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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景征当年惊艳更甚。
像这样的女孩出生在任何人家,恐怕家里人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然而她出身在迟氏。
除了优渥的物质,什么都不能有。
其中原因错综复杂,包括景兰的威胁,景征的家事。
但最重要的,其实是他的自私。
迟严清叹下一口气。
…… 迟樱离开了迟氏,这时候是中午,光线明亮,大楼前空旷无一人。
她骗了迟严清,其实陆靖言没有在楼下等她,也没有要求和迟严清见面。
他在C市工作,忙碌得抽不出身。
她只是想到,迟严清从官宣开始失踪,说不定和官宣有关联,所以随口提了几句。
就见迟严清面色微变,初显端倪。
她下意识地加重情感色彩,随后猝不及防地探出多年来求而不得的真相。
这和在隔间里找到迟严清一样,属于意外之喜。
== 下午,迟樱返回C市,去了城西。
秋意渐深,小区里很多花都谢了。
别墅里空旷寂静,景征一个人在客厅刺绣。
她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放下针线,起身走到门口。
“是谁?” “是我。
”门渐开,迟樱站在门口,一身温柔的淡色长裙,肤色很白。
景征眉梢沾上肉眼可见的喜意:“阿樱回来了?” “嗯,我来看你了。
”她微笑着走进玄关,和景征拥抱。
景征拍了拍她的背:“好像瘦了点?” “没呢,今天衣服穿得有点少。
” “千万不要贪凉。
” “知道。
” 迟樱的声音落在耳边,景征突然柔软,紧紧地回抱了一会才松开。
她其实不贪心,女儿平安健康就好。
愿望简单,实现起来却意外坎坷。
这两天林悠笙出道,新闻推送里随处可见她和迟樱的比较。
林悠笙初初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但仔细看,不难从眉眼间发现戾气。
林悠笙是景兰的女儿,指不定哪天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迟樱遗传到她,性子不烈,容易吃亏。
所以当下最首要的,是要提醒她保护好自己。
景征收起笑容:“你不要再打从我眼皮底下离家出走的主意。
” 迟樱自觉愧疚,不胜其烦地安慰和保证:“你相信我,以后都不会了。
” “傻瓜。
”景征到底心疼女儿,没有计较太多,只是展颜一笑,拍了拍迟樱的手背,拉着她在茶几前坐好,自己则起身准备茶水。
不久后,客厅里茶香四溢。
迟樱在迟严清办公室已经喝饱了,但茶叶是景征自己种的摘的,她不想推却,于是捧着茶杯喝起来。
景征看着迟樱温静的模样,仍然放心不下,旁敲侧击地提醒:“我这两天看新闻,好像有一个和你长得挺像的女明星出道了。
你多留个心眼,她刚出道就炒作,心思肯定不简单。
” 迟樱稍稍一滞,把茶杯放回茶几:“妈妈,景兰和林悠笙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 景征明显愣住,提着壶的手一抖,茶水溅湿桌面。
迟樱一阵心疼,但这件事终究要告诉她,狠下心继续说:“我刚刚见到爸爸了,他其实就在公司办公室的隔间里。
” 景征仍然诧异,有点恍惚:“他就在公司?他都告诉你了?” 迟樱点了点头。
她拉过景征的手,紧紧握住:“妈妈别难过,你没有做错什么。
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 景征手指僵硬,眼眶湿润起来。
她怎么会没有做错什么?她其实做错了很多。
自小优柔寡断,同理心强。
父母偏心,她心里也不好受,对景兰忍着让着,结果惯出了一只白眼狼。
面对白眼狼的威胁,她懦弱地选择了妥协,没有给迟樱争取到应有的名分。
因为担心景兰控制不住情绪,伤害迟樱。
也担心她把事情曝光给媒体,闹得人尽皆知。
她不想迟樱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因为父母,被烙上各种各样的印迹。
但并不是别无他法,至少在景兰自杀后,她曾经有过争取的希望。
迟严清的事情可以藏着掖着,她也可以改名,隐藏自己的身份。
事情发生在上世纪,已经很久远了,当代年轻人对没落的景氏和XX制药公司知之甚少。
更少有人知道,她和景兰在景氏家宴的火灾中幸存了下来。
后来,东南地区的另一支景氏逐渐崛起,跻身市场,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谈及景氏,多数人的第一印象是他们,而不是她的家族。
包括迟樱,因为每次过问都得不到结果,也误以为她是那一系的。
她知道,曝光迟樱的同时不一定会曝光她,却依然没有去争取。
因为听信了景兰的话,担心林悠笙会继承景兰的仇恨,变成第二个景兰。
同时也认为,豪门身份多数时候是一种负担。
但后来仔细回想,林悠笙当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能制造的威胁微乎其微。
加之那年林悠笙年龄小,认知完全可塑。
她觉得豪门身份是负担,却不曾问过迟樱的想法,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再后,迟樱未婚先孕,成为单身母亲,惹得迟严清和迟鹤鸣勃然大怒,更加对外界守口如瓶。
景征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最多鼓励迟樱把出身迟家说出来,至于这些过往,她难以启齿。
因为她的失职,迟樱年纪轻轻的时候被绑架两次,没有拥有过父爱,没有得到迟氏的承认。
迟樱如果知道这一切,恐怕会恨她。
而她把迟樱放在了心头最重要的位置上。
坚持这段无名无实的婚姻,也是因为景氏家族落败,在迟樱的羽翼丰满之前,只有迟氏的势力才能护她安全。
她不想失去人世间唯一的血脉。
如今,迟樱非但没有恨,甚至温言细语地安慰她。
女孩子的嗓音像小时候一样轻软动听,但她已经长大了。
景征心中感动,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不由握紧迟樱的手,敞开心扉,和她聊了很多。
…… 傍晚时分,景征带着迟樱来到三楼的储物间,家里阿姨常来打扫,每个角隅都整洁干净。
景征翻出了过去的相册。
相册老旧,经久没人触碰,翻开的时候,尘埃漫天飞舞。
橘红的余晖从窗户斜落,场景竟有几分绚烂和壮美。
照片上,迟樱第一次看见景兰。
她和景征长得像,气质也如出一辙。
林悠笙面相中的那点狠戾,在景兰身上是看不见的。
哪怕景征是她朝夕共处的母亲,迟樱亦很难从照片里分辨出两个人的细微差别。
迟樱还看见了景征的亲人,血缘关系上也是她的亲人。
他们中少数在牢狱里,多数已经在火海中丧生。
气氛蓦地变得沉重,迟樱目光逐渐定在家族里的男人身上。
她想起了那名在库房里偷袭陆靖言的男子厉川。
他的眉眼和外公、伯外祖父、叔外祖父他们很像。
电光石火之间,她脑海里忽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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