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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共你快乐哀伤过，已不枉此生(2/5)

酒店靠近江边，凌冽的风呼呼地刮着，街上行人极少。

她们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江边，风更大了，江面雾气缭绕，像是一片虚境。

她们沿着江堤，不停走，最后走到了一处堤坝尽头，再无前路。

谢飞飞终于站定，她望着渺渺江面，说：&ldquo南风，你说，我们两个人，这辈子，会不会孤独终老？&rdquo 她爱着一个这辈子无望的人。

而南风，爱着一个不能相守的人。

而她们，都是那种认定一个人，便再也回不了头的人。

一次一生的爱，听上去真美，可如果你没有好运气，命运没有让你遇见一个对的人，那么，那样的一次一生，多么残忍而绝望。

南风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头，竟是笑了：&ldquo谁说的，我有你啊，你也有我，怎么会孤独终老呢。

&rdquo 谢飞飞也笑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对着江面大声说：&ldquo说得对，我们有彼此！&rdquo 她偏头望着南风，伸出小拇指：&ldquo来，拉钩！&rdquo 南风笑问：&ldquo干嘛呢！&rdquo 谢飞飞孩子气地嘟嘟嘴，说：&ldquo拉钩约定啊，如果我们真的这辈子都没能结婚，那么，我们就一起终老，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住，一起吃饭，一起败家，一起去美容，一起出去旅行。

我们努力赚钱，等以后退休了，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买块地，我们自己盖栋小木屋，在屋子前后种菜、养花，养很多条狗，还要养很多只小猫。

&rdquo 南风听到最后笑起来，勾住她的小拇指，晃了晃：&ldquo哎哟，然后上演猫狗大战吗？&rdquo 谢飞飞哀嚎，狂掐她的脸颊：&ldquo季南风小姐，我在说这么煽情的话题呀，我都快要被自己感动死了，你的注意力竟然在猫狗大战！！！&rdquo 南风忙求饶：&ldquo我错啦我错啦，好感动好感动，真的真的！你看你看，我都感动得要掉眼泪了呀&hellip&hellip&rdquo 其实是痛得快要掉眼泪了！ 谢飞飞勾着她的手指，高高举起，面向着宽阔渺茫的江面，像个孩子般地大声高喊：&ldquo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反悔的是小猪！&rdquo 南风也高喊：&ldquo反悔的是小猪！&rdquo又加了一句：&ldquo肥胖的小猪！！！&rdquo 她们的声音混在一起，传出好远，响亮的回声在江面上晃荡。

忽然不远处有男声朝她们大声喊过来：&ldquo神经病啊！&rdquo 谢飞飞与南风异口同声骂回去：&ldquo你丫才神经病呢！&rdquo 然后两个人抱做一团，哈哈大笑。

那样伤感的气氛，被她们这样一闹，到底淡去了许多。

她们在江边再站了一会，便瑟缩着往回走了。

公司里还有未画完的设计图等着她们。

恒盛的case已正式提上日程，一期工程即将动工，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合作双方反复商榷，力求最好。

所以这些天，谢飞飞与南风大部分时间都是往恒盛跑，与他们开会。

去了很多次，一次也没有碰上傅希境。

主持会议的是他下面的一个副总。

那晚之后，他们没再联系过。

散会后，谢飞飞去取车，南风在门口等她。

&ldquo小不点！&rdquo顾恒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风回头，&ldquo顾总。

&rdquo 顾恒止皱了皱眉：&ldquo季南风，你非要这么生分吗？恨不得撇开与阿境的所有关系？&rdquo 南风想说，我没有，却沉默了。

顾恒止说：&ldquo我真有点看不懂你们了，忽然说要结婚，又忽然说不结就不结了，你们还是小孩子吗，把婚姻当做过家家？&rdquo 南风微微低头，并不想同他多谈这件事，心想着谢飞飞怎么还不来。

顾恒止自顾自说下去：&ldquo为了这事，他外公气得够呛，一激动吧，又弄到医院里去了。

&rdquo 南风猛地抬头：&ldquo他外公生病了？&rdquo 顾恒止没好气：&ldquo你还晓得关心哦，老爷子心脏本来就不好，被你们这样出尔反尔地一折腾，哪经得住！我看啊，阿境这次惨喽，他舅舅姨妈非把他训个够！&rdquo 南风张张嘴，却无言。

顾恒止摆摆手，走了。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望，见南风呆怔地站在那，他勾了勾嘴。

他就是想要看到她内疚的模样，才夸大其词地提起郑老爷子的病，老爷子是住院了，却不是被她跟傅希境的事情气的，是老毛病犯了。

南风犹豫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希境的电话。

他正在医院里，所以语调格外地轻。

&ldquo南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rdquo他问道，有点急切。

南风心酸，在他的记忆里，她每次主动找他，都是有事相求。

她涩涩地说：&ldquo听说你外公住院了，情况还好吗？&rdquo 傅希境轻轻舒了口气，说：&ldquo心肌梗塞，老毛病了，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

&rdquo &ldquo哦，那就好。

&rdquo &ldquo谢谢你，南风。

&rdquo 电话里忽然沉默。

片刻。

傅希境问：&ldquo你呢，你还好吗？&rdquo 淡淡的问候，像是久未联系的普通朋友。

&ldquo挺好的。

&rdquo 淡淡的回答，也像是个关系疏淡的普通朋友。

彼此心里都有好多话想说，可千言万语，统统都化在了心底，不可说，不可说。

&ldquo那，再见。

&rdquo 南风几乎是仓皇地挂掉了电话。

晚上，餐桌上罗素蓉说起去海南过年的事，邀请南风也一起，南风拒绝了，&ldquo我想在医院陪妈妈。

&rdquo 罗素蓉问：&ldquo肾源还是没有消息吗？&rdquo 南风摇了摇头。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又是一年春节，这是赵芸在医院里过的第七个春节了。

除夕夜。

南风照旧帮妈妈擦拭完身子，换上全新的睡衣，一年一套，依旧是那个她最喜欢的品牌，依旧是紫色系。

南风握着她愈加干瘦的手指，低低说：&ldquo妈妈，希望明年春节，我们还一起过年。

&rdquo 回答她的，只有仪器细微的声响，与一室的寂静。

敲门声&ldquo咚咚&rdquo响起，打开，站在门外的是陆江川。

他已经脱下了白袍，正准备下班，过来看看。

&ldquo除夕快乐，南风。

&rdquo他微微笑。

自那次他对她告白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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