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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苞倒想知道这谁家的小厮胆儿这么肥的,琢磨片刻,杀气腾腾地瞪着他:“兰陵萧氏也未免太放肆了些,把你张狂的!” 小厮笑嘻嘻一点都不惧他:“别生气呀,我这是奉我家郎君之命,来给萧公子送东西的。
再说,东西又不是送你,你生什么干气?” “你家郎君何人?” “颍川长社卫氏,先太傅幼子,青州刺史之弟,尚书郎卫会是也,与你家桓二公子相识不信你问问?”一长串的头衔报的洋洋自得,石苞一听,两道不耐锁住的眉毛松了劲儿。
确是家世显赫的贵公子,不是自己出身能比的,石苞哼哼两声,拿了书又折回去。
得知桓行简在书房见主薄虞松,两人在说话,他便在廊檐下候着了。
“石苞,你杵在外头干什么?”里头桓行简忽然低喝一声,石苞忙抬脚进来,把书一呈,余光难为情地瞥了眼虞松,虞松极有眼色,这就要揖礼退下。
桓行简手一扬,“不必。
” 这语气,分明是拿虞松当自己人看了。
石苞会意,硬着头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桓行简神情淡,手底轻轻摩挲着白玉杯,顺势给虞松舀了一勺清酒。
他眉头一挑,示意石苞滚蛋,目光收回,继续跟虞松攀谈。
“大都督升太傅后,理应开府,只是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时征辟事宜请主簿费心。
” “大都督的病……”虞松一边答应,一边含糊其辞地问,桓行简便成副不太好的神色,“再说吧。
” 虚职也不能怠慢,桓行简等人走后兀自开始翻手底书,少年人锋锐,另辟蹊径,以儒释老,一句“老子之书其几可一言蔽之,噫!崇本息末而已矣”真是狂到极致,四字说完《老子》。
若是早几年,这少年入他和夏侯太初、吏部尚书杨宴等人的清谈局,他未必能驳倒对方。
兰陵萧弼,桓行简心底重复了遍这个名字,吏部尚书极为推崇的少年人,他的逸闻,多少听过几则。
名动京洛的少年,怎么认识的嘉柔?他笑了一笑,想嘉柔那双多情灵巧的鹿眼,倔起来,又是那样的尖锐,正因她的天真,才尤为让人在里头不设防。
把书一合,随意丢在了案头。
到了晚上,万籁寂静,窗子底下传来纺织娘欢快的叫声,桓行简命人烧了滚沸的水来,对着浇个遍,再没声音。
他一切如常,没有询问白天的事,闲话两句,兴致缺缺,独自取下灯罩,挑了灯芯也不说睡觉只是夜读弄墨。
夏侯妙在身后看半晌,烛火嗤得燃了一瞬,清晰地照出了桓行简线条分明的面庞,她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子元。
” 桓行简回首,一笑:“怎么了?” “今日难得你沐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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