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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认定他是受了儿媳妇的蛊惑,她不顾儿子的哀求,以命相逼,迫他休妻再娶。
沈氏不想丈夫为难,自请和离。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不舍得才四岁的女儿,可是嘉宜姓韩,韩家又岂会同意她带走女儿?和离后她依兄长沈修而居,在睢阳待了两个多月。
白氏来找她,告诉她在给儿子相看新妇,她心灰意冷,随赴京上任的兄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再后来,她无意间认得陆清,进了长宁侯府。
思及往事,沈氏眼眶微酸,心头一阵难受,却听女儿道:“娘,没有继母。
我爹也不在了……” “什么?”沈氏大惊,难以置信,她原本惊讶于“没有继母”,待听到“我爹也不在了”她如遭雷击,只听到嗡嗡嗡的耳鸣声:“你爹不在了?怎么会?” 韩嘉宜擦拭了眼泪:“我十岁那年,我爹就不在了。
我这几年,是跟着祖母和二叔的。
” 沈氏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久才缓过神来:“你爹是怎么不在的?” “生病。
”韩嘉宜轻声道。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大好。
沈氏怔了片刻,才又问道:“你爹爹不在,那你这些年……”她心里闷闷的疼,没有亲生父母庇佑,这几年嘉宜是怎么过的?她一把抱住女儿:“你祖母和二叔待你好不好?” 韩嘉宜沉默了。
爹爹收藏了不少古玩字画,手中有不少财产。
他去世以后,二叔得了那些珍藏,表示要奉养母亲,抚育侄女。
这几年二叔在吃喝上倒也没有亏待过她,但也仅限于吃喝上了。
她这个侄女是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伪造路引,匆忙进京。
“你爹没了,你怎么不早点来找娘?我以为,我以为……”沈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女儿发间。
她心里充满了悔意,她不该把女儿留在睢阳,更不该十年来刻意逃避不闻不问。
诚然京城睢阳相距甚远,讯息不通,可她如果硬要打听,不会打听不到。
只是她以为,女儿虽然没有亲娘在身边,可还有父亲,有祖母,不会受什么委屈…… 韩嘉宜脸颊在母亲手臂上蹭了蹭,有意撒娇:“我那时候小嘛,现在长大了,不是来找娘了吗?”见母亲满面泪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娘,我饿了,有吃的没有啊?” “有,有,当然有。
”沈氏精神一震,连忙高声唤丫鬟进来,吩咐准备膳食。
她将糕点推到女儿面前,“你先垫垫肚子。
” 韩嘉宜今日水米未进,早就饿了。
她洗手净面,就着茶水用了几块糕点,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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