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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清凉的风指过,素白的掌心莫名地多出一朵艳红的花。
苏篱愣愣地抬起头,四处张望。
坟茔间寂静一片,只有纸钱无声地燃烧着。
苏篱虚虚地握住拳头,将那朵艳红的花拢在掌心。
他开口,声音微哑,“小虎,你记不记得祖父喜欢什么花?” 苏小虎点点头,带着口腔说:“阿爷说过,他最喜欢石榴花,石榴花红红的,不仅好看,还能长果子,长出的果子多子多福,寓意最好……” 苏小虎喃喃地说着,似乎舍不得停下。
苏篱张开手,掌心里,正是一朵石榴花。
然而,这方圆数里之内,只见青松翠柏,并无半棵石榴。
苏篱呼吸一窒,看向刚刚盖上新土的坟头——老人家,是你吗?你听到了,对不对? 你原谅我了……是吗? 谢谢……谢谢…… 苏篱伏下.身,深深叩首。
*** 天色尚未黑透,汴河边便已经燃起数盏风灯。
卖各种吃食、玩物的小贩沿着州桥摆了长长的一片,更多的,还是售卖香烛、纸钱的摊点。
那些出门在外不能赶回家乡的旅人,或者有亲人客死他乡的人家,都会买上一把纸钱,念着亲人的名字,在河边点燃。
也有人在河里放上莲灯,灯芯里写上对亲人说的话,看着它们顺流而下。
长长的汴河上浮着一盏盏燃着香烛的莲灯,就像一颗颗繁星点缀在天幕之上。
苏篱怔怔地站在河边,手里捏着一只小巧的莲灯,眼中映出点点湿意。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温热的手在他腕上轻轻一拍,“再捏,就要破了。
” 苏篱一怔,这才回神儿。
唐悠然看着他,温润的脸上带着戏谑之色,“小篱是来放河灯,还是来捏河灯?” 苏篱面色一红,暗搓搓地转移话题,“先生也有远方的亲人想要祭奠吗?” “远方的亲人?”唐悠然轻笑着摇摇头,视线放到星星点点的河面上,“小篱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关于河灯的传说。
”唐悠然眯起了眼,侧脸的棱角显出几分凌厉,与他平日里的样子十分不同,“只有孤魂野鬼,才需要河灯。
” 微凉的晚风中,唐悠然的声音仿佛也带着几分冷意,“那些死于非命、无处安身、无人祭奠的鬼魂是看不到路的,他们就像是一只只无头的蝇虫,盲目地在这冰冷的世间游荡。
” 恍惚间,苏篱竟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喉间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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