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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才假模假式地说了一句:“早啊,斜眼怪。
” 他说完之后得意地挑挑眉,张茂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脑袋:“早。
” 趁着周围同学还没来齐,大家也还忙着抄作业对答案之类的,蒋十安把椅子滑向张茂,偷偷说:“今天上体育课,下课等我,早上我都……” “蒋十安,早啊!”程磊忽然走进来,蒋十安一把推开张茂的身体,但他自己半个屁股都在凳子外头,反而把自己推了个趔趄。
蒋十安吓了一跳,气恼地立刻抬头大骂:“有病吧?” 程磊就随口问了个早就被劈头盖脸甩上这么一句,他莫名其妙地走进自己座位,咕哝:“我也没说啥啊?”他一向对蒋十安又是害怕又是巴结的,所以也不敢问他怎么了,只是以为他心情不好。
张茂斜眼瞧着蒋十安拧着在座位上做好,伸手偷偷揉着自己那瓣被凳子撞得生痛的屁股,心里暗自发笑:真是活该。
一切让蒋十安倒霉的事儿都能令他发笑,即便是偷偷的见不得人的嘲笑也能让他在暗无天日的泥潭里舒畅一刻。
他深觉自己的不正常和阴暗,但并不想纠正。
说实话他也无计可施,他从骨髓里头就烂掉了,原本包裹着肮脏骨架勉强能维持表面正常的皮肉,也因为蒋十安不断的精神和生理压迫而逐渐溃烂。
他自己无法挽救,于是也就习惯了这种溃烂,张茂感到自己身上全是一个又一个的浓疮,被外界每伤害一次,这些留着脓水的包就长一个出来。
那些腐烂着拉出血丝和肉渣的肌理,开始会让他疼痛,疼痛让年幼的他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四肢着地像退化一般伏在地上痛哭呻吟。
渐渐的,他能习惯这些痛苦了,他便逐渐直起腰,用双脚行走在世间,可是他身上脏污的脓包,他那晦暗不明的脸色,永远只能让他潜行在阴影之下。
张茂挠了挠手臂,上课了,蒋十安趁着老师转过去写字,又凑上来,大腿摩擦着他的大腿,带着浓烈的性暗示味道,推给他一张纸条:“体育课下了游泳馆等我”。
他的字体狂放张扬,就像他这个人,“我”字的勾划得极长,几乎要透穿纸面。
张茂看了一眼不做表示,只埋下头记笔记。
蒋十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把纸条收回,龙飞凤舞又在上头添上一句,再次推过来。
他靠着窗台得意地看着张茂的脸色,很是胸有成竹。
果然,张茂看到了纸条上的字,飞快地抬头瞧一眼背过去的老师,在上头快速写了一个字,推还给蒋十安。
他斜眼瞟着蒋十安,似乎胆大包天地翻着白眼,也可能只是气的斜眼病发作,总之看去很是气恼。
蒋十安把纸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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