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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单薄的衣料,熨帖出一阵莫名的酥麻,孟葭脸上一烧,心怦怦跳。
她脑子也乱了,抬起雾蒙蒙的眸子,口不择言地质问他,“钟先生,我是哪里得罪您了吗?” 这话如敲击心脑般,钟漱石被她问得发怔,“怎么这么问?” 孟葭扭了扭肩,从他手底下挣脱开,伞也扔出门外。
她径自退了两步,折身倚靠在玄关的乌木柜子上,长发掉落下来。
孟葭自觉被戏弄,把一天的愤懑都回敬给他,“那你为什么,非要我七弯八绕的,找到这里来,又登记又被人盘问的,好像我作奸犯科过一样!你还撒酒疯不让我走,手都攥红了,现在连把伞也不肯给。
” 听起来委屈得要命。
一条又一条的罪名压下来,像窗外百里加急的骤雨,砸得钟漱石头晕,他纵有天大的情由,也不值一提了。
“是我不好,孟葭。
对不起。
” 钟漱石取过一条,屉台里佣人卷好的毛巾,道歉的态度,不能算不诚恳。
只是最后的三个字,生疏到不能再生疏。
走向孟葭的时候,钟漱石在脑海中大致掐算了遍,他过去三十年间,认错的次数。
想不起来了,大概一次都没有。
板着脸不说话,也不肯看人的小姑娘,在他这里开了先河。
孟葭低着头,他话虽说的平淡如水,但肯费功夫致歉,本身就称得上,是种珍重。
她始终望向自己的脚尖,不敢和这位钟先生,有一丝一毫的眼神交流。
他那双眼睛像被点了墨一般,黑极了,也亮极了。
正撅着唇,面前递来一条白毛巾,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道低沉的提醒:“擦一擦,你头发湿了。
” 钟漱石看不清她的表情,应该不会妙到哪里去,不暗自咒骂他就不错了。
孟葭犹疑了几秒,最终接过来,胡乱揉了两下发尾。
刚擦完,一只玉骨扇似的手背,凑到她的脸上,孟葭有些怕地撤手,扶稳柜子,缩了缩肩膀,毛巾也不顾了,眼睁睁看它掉在地上。
钟先生身上薄雾般的气味,像只无形的大手,遽然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她只看得见他。
她只嗅得到他。
那只手往下一摁,客厅内的大灯一下子全亮了,流光溢彩。
原来是要开灯。
孟葭脑中绷紧的弦一松。
却听见钟漱石戏谑地问,“怎么,你倒怕起我来了?” 他刚才把手伸过去时,她猝不及防的,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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