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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庆长 这里如此之美(2/5)

的不适和退缩。

在生活形式中,他们不是归类于共同目标和属性的人。

他需要一个漂亮的衣着时髦能帮他策划家庭聚会的太太,可以对他的老板和同事以熟练英语谈笑风生,联络感情建立交际。

他需要一个活泼的生机勃勃的伴侣,畅谈各种话题,进行娱乐,放松工作之外疲惫不堪的身心。

他需要一个有健康身体和良好生活习惯的女人,不抽烟,不喝烈性酒,不热衷刺青,没有抑郁倾向,不吃药物,顺应和投入社会,不是对抗和脱离。

他需要一个对他持有崇拜尊重的爱人,温柔,天真,娇柔,仰慕,依赖他的智力和经济能力,对他付出信任和顺服,而不是挑出对抗和辩论。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在现实和期望之间,物质和精神之间,最终偏向都是实际的有形的层面。

他需要的只能是于姜这样的女人。

她和冯恩健都不是。

冯恩健令他厌倦。

而她使他认清自我,认清自身的无力和无法超越。

这最终会成为一种心灰意冷。

于姜的电话,也从未停止。

在深夜或任何一个随心所欲时段,直接打进来,恍若依旧是正牌女友。

他一如以往在她面前选择接听。

冯恩健也有电话,冷静简洁,从不拖泥带水,他们的确在协议离婚,只是过程复杂需要确定琐碎细节。

电话里传出的,有时是于姜活泼娇柔令人心神愉悦的声音,发出清脆笑声。

他的对应简洁,很快结束,态度温和,无意间流露出习惯的熟络感觉,应对之间自有一种节奏。

有时,是她的哭叫和发作,在电话那端大声指责怒骂,他沉默忍受然后挂掉。

她从未打算退出他的世界。

他也从未对她做到斩钉截铁。

事实上,他需要这种被依赖和倚重的感觉。

这是周庆长不能带来的。

庆长甚至从不撒娇。

他依然给于姜资助,不隐瞒庆长。

理由是,他离开对于姜造成精神创伤,在物质上他需要给予补偿。

他说,她还年轻,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我对她有责任。

他如此暧昧不清,半推半就。

也许出自本性的多情软弱,不愿意决绝舍弃一段持续过的感情,以此满足男性自尊和情感需求。

从某种理论上推断,他以后对待冯恩健或者周庆长,也会如此。

这或许是一种善良,或许不过一个男子的虚荣心。

这种边界不清注定带来损伤。

庆长没有与他强硬对抗这种态度。

她内心早已分晓,于她,许清池是唯一的男人。

于他,周庆长从来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内容而不是全部。

不管她置于何种位置,这就是许清池的结构。

定山从没有因为女人的问题让她生气,并坚决与她对峙,绝不改变自己。

他安宁平静陪伴她,为她默默做出一桌饭菜,不与人纠缠不清。

清池吸引女人注意并且对她们具备持久魅力。

他内心缺失之处需要来自对女性情感的征服和操纵。

他从不愿意失去这种支配权力。

清池一直希望她戒烟,但她没有戒。

他希望她能够怀孕,她也一直没有怀孕。

她知道也许怀孕能使清池促进解决问题的速度。

连她自己也确信,如果和清池有孩子,孩子会好看,聪明,敏感,独特。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

也许因为生活不安定,看不到明确稳固的未来,她内心缺少真正的迎接和准备。

不会带来苦痛的感情,同样也无法带来激情和生长。

而对未知的探索和冒险,务必要付出代价。

庆长早就明白这一点。

带着某种不再言说的失望和平静,她观望许清池的情感世界如何维持平衡。

他说去北京出差一周,顺道去于姜那里取他的衣物。

他的东西还在北京别墅。

香港的租住公寓里,全是房东留下的物品。

他们都清楚,这里不是稳定居所,但他也从未有意专门建设这件事情。

一周后他回来,脸色疲倦极为颓唐。

她询问,他意兴阑珊,只说旅途劳顿身体不适。

深夜她醒来,看见身边的男子无眠,坐在床上用双手捧头,长久不动。

她躺在枕头上看他。

一室微光之中,彼此相隔如有千万重山,遥不可及。

她一声不吭等他开口。

他说,庆长,你有想过跟我结婚吗。

我如何和你结婚,我离了婚,你又没有离婚。

我知道你从来都是对我不满意的。

你从不愿意主动对我说我爱你。

你从来不说。

说有何用。

千言万语,抵不上一步行动。

他悸然动怒,说,你又在指责我吗。

你觉得我没有为你做出任何努力吗。

你觉得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吗。

庆长看着男子激怒而扭曲的面容,心里明白他不过是内心压抑,无事生非。

他对自身现状不满意,影响到他对这段情感关系的心理反应。

失去的往日特权和骄傲,不过是身外之物。

是外界给予的形相和遭遇。

人若无法自控,只能由它们拨弄。

内心的价值观是不能变动的。

她心里想,他毕竟还是一个商业社会中的人。

他被这些身外的评价,资源,身份,限制,紧紧捆绑控制,失去自我认定。

他对她的向往不无道理。

庆长是截然不同的人。

庆长是他内心渴望拥有但早已失去能力的某种象征。

他们不是彼此的对手。

他对她的瞻仰,超过她对他的期待。

他也许从来都觉得无法抵达她,内里隐藏深不可测的自卑,也从不觉得可以得到她,承担她。

她是4500米高山之上难得一见的野生鸢尾,清冷高远,诡异难辨,不属于他的世界。

他知道自己行至3000米,已再无呼吸余力。

她本应是一种更为高远的存在,如同他放在行李箱里那一本只在睡前拿出来阅读的诗集。

但是他们没有把握好此间距离,最终堕落为情爱中受束缚捆绑的男女。

最终不过都是凡人。

这种种日渐认清的现实,能够以单纯的充沛的剧烈的爱来做出弥补和替代的吗。

他们都已知晓,爱不具备这种功能。

爱也许是祈祷和幻象。

爱不起实际作用,也没有生活中妥协和维护的功效。

爱最终成为一面镜子,只用来辨析真实自我。

爱让现实无处可避,凸现出任何幻象和借口都无法覆蔽的真相。

他们在这段关系里,找到的只是真相。

圣诞节前夕,他对她说出一个消息。

于姜怀孕了。

与他在一起的5年,冬天总有特殊记忆。

第一年冬天,她去瞻里,遭遇雪灾,他不顾危险来接她回去。

他们重逢于冰天雪地的异乡,在寒冷简陋的房间相拥而眠,做出今生识别的确认。

有一年冬天,她在高山之上的村庄,在凌晨冻雨连绵的木楼里醒来,梦中他的面容逼近丝丝分明。

有一年冬天,他们在临远餐厅里吃晚饭,他敞开心扉说出承诺决定带她离开。

这一年冬天,他告诉她,他让于姜怀孕。

于姜在北京并不缺乏异性伴侣,作风大胆,圈子混杂,但他对这件事情迟疑不决,是在确切日期里,他的确做了与此相关的事情。

他去北京的一星期,一直住在她的别墅里。

他没有抵挡她的哭泣和缠绵,他也不觉得这是一件违背内心原则的事情。

对性爱他持有开放态度。

以前于姜吃避孕药避孕,他从不操心。

他们久别重逢。

所有机缘时间应对无误。

她年轻身体活力充沛,他令她再次怀孕。

这是第3次。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步即错的事。

这个17岁跟随于他的少女,现在25岁。

她第三次怀孕,不会再轻易去流产。

于姜把青春美好的8年光阴搁置在这个男子身上,希望跟他有婚姻有孩子,期待时久日长,从未放弃。

她的身体也不能再受伤害。

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要失去庆长。

他非常害怕。

他说,不要离开我,庆长。

我会说服她去流产。

庆长说,你爱她吗。

你诚实回答我。

请你说实话。

他说,不。

我不爱她。

我只有你一个。

庆长。

这就是我的实话。

那你为何这样对待我,又这样对待她。

一切都是她的要求。

我没有拒绝。

我不愿意伤害她。

你知道,在当时的情形下…… 她截然打断他,你如何再为你自己自圆其说。

你为何总是把责任推卸到你的女人身上。

为什么你始终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过错。

他说,不要离开我,庆长。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深夜,他再次被来自北京的电话催醒。

对方哭泣不止。

他走进卫生间里,关上门,说话良久。

有激烈的怒吼,也有低哀的请求。

一直持续,纠葛不清。

约打了一两个小时,终于出来。

她坐在床边,没有开灯,忘记穿上一件衣服,只觉得浑身冰凉。

他走过来,跪在她的腿边,把脸埋在她的膝盖上,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伸出手,抚摸到他头顶的头发,这厚实的圆乎乎的脑袋。

虎头虎脑的脑袋。

她抚摸着他,沉默不语,对他与女人之间的戏剧场景已麻木无情。

连失望也不再存在。

他说,庆长,她说要自杀。

请你给我时间。

请求你。

给我时间,我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明天一早要去机场,必须再去一次北京。

他抱住她,他要她,试图用肉身来作出抚慰。

她拒绝,她的身体僵直冰冷,他无法进入,无法使她柔软暖和起来。

她说,我已失去对你的性欲。

无法再与你做。

我的心和身体,现在就跟岩石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她惊醒过来,对着沉寂的房间轻声叫唤,清池,清池。

他在她身边,醒过来,说,我在这里,我还没有走。

她侧身看着他,说,你抱住我。

清池。

他伸出手臂,像往昔一样把她拥抱进他的怀里,脸颊紧紧贴着她的额头。

她在这怀抱里再次闭上眼睛。

她轻声说,我还想再睡。

我没有睡够。

此刻我非常希望能够入睡。

哪怕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离开我的身边。

(文-人-书-屋-W-R-S-H-U) 她为信仰和追随这个拥抱,付出全部力气。

不过想得到一个伴侣。

一个茫茫世界中能够与她相守,坚定亲密的伴侣,一份可信任的真切的情感,一个内心可归属和栖息的家。

如此而已。

她在情感的陷落中自欺,只为满足缺损的自我。

她让自己相信可以在他身上托付所有。

她对这种虚空和无常抵押下赌注。

而他不过是一个俗世的男子。

在清池去了机场之后,她起身,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这个临时搭建的租住地里,收拾出物品,不过是一些衣物和书籍。

她与他之间从来没有过共同的建设和积累,无法获得时间能够从容携手直到白头老去。

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未来,只有无尽的理由、借口、推卸、暧昧。

而同时,他们又为彼此付出了那么多。

她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放在餐桌上。

没有话想说,于是也就没有一个字的留言。

拖上行李,关上门。

买机票。

回到上海。

再次换掉手机号码。

删掉许清池手机号码。

租下一个旅馆房间隐匿起来,独自一人,跟谁都不联系。

所有的期许破灭,接受现实,担当这结局。

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为了得到他的肉身,继续苟且地存在下去,与他一起面对越走越迷茫的前途。

仇恨他对她的伤害,让他苦痛和损失。

还是自毁。

不。

不。

这都不是她要的方式。

除了忘记和平静。

她不要其他。

她试图尽可能沉没在昏睡之中。

在梦中,看见一条河岸,岸上苍绿树林挂满灯笼。

一盏一盏,明亮喜悦。

她独自站在对岸观望,看着闪烁璀璨的灯的丛林,与他说话。

她说,清池,我们的感情,来得这样迅急,这样完满,这样美,一开始就点亮了所有的灯。

这灯,多得数不完,看不尽。

但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时间倒流,还能再有一次开始,让我们持有耐心和希望,一盏一盏慢慢地点。

点一盏,亮一盏。

点一盏,再亮一盏。

这样,就可以长相厮守,慢慢携手走到老,走到死。

而不是在活着的时候,看着这亮满的灯火逐渐稀落下去,一盏一盏地冷却,熄灭,黑暗,摧毁。

这样的过程,让人的心何其伤痛和失望。

不是对感情,而是对人生。

或者说,我并不觉得我们的感情是一种失败。

失败的是我自己的人生。

因为我最终知道,这些无常的熄灭的黑暗下去的东西,是我的人生必须去面对和承担的终局。

我不知道爱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存在。

为何,我们相爱,最终却只能互相伤害,并且分裂隔离。

我已无法再面对你,因为无法面对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失败的自己。

我要重新来过。

她在梦中醒来。

吃不下食物,只能喝水。

在清晨天光中,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女子消瘦憔悴,默默煎熬的面容。

她感受过的痛苦,那像火焰一般透明而炙热的痛苦,一旦点燃,整个人就被充盈膨胀成一个火炉,日夜燃烧。

即使咬紧牙关,也是粉身碎骨的事。

但此刻,她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随波逐流的顺受。

没有哭泣。

没有酗酒。

没有沉沦。

以前做过的事情,不会再重复。

不知晓睡了多久。

睡了多少天。

不知晓。

只是在某一天清晨醒来,天色初亮,房间里洒满灰蓝色光线,清凉幽静。

她在床铺上睁开眼睛,是的,床单上没有鲜血,手臂上也没有刀痕。

只有她的心,结了一层薄而干燥的伤疤。

她想起他的名字和面容如此清晰,心里却没有多余的反应或声响,如同经历一次彻底的清空和终结。

如同一个站在对岸的人,远远伫立,想不起前尘往事,早已道别,不可能再会。

断绝时间。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她感受到新生。

她一直在坚定而执着地往前走。

往前走。

终于把彼此的路走尽。

他完成在她生命中注定的任务。

她可以选择记得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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