吧着牙，一边在一块大石头上反复摔打着满是肥皂泡的衣服。

她的两条腿之间夹着一只粉红色的塑料桶。

她很高兴这声响淹没了巴米德丽手机里传出来的新闻播报的声音。

&ldquo还是希望他别在那些人修好该死的供水系统之前死掉吧。

&rdquo伊菲奥马咕哝道。

巴米德丽把电话别在罩衫上，伸手去够清洁剂的盒子。

手术室 伊齐的非洲摇篮曲CD处在重复播放模式，正在播放的是《韦贝克》（Webake），舒缓的吉他乐像水一样环绕着手术室。

音乐声让伊齐放松下来，与此同时，她稳定的双手和灵活的手指正在忙碌着。

手术刚开始时，她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极致。

不过，一等到总统的胸腔被锯开、向后拉开，他就变成了一个没有面目的、生命掌握在她手里的人类，一个病人。

在消毒用的酒精和碘酒的气味，以及相对轻微的高乐氏全效清洁剂的气味之上，伊齐闻到了血的味道。

每当进行紧张的手术时，她的大脑总会专注于这种味道。

现在是手术的第一个小时，心脏移植才刚刚开始。

她身旁的是奇尼度，他是名外科助理医师；所罗门是迪拜来的体外循环专家。

丛是麻醉师；还有两个A国移民的儿子，在尼日利亚出生长大。

还有两名护士，来自卡拉巴尔的奇吉奥克和印度的帕提尔。

所有人都是总统赢得大选后第一周亲自挑选出来的。

不过，此时此刻的这场手术才是他们聚在一起的原因。

伊齐博士的专注被一声抽泣声打断了。

她知道是谁，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她一直努力克制着的怒火。

总统的医疗梦之队里并非每一个人都是不二之选。

奇吉奥克曾经是伊巴丹大学医学院毕业班的在毕业典礼上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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