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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朝朝意(2/5)

识地摇摇头。

南溪缓过神冲上前来，顾不得腿伤，拼命地把纪晨阳往起拉：&ldquo一直瞒着你的人是我，你现在打他算什么回事呢？&rdquo 纪晨阳猛转过身来：&ldquo你又把我当什么呢？不确定他的心意，和他耍花枪，拿我来当陪绑？现在我揍他了，你心疼了？那我被他玩来耍去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都很得意？&rdquo &ldquo不是，&rdquo南溪急急解释，&ldquo我跟你说过的，我都跟你说过的，我只是没有跟你说那个人是符清泉而已！&rdquo 最后那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纪晨阳望着她老半天，最后竟一声一声地笑起来：&ldquo我原来跟自己定过一个原则，什么女人都可以追，唯独不能挖人墙角，可我怎么知道有一天&hellip&hellip 符清泉原知对不起纪晨阳，尤其知道南溪心意后，更知迟早会和纪晨阳摊牌，只不过没想到先被他发现，索性不还手由他出气。

听纪晨阳这样说，他亦不还口，只等纪晨阳笑声渐歇后才说：&ldquo南溪没有和我耍花枪，她也没有想要骗你。

&rdquo 他刚开了口，纪晨阳更觉难堪，一扬手便把他扔回南溪身上：&ldquo你们俩能别在我面前展现这种兄妹情深么？&rdquo 符清泉直直地摔到南溪身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已听到南溪吃痛叫唤了一声，他脸色骤变，连忙问道：&ldquo你没事吧？&rdquo 南溪被符清泉撞到右小腿，一口气提不过来，只拽着符清泉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ldquo我当你兄弟，你把我当猴耍；我以为你很单纯、很善良、很&hellip&hellip&rdquo纪晨阳摇摇头，看着面前这对还郎情妾意着的&ldquo兄妹&rdquo，无法形容内心种种充溢上来的激荡情绪。

他觉得这情形很可笑，明明是他被愚弄和欺骗着的，现在这阵势却好像他是什么强抢民女棒打鸳鸯的恶霸地主。

到这种时候，到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觉得她是柔软的、纯洁的、楚楚可怜的&hellip&hellip是他无法用言语去伤害的。

他可以把符清泉揍一顿，却没有办法对南溪说两句重话。

不是没有过怀疑的，最初符清泉四处收集的据说是很难得珍贵的老一辈昆曲名家的视频和资料，托他转交给南溪。

纪晨阳不晓得符清泉为何这样拐弯抹角，他解释说他们兄妹这些年来颇有些误会，南溪未必领他的情。

那时他便怀疑过的，符清泉看南溪的眼神，总让他不安。

然而他发自内心地抗拒这种可能，不断自我麻醉，说那不过是一种错觉，甚至于南溪告诉他说符清泉喜欢肖弦，他虽半信半疑，却忍不住向符清泉求证。

结果呢？ 结果符清泉一边默认着，一边转头就来撬他的墙角&hellip&hellip不对不对不对，是他先撬符清泉的墙角的。

也不对，是符清泉邀请他来撬自己的墙角的。

这世界上的事还能更扯淡一点吗？纪晨阳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离开的时候狠狠的摔上门，作为唯一可发泄的方式。

他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没说，却已给南溪造成最大的伤害。

再送到医院急诊时，仍旧是昨天的值班医生，只伸手摸了两把便皱起眉：&ldquo跟你们说了要休息，休息，你们怎么搞的？至少静养两个月，什么表演都不能去！&rdquo 南溪听到&ldquo静养两个月&rdquo，老半天不敢相信，还没明白过来，已被符清泉拉到怀里：&ldquo没事没事，这次没了还有下次呢，不就一次公演么，没事啊，别哭，让他们再办一场就是了！&rdquo南溪整个人缩在符清泉怀里，连抽泣都发不出声来，断断续续的，直到从医院出来，才接受自己这回是真的绝对再无法参加公演的事实。

符清泉把她安顿在副驾上，一手开着车，一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ldquo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养。

&rdquo 回程时符清泉开得慢，不时侧目瞟瞟南溪的神情，看她情绪似乎安定下来，才稍稍放下心来。

南溪抱着二度受伤的小腿，心情竟然不如昨天晚上那么惊恐。

昨天还有些希望，所以战战兢兢，而今天呢？今天事已至此，不能更坏一些了。

半程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雨刷左左右右地刷着，南溪摇开车窗，细细簌簌的声音，落地后便再无声响，仿佛某种沉静人心的力量。

符清泉发现她开了窗，连忙道：&ldquo关上吧，雨吹进来不好。

&rdquo南溪望望他，默默地又把窗户摇起来。

符清泉见她老半天只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又发起慌，问：&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买了那套房子&hellip&hellip&rdquo 符清泉攥住方向盘，车往路旁一拐，猛地刹住，他深吸两口气后问：&ldquo你一定要在路上问这种话吗？&rdquo 南溪抿紧双唇，良久后叹道：&ldquo好吧。

&rdquo 剩下的路途上符清泉一直紧蹙着眉，有点气恼的模样，车开到地下车库停好后。

南溪试图开门自己走下来，符清泉眉头更紧，一把扛起她，大步流星地冲往电梯间。

南溪一时惊到，挣扎着想叫符清泉放下自己，稍稍一动，又痛得直抽气。

进了电梯间后符清泉沉声道：&ldquo你安静一会儿成不成？&rdquo 南溪赌着气不再说话，等进了门，符清泉放她到沙发上，她依旧闷着头不理他。

符清泉圆规似的杵在她身旁，胶着在她身上的视线，分分钟都要燃烧起来，许久后他终于出声：&ldquo要阿粤调开纪晨阳的人是我，买下这套房子的人也是我，这件事纪晨阳要怎么骂我我都毫无怨言，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向你道歉的！&rdquo 符清泉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的，他脸上怒气隐现，像在和谁生着气似的。

南溪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一副臭脸冲着自己，现在是纪晨阳和他闹翻了，他朝自己发火算怎么回事呢？这人就是这样，好了没几天，一出事又拿她当出气筒，想到这里她忿忿道：&ldquo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该跟纪晨阳去说才对！&rdquo &ldquo跟纪晨阳去说？&rdquo符清泉脸色变得铁青，&ldquo你要怎么样才明白，我不可能再把你交给任何其他人？纪晨阳不行，他父母接纳你也不行，什么人都不行，比他再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都不行！&rdquo 南溪愕然抬头，符清泉目光炯炯，凛凛如岩下电：&ldquo因为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rdquo 南溪陡然间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变了。

她想学着去接受纪晨阳，结果纪晨阳发现了她努力隐瞒着的那些真相；她花掉全副功夫准备公演，谁知刚有起色腿便意外受伤；她好容易逃脱有符清泉的那个家，却在这段时间和他的关系又越来越融洽，只要他不提那些让她为难的话；她试着说服自己用对待兄长的态度对待符清泉，现在他居然&hellip&hellip南溪扶着额觉得连头都开始痛了，声音虚弱地说：&ldquo我困了，睡觉。

&rdquo符清泉也不拦她，像很笃定她逃不出他手掌心似的，倾身扶她进房，看着她睡下，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轻关上灯、带好门出去。

宁谧的夜里有风过树林的沙沙声，有月光倾泻下的一桌水银光，极遥远的地方，似乎还有江风飒飒，风动与幡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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