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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共你快乐哀伤过,已不枉此生(4/5)

房门。

&ldquo风女士,您好,打扰了。

&rdquo傅希境站在病房门口招呼。

靠在病床上正低头翻看着什么的女人闻声抬头,微笑说:&ldquo请进来吧。

&rdquo 如果不是事先得知,南风真的不相信病床上的女人是病重得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她虽瘦削苍白,但精神状态却没有一点疲态,更重要的是,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绝症患者的绝望与死寂感。

她微微笑着,神色里全是温和。

南风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ldquo您好,风女士,我叫季南风,非常非常感激您愿意为我妈妈捐赠。

&rdquo 风女士接过花,放在鼻端深嗅,十分开心地说:&ldquo啊,香奈绣球,好久没有见到它了。

&rdquo她抬头,对南风说:&ldquo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能帮我把它们插到花瓶里吗?&rdquo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只蓝色瓷瓶。

瓶子里面正插着一束快要枯萎的白玫瑰,南风将玫瑰拿出来,却并没有扔掉,她换了新鲜的清水,将绣球花插进去。

她扫视了一圈病房,发现茶几上有一只空着的装水果的小藤篮,她将那些还未完全枯萎的玫瑰花瓣摘到篮子里,将藤篮放到半开着窗户的窗台上。

她回头,发现风女士正笑望着她。

南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太随意,不好意思地说:&ldquo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她很喜欢鲜花,但是鲜花养不长,每次快要枯萎的花她不舍得扔掉,就将花瓣摘下来,装在篮子里放到窗口通风处,她说,这样风一吹,空气里会有隐约的花香。

&rdquo南风笑了笑,&ldquo其实到那时候花香几乎都没有了的,她的心理作用而已。

后来她生病住院,我也就学了她这个习惯,也许她躺在病床上,真能闻到风中的花香。

&rdquo 风女士说:&ldquo你妈妈真是个妙人。

&rdquo她朝南风招招手:&ldquo过来,陪我说说话。

&rdquo 南风依言坐到病床边。

傅希境说:&ldquo你们聊。

南风,我在外面等你。

&rdquo 坐近了南风才发现,风女士先前翻看的是一叠信件,信纸有点陈旧、泛黄,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钢笔字迹,应是很久前的旧信了,现如今,已很少用这种古老的方式通讯。

南风盯着她膝盖上的信件,风女士却是望着傅希境消失的方向,感慨般地说:&ldquo小季,你先生对你真好。

&rdquo &ldquo啊?&rdquo南风怔了下,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傅希境,她扭头望了眼门口,低低说:&ldquo我们不是那种关系&hellip&hellip&rdquo 风女士讶异:&ldquo他不是你先生?&rdquo 南风摇摇头。

风女士沉吟了片刻,了然点头,&ldquo那他也是一个非常爱你的人。

&rdquo 南风沉默。

风女士轻轻说:&ldquo你知道吗,他在得知我的肾脏与你妈妈的匹配后,立即飞来了旧金山,很不巧,那时我病危昏迷,他在这里等了整整三天,直至我醒过来。

我刚醒来身体虚弱,我家人强烈反对他与我交谈,他恳求了我父亲很久,才让他进了病房。

然后他跟我说了你与你妈妈的故事,他希望我能救你妈妈。

&rdquo 南风张了张嘴,这些,他都没有告诉过她。

风女士了然地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说:&ldquo看来他没有让你知道这些。

&rdquo &ldquo小季,能碰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真的不容易。

&rdquo她拍了拍南风的手,目光转到她膝盖上那叠泛黄的信笺上,神思瞬间变得悠远,轻轻说:&ldquo请好好珍惜。

&rdquo语调怅然又伤感。

她说了这么多话,精力渐渐不支,她躺下去,叹道:&ldquo我有点累了。

&rdquo 南风站起来:&ldquo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回头再来探望你。

&rdquo 可是南风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三天后的深夜,傅希境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来自医院,让他跟南风立即赶往医院,风女士不行了,赵芸立即准备手术。

南风被傅希境叫起来,她一边穿衣服,手忍不住发抖,声音也是:&ldquo怎么这么突然,前面见她精神还不错的啊&hellip&hellip&rdquo她重复着。

傅希境帮她穿上大衣,握着她的肩膀,轻声说:&ldquo她是脑癌晚期。

&rdquo 他们赶到医院时,赵芸与风女士已被推入手术室,只等家属签完字便实施手术。

南风看到风女士的父亲,白发苍苍的高大男人,一脸悲痛,却强忍着没有落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南风心里非常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痛啊。

她走过去,握着老人的手,郑重地说了好几个谢谢。

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亮起来。

南风坐在长椅上,眼睛霎也不霎地望着指示灯。

傅希境坐在她身边,手心轻轻覆在她微颤的手指上,紧紧握住。

尽人事,看天意。

能努力的他们都努力了,现在,只能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待的时间是那样漫长难熬。

终于,灯光转换。

南风猛地起身。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一边擦汗一边摘下口罩,舒了一口气,神色欣喜:&ldquo祝贺你们,移植手术非常成功。

&rdquo 南风浑身一松,眼泪往下掉,哽咽着说:&ldquo谢谢,谢谢,谢谢&hellip&hellip&rdquo 医生说:&ldquo术后情况还待观察,还有,关于病人的其他情况,请到我办公室详谈。

&rdquo 傅希境与南风跟了过去。

进了办公室,医生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是他的习惯,每台手术后都要喝一杯以解疲劳,他转身问傅希境:&ldquo需要吗?&rdquo 傅希境摇头。

医生调出赵芸的病例,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然后从电脑前抬头,说:&ldquo我建议病人留在旧金山,我们医院对植物人的治疗也有一套十分完善的方法,而且有过很多成功的案例。

你们可以在这边先治疗一年看看。

&rdquo 他语速很快,南风没听懂,望向傅希境,他翻译给她听,然后问她:&ldquo你觉得怎么样?&rdquo 南风沉吟了下,她当然知道这家医院比起海城那家医院甚至国内许多医院,实力都要好很多,可是,医药费也势必会昂贵很多很多。

傅希境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说:&ldquo如果是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rdquo 南风摇摇头:&ldquo我欠你已经很多了。

&rdquo 傅希境说:&ldquo既然已经欠了,多一份少一份,并没什么区别。

&rdquo他顿了顿,说:&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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