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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他那只常拿手术刀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声音不咸不淡:“心外科,顾绅。
” 顾绅。
邱鹤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
而后,被盛千姿喊了一声,让他回来,继续打球,他没再多想。
- 齐炀痞痞地吹了声口哨,难得说句话:“罕见啊,盛千姿居然教人打网球,看上去还是个连球拍都不怎么握熟的男人。
” “很稀奇?”顾绅低眸问了句。
“稀奇啊。
”齐炀重复道,“怎么不稀奇?平时我让她教一下,她都不愿意,说没耐心。
看,这不挺有耐心的吗?感觉比你都有耐心。
或许是看人吧,那男的她愿意教,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 顾绅:“.......” 顾绅不知道被哪个字眼给戳中,心里发闷,直接了当地问:“还打不打?” 言下之意——不打走人。
“凶什么?”齐炀莫名地驳了句嘴,“我就说几句话而已,那么凶干嘛?” 嘴上问着“那么凶干嘛”,还是屁颠屁颠地走去网的另一边,开始打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绅跟齐炀打球,通常都会让着他点,偶尔放一点水。
反正就是图个运动,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这还是齐炀死缠烂打,约他过来打网球说服他的话。
但今天,齐炀明显地感觉到,顾绅岂止是放一点水,一片大海都要涌出来了。
十球里几乎有六球,顾绅都是接不到的那个。
刚开始几局,齐炀还洋洋得意,心想,我的球技进步这么快了吗?居然能打败顾绅? 小样,迟早将你打趴在地上。
然而,他发现,他错了。
某人似乎极度“享受”拿球开球这个动作,拿球时,视线总有意无意地往左侧飘,眼角余光估计没离开过那边。
让齐炀有一种顾绅在偷看盛千姿的错觉,他差点儿以为自己瞎了。
顾绅不是不喜欢盛千姿吗?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齐炀要求暂停休息一会,独自一人跑去前台买了几瓶水,抱回来。
递给顾绅一瓶,留自己一瓶,再走去左边那个场,爽朗地喊邱鹤一声:“兄弟,打那么久了,累不累啊?我这买多了两瓶水,给你们分分,休息一下?” 邱鹤没意见,虽然他不怎么会打,但他有体力,一直打下去都没问题。
可盛千姿是女人,男人与女人终究体力悬殊。
她隐隐有累的迹象,额角冒出了几滴汗珠,双颊隐隐泛着微红。
邱鹤喊停,让盛千姿过来。
本着第一次见面不能白拿人东西的礼貌,出声问齐炀:“多少钱,我转给你。
” “不用了,都是些小钱。
”齐炀摆了摆手,丝毫没放在眼里,“不必介意,盛千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过去坐着歇会吧。
” 那里只有四张不能移动的椅子,围着一张桌子而立。
盛千姿选了个离顾绅最远,也就是对角线的位置坐下,拧开水瓶,喝了一口,而后,直接大半瓶下肚。
刚才确实有点累,也有点缺水,喉咙很干,这才恢复了些。
齐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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