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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起劲。
嘴里念念有词一长串,带着哭腔听不清说了什么,大约就是老爷子撒手去了,孤儿寡母日子艰难之类的。
长满寿拢着拂尘站在门前,蹙着眉很无奈的样子。
这种情况出人意料,怎么说呢,昆公爷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没想到正人君子身后有这么华丽的一笔外帐。
院子里照样吹打,白天的官来官往早散了,留下守灵的都是族里亲眷。
大家见这阵仗显然有点慌神,哭也忘了,在边上怔怔的看着。
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弯腰劝慰,“红口白牙的全凭嘴,谁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大家场面上人物,何必做这一套!你有什么想头好好的说,我可以做个中间人,和府里大爷商量着办,你看成不成?” 那个做妈的哭得口齿不太清了,反驳着,“我一早就得着了消息,心里熬得滚油煎一样。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还不是顾全大家面子么!我们这些年漂流在外,我是不打紧,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没什么可争的。
可要是哪天我也走了,孩子怎么办?我不图别的,就想让她认祖归宗。
她已经十六了,到了许人家的时候。
有她阿玛在倒不必担心,如今他说走就走,叫我们娘们找谁说话?今儿子丑寅卯摊开了论,我死不算什么,只不能委屈了孩子。
咱们投奔大爷来,大爷认这个妹子也罢了,若不认,咱们写状子告到大理寺去,请万岁爷和皇后娘娘来评评理。
” 大家面面相觑,看着倒不像扯谎,装是装不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的。
素以探身看那姑娘,孝帽子扣着瞧不见脸,只见她抽抽搭搭的掖眼泪,袖口上细白布打湿了一大块。
族里又有人问,“你什么时候跟了公爷的?那么些年月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露?” 那女人想起了往事,一时泪流满面,哽咽道,“当初我是个落难人,他救过我的命。
我感激他,自愿不计名分的跟着他。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算他一个月里只来我那儿一两回,我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活着,我一点执念都没有。
如今他死了,我说不出的害怕,怕以后孩子顶个私养闺女的名头不好做人。
她还年轻,做媒的上门来问,我连她阿玛是谁都没法和人家说。
再这么耽搁下去可了不得,误了她的青春,我对不起她死去的阿玛。
” 她说得振振有词,昆公爷的亲戚没一个人敢往下接口,只管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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