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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能够失去他。
这是纠缠一起的意志,像一把双刃匕首,翻转任何一面朝向对方,就会有同样锋利的另一面朝向自己。
他显然对这样的解释不会觉得满意。
她也从不说明。
第二次见面。
冰天雪地穷乡僻壤的乡村旅馆。
雨雪已停止,天色放晴。
他在夜晚8点多抵达东溪,说,我查过地图,此地到瞻里两个小时路程。
我们晚上可否住到瞻里,明天从那里出发。
想去看看那座桥。
她说,恐怕不可以。
瞻里的交通状况,会比县城过来的路况糟糕百倍,大部分是逼仄弯曲山道,现在又是冰雪封冻。
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从里面出来的车子。
他面露遗憾,但不勉强,说,也好,不能耽搁你回上海,你还有工作。
他说,我把你寄给我的明信片框起来,放在办公室书架上。
每天都能看到。
这桥真美,我有预感,也许将不再有机会亲眼看到它。
已没有多余房间。
来了少量的水,没有电,只有她买的蜡烛和自带的手电筒。
她从房东那里打来烧开的热水,倒在洗脸盆里,让他洗脸。
洗操无可能。
她已5天没有洗澡洗头发,困境不需要解说。
他自然已看到一切:身上穿着当地商店买来的廉价混纺毛衣和黑色棉鞋。
疲惫。
忍耐。
简陋冰冷的房间。
棉被上覆盖重重衣物。
床铺周围散乱着书籍、手抄笔记本、地图、药片。
桌上放着吃剩的半碗面条。
他说,我们明天一早就会出发。
你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说,你发烧怎样。
他靠近她,把额头贴在她的前额上。
她没有退缩,允许他逼近。
他说,还有低烧。
我给你带了药。
她穿一件黑色布面羽绒服,男装式样。
穿了太久,一直没有更换,无数细碎白色小羽毛从布缝里渗漏出来,星星点点。
他替她摘掉领子边几根绒毛,心里涌过一丝感伤,唇角流露出与之相反的微笑。
她很敏感,说,你从未见过像我这般遨遏无谓的女子。
他微笑不语,知道她内心并不介意。
她这种冷淡个性,从不在乎别人认同与否。
她只为自己而活。
他们在一间狭窄房屋里共处一室,却极为自然。
他是一个陌生男子,一个见到第二次的人。
但他这样亲,一言一行全落在实处,没有浪费生疏。
她在他注视下脱掉外套,毛衣,身上一件白色薄棉衬衣,旧年代的女童小圆领式样,仿佛成人版本的童装。
如同她其他衣服看起来大多是男式小尺码,她的衣着和她的个性相符。
她的内心是女童和男性的混合体。
她用他洗脸剩余下来的热水擦洗脸和手。
撩起衬衣,擦洗身体。
寂静中有水声和他轻轻的呼吸。
然后她走到床边,在他身边躺下。
他穿着长袖棉恤,卸掉外套之后,身上散发出一股她后来极为熟悉的气味。
清洁肌肤与香水混合交织的味道。
苔醉、松柏和小苍兰的组合,诡异对立,交错纠缠。
她嗅闻到空气中这股有鲜明标志的气息,百转千折,渗人心脾。
她之前恋爱过的男子,未曾有过这种卸下衣衫后渗出香水气味的瞬间。
窗外月色雪光照耀进来,淡淡光影,使屋内摆设如同摇荡在夜色海面上的静谧。
他们并肩躺在一起。
她轻声问他,你喜欢这张床吗。
这是一张旅馆旧宅留下的古式硬木架子床。
床架上挂着白纱布帷慢,夏日遮挡蚊蝇用,一直没有取下,污迹斑斑有灰尘气味。
床柱床廊床架顶板,通体密密雕刻传统吉祥图案。
麒麟,松柏,童子,狮子,牡丹,佛手,桃子,线条优美流畅,形状富贵华丽。
虽然破损不堪,油漆剥落,但这是一张显示出隆重喜庆的床。
在乡下人家,嫁娶是大事情。
这张床,一定做过新婚夫妇婚床。
年轻时在这张床上交合睡眠,年老时在这张床上先后死去。
一代一代流传下来。
它冷眼旁观在它上面交替出现的人。
在时空中错会颠倒为情所困的人。
轮回之中的男人和女人。
他说,我以前没有睡过这样的床。
在温哥华,我父母卧室里,有挂帷慢的四柱床,结构相似,形状不同。
我知道你喜欢。
这是属于你的时代的物品。
某一刻,她确认无疑,过往和这个男子,一定在类似的一张床上同枕共眠。
也许在很久之前。
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
他们交换过海誓山盟。
之后,经历流转重重,按照固定的程序,如两枚被如期摆布的棋子,带着不可言说不可探测的神秘而绵长的前世因缘,再次相逢在另一个时空点。
再次来到一张相同的床上。
他们轮回这相爱的程式,再次交换海誓山盟。
她说她也许回去之后将不能再工作。
他说,如果以后不再为杂志社工作她可以尝试写作。
写一本关于前世和记忆的书,写一个关于异乡人的故事。
她问他有无发生过身份认同的疑惑。
他说没有。
他从不觉得自己受制于边界。
如有可能,地球不应划分区域,每个人都是世界公民,从身体到精神都该如此。
不隶属任何一个区域,不拘泥于任何一种文化。
他说,他喜欢空气和水纯净优质的地方,喜欢有合理的物价和房子的地方,喜欢人们内心有保障睑上有笑容的地方。
他说,生活在语言不同人种不同的异国他乡,不是孤独。
心无归属,才是孤独。
他说,现在你我不过是普通现世的男和女。
我们可以住在非洲,也可以去北极旅行。
人的生命里只有片刻当下。
真实地生活着,比任何观念或者主义都更为重要。
他又说,你看起来总是这样郁郁寡欢,庆长。
仿佛在这个世间没有找到所得。
她说,如果时代是一列不断向前方行驶的火车,停不下来,我只想成为一个中途逃车的人。
所有火热洪流,突然在身边拐了一个弯。
有时我有错觉,觉得被凭空降落在这里。
而我内心深处的故乡,碎裂在虚空里,是遥远的乌托邦,人们的价值观、审美、情怀、志向,是另外一回事情。
我不知该回去哪里,觉得自己如同弃儿。
失去依傍,内心疏离。
她说,写书的人,连同他们写过的字,都在被不断推入沉默,并被覆盖。
他们写下的历史,价值无法评判,囚为它会被时光埋葬,被人心偏见损伤。
唯一意义,不过是某刻有人尝试记录所思所想。
个体的历史记录,代表他所置身的处境的微缩原形。
她说,人的命运与时代最终无法分割。
个体发言需要付出极大勇气,他也许会被审判和牺牲。
她又说,人们需要被黑暗牺牲的行者,就如同读者需要被黑暗牺牲的作者。
他们不愿意去做而渴望做到的事情,需要特定的人代替他们实践和完成。
一直在交谈,细细碎碎,无至无尽。
呵。
有多久,她无法尝试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畅所欲言,并信任对方能够倾听和理解所有。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与她说话,对应联结。
这亲近的沟通,如同清澈流动的泉水,2日泊作响,贯穿过躯体与内心,洁净并且跃动。
他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她头顶发丝。
她听到他竭力屏住呼吸,胸口发出的气息如同潮水起伏搏动。
潮水声息包裹着她使她安宁。
深沉的安全感,来自只见过一次的男子的身边,来自他的存在所焕发出来的热能。
又也许,是退烧药物发生作用使她镇静。
她闲上眼睛,逐渐坠入睡眠洞穴。
在即将尖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他的手臂小心翼翼仲入她脖子底下,把她拥抱在他的怀里。
睡眠深沉绵长。
中途断续醒来。
每一次,都在微光和恍惚中意识到男子的手臂,结实有力,紧紧围绕她。
即使在他发出熟睡中的呼吸,也不松懈。
她稍一移动,他就追随她的距离,不离开一丝一毫。
她醒来,又睡去。
始终被他牵住手。
也许他们曾这样人睡和醒来千万次,也许她只不过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应是他们每一刻相会的常态与对方联结,与虚无抗衡,与轮回融合。
而不是孤身一人面对世界。
如果感觉孤身一人,那是因为没有来到对方的身边。
天色发亮,她再次醒来。
无所作为,共眠度过艰难处境中的一晚。
她的病症退却,意识洞明。
看到自己以习惯的姿势,侧身背对他躺着。
他说,你不习惯被人拥抱。
你睡觉的姿势,像一只警惕的野兽,躲在一侧蜷缩一团,一动不动。
哪怕抱住你,顺从一会儿,就要恢复原形。
是从来没有被人抱着入睡吗。
她说,没有,我对人缺乏信任。
即使在双方的关系里,我也希望至少有对自身的控制。
他发出叹息,从背后环抱住她,双臂缠绕,下巴贴在她的头顶。
房间里发蓝的雪光照耀,还未破晓。
他们即将上路。
一时不知道人在何时何地,只有置身的这张架子床,像与世隔绝的屏障,天大地大。
世界此刻花好月圆,清净无碍,与世无争,空无一物。
只余留下他们两个,温存相拥,片刻共存。
与之相爱,这是在一个被弃置的时代里,在茫然失措中,在孤独中,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在背后环抱着她,沉默良久。
然后轻声说,庆长,你可知道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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