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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值得羡慕嫉妒的,连眼角都透着一股倨傲。
接近后,他领悟到,蒋十安只是个被惯坏的傻逼。
傻逼从浴室门口探出脑袋,佯装发怒地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喷着牙膏泡沫说:“快来刷牙,迟到了!”白色的沫子喷了一地,看的张茂颇为恶心,他套上裤子走过去,蒋十安站在镜子前头还在嘟嘟囔囔:“斜眼怪,慢吞吞。
” 他说完之后“呸”的把牙膏沫子全吐进水池里头,不知想到什么好事儿,狡黠地笑着漱口,水顺着他咧开的嘴角流出来。
张茂拿起牙刷刷牙,上头已经挤好了牙膏,蒋十安端着杯子得意地说:“感激吗?” 张茂还没来得及摇头,手腕一哆嗦,那一坨颤颤巍巍的牙膏就掉在了洗手池里。
蒋十安“啊”的叫出声,在张茂的脑袋上轻轻刮了一下:“干嘛你!” 他说完却抢过张茂的牙刷又挤上牙膏:“再掉了弄死你。
” 张茂把牙刷塞进嘴里,低头刷牙,他虽然看不到镜子里头是什么场景,但蒋十安那烧着了似的目光却直勾勾地射在他的脸上脖子上。
过于灼热的东西都令张茂胆战心惊。
两人照例坐车到学校不远处的早餐店前分开,张茂站在早餐店后门的屋檐下,望着老板在锅里炸油条。
雪白的切得工整的面块,被一双浸满油水却并不显得脏反而透出一股胸有成竹的长竹筷夹着伸进滚油中,那些长方形先是沉入了油底,可不过一会,就被金黄的浪花托出了水面。
它们都变成金黄色酥脆的方块了。
张茂被那大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馋的受不了,连吞数下口水。
手伸进口袋里头,指尖划着一张叠得四方的二十块钱钞票,张茂很想奢侈一回。
上次父亲走时留下了五千块钱,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去掉学校收取的杂费,也还剩下四千三百二十二块。
这钱他一毛都没花出去,住进蒋十安家后,他的开销无限趋近于零,这对他的省钱做手术大计简直是雪中送炭般的温暖。
甚至能让他忍受蒋十安每天一次的奸淫。
也许今天可以奢侈一点,吃一根油条呢? 蒋十安家吃的东西过于健康,早餐都要吃法棍抹鱼子酱亚麻籽拌乳酪,简直对张茂的贫民肠胃是残酷迫害。
张茂想念肉松面包和油炸食品。
一根根的油条被逐渐从锅里夹出来,装进油纸袋子里买走,送进了别人的牙齿之间,张茂纠结地想了很久在他看来是很久,其实不过是一分钟。
他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排到队伍最末。
即将轮到他之时,肩膀被死死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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