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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志清晰,手却没有动。
推开门后,少年会慌乱,会无措,会被自己拙劣的借口憋得耳尖绯红,鸦黑的睫羽会颤个不停。
然后会红着眼圈,可怜巴巴地为现在的局面道歉。
最终,直到少年漏洞百出地将沈清越哄去另一个包间时,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依旧没有拧下去。
离开时,他让人换了少年的茶,让少年尝一点他此刻的苦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
愣了片刻,郁慈才明白这个“哥哥”指的是沈清越,脸蛋温度蹭的一下高了好几个度,在男人的注视下,郁慈磕磕绊绊地解释: “那、那是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才那么叫的!”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道:“你的气量怎么这么小,竟然为这个欺负我!” “欺负吗?”贺衡低声重复了一遍,浅色的瞳孔中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道:“我以为我已经很照顾你的心情了。
” 既没有推门出去,也没有将少年抓住让他在身下一遍遍重复“观堂”二字,此刻也放任少年述说他的不对。
他以为已经足够了。
林林总总,归根不过是他不想看见少年含泪的眼。
完全不能理解男人的逻辑,郁慈气得双颊浮出粉晕,圆眸也水润润的,连带着眼尾也红了,大声道: “什么歪理!你知不知道那个茶究竟有多苦!”郁慈及时住了嘴,他差一点将苦得要掉眼泪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贺衡当然知道。
独自在北地的两年,每一次的枪林弹雨结束后,鼻尖是浓重的血腥气,肌肉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脱力的事实。
每当这时,他便会饮一杯老曼峨古树茶。
苦涩让他思绪重新清明,只有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与疲倦,他才能活下去,见到他的小白山茶。
也是,娇洁的白山茶不会喜欢老曼峨古树茶的苦涩醇重,金骏眉的甘甜柔和会更适合他。
“以后不会了。
”贺衡兀地勾了下唇。
他起身,军装依旧一丝不苟没有褶皱,在少年的目光中看向他,道:“心情不好,要跟我走吗?” 少年没有撒谎说没有,他们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地看穿他努力想藏起来的情绪。
但他仍有顾虑。
“我会在剧院关门前将你送回去。
” 最后一丝迟疑被消除,郁慈同意了。
直到坐进车厢,他才想起问去哪里。
贺衡没有回答,径直将少年带去他的宅邸。
起初郁慈真的怀疑男人是找个借口将他拐回家,而他还轻易上套了。
但看见靶场时,他的怀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你要让我打枪?”他回头问,圆眸睁大了几分。
“是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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