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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高一突发过敏性哮喘,她会有这世上最平凡温馨的家。
当时她以为只是简单咳嗽,爸爸要带她去医院,她心大没当回事,不肯去,只是吃了些药。
任绎不放心,每次放学都等她一起回家,结果没几天,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喘不过气,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三个月的药物治疗,还有高昂的住院费让爸爸不得不接受德企的挖角,等她回家以后才知道,弟弟为了方便妈妈照顾她,已经住校很久了。
每次回想到这里,任纾觉得任绎一定很恨她,所以她住院的时候,任绎只来了几次,而且是挑着凌晨她睡着的时候,如果不是护士说漏嘴,她根本不会知道。
甚至后来,她病好回家了,爸爸赚了很多钱,请得起保姆了,任绎还是以方便学习为由选择住校,多不可信的借口,他成绩这样好。
可能因为愧疚,任纾不敢问陈女士,为什么弟弟不来看她,她甚至会想,陈女士会不会也讨厌他?如果没有他,爸爸就不会只身一人去德国,他们那样恩爱,但没有人提,她便什么也不问。
总算到机场了,她看了看手机,竟然赶上了,国内接机在T1,他抬头看着标识牌小跑着。
接机口挤满了人,她整理了一下袖口胸口,又理了理头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就要看到任绎了。
这两年,每次见任绎,总让她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她上一次看见任绎还是任绎中考的那三天,S中高中部因为中考需要用到教室作考场,所以放假了。
虽然任女士极力阻止任纾去陪考,也怕自己去会给任绎压力,所以一个人在家里紧张,但任纾还是偷偷摸摸出去陪考了。
实际上,她也只是去给任绎送了三天早饭,话也没敢说几句。
她努力用自己的肉脑子想,一会儿见到任绎,到底是拍一下他的肩,豪放地说他黑了,还是给他一个熊抱,拍拍他的背自然些,不过她一想到,任绎的个子蹿得那样快,每次见他,都高上许多,任绎该有一米八七吧,不会要垫脚才能拍到他的肩吧,这样想着,心里倒没那么紧张了。
她是姐姐,主动一点,是应该的。
再者,任绎从小就严肃,一副老人头脸,早该习惯了,又不会吃人,怎么长大了反而怕起来了。
她一边看着出口,一边给自己鼓气,整个接机口就她画风最奇怪。
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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