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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他拨开草丛,探头到石头后边,也没有再看到平常那些跟前跟后,服侍着邵春渊的小仓鼠。
“啥意思?不是先祖,我本人来的话,连小仓鼠也懒得搭理了吗?” 邵星束心中一阵凄凉,他坐在软榻上,拿起邵春渊平时爱喝的酒壶,却发现里边一滴酒也没有。
酒和点心……平常都是先祖自带的吗?原来不是祖地自助的? 邵星束抱着膝盖,他看着安安静静的祖地,才觉得这里原来这么广大,少了一个人,邵星束就觉得自己再也看不到天际了。
“怎么?趁着我不在,想偷喝我的酒?” 一只手从邵星束身后伸来,将邵星束拿在手里的酒壶拿了起来。
“先祖?!” 邵星束立刻转过身,果然看到了穿着一身牡丹长衫的邵春渊,正晃着酒壶。
“嗯,你怎有空闲过来?” 邵春渊手腕微转,酒壶里就传来了酒液转动的轻响,他这才把酒壶放到盘子上。
等他回来,那些不知躲去哪里的小仓鼠啊,小兔啊,迦陵频伽和湖里的鲛人都出来了。
祖地又变回了往昔的热闹,邵星束却哼了一声。
“怎么不高兴?” 邵春渊在邵星束身边坐下,小仓鼠立刻吭哧吭哧地跳上软榻,给邵星束和邵春渊倒上了酒水,还有一只小仓鼠头顶着点心盘子,扭着肥糯的屁股走了过来。
“因为差别待遇。
” 邵星束接过酒杯,狠狠喝了一口,朝邵春渊斜瞄了一眼。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邵春渊立时明白了,他不由朗声大笑,把落在额前的黑发挽在耳后。
“我让它们先别出来的。
” “别出来?祖地发生什么事了?”邵星束立刻转头看向邵春渊。
邵春渊则打了个响指,前方的湖泊上就浮现了一个小小的光团,正是今日闯入的那个“监管者”。
“今天有外敌闯入,虽被我击退,但我忧心是否还有后招,便让它们先行躲藏。
我则去了祖地四方巡边,直到确认不再有裂痕后,方才返回……” 邵春渊说了这么多,却见邵星束没有反应。
或者说,邵星束的反应都给了那个湖泊上的投影。
“……你认得它?”邵春渊轻扣邵星束的下巴,将他的头脸转了过来。
邵星束不擅撒谎,他转头看向邵春渊,一时眼神有些闪躲。
“我,我知道,但没想到它居然能进来……” “是你外界的敌手吗?”邵春渊问。
“是,但它具体身份,我……”邵星束急忙解释,在先祖面前,他总是不想撒谎。
但是他也无法就这么告诉先祖,这是个游戏世界,这家伙是控制这个世界的“监管者”。
“现在说不得,便不必说,”邵春渊抬手摁住邵星束的唇,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谁都有秘密,我也一样。
” 邵春渊笑了笑,拿起又斟满的酒,仰头一口饮尽。
“……谢谢您。
” 邵星束朝邵春渊绽了个春花般的笑,就见邵春渊问。
“瞧着你像是有话要与我说,什么事?” 邵星束则拿着酒杯在指尖反复揉捻,转了几圈后,才问起邵春渊。
“我碰上了邵从越或者其他和他一样强大的对手,您觉得我现在,拿出那把刀,和他们对上能有多少胜算?” 邵星束说话加了重音,邵春渊则静静地看着邵星束,拿起邵星束的左手看了又看。
“上次你伸手在湖水里,便是和那把刀说话吗?” 邵星束点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邵春渊,却见邵春渊脸上没有出现怒容,而是一副“孩子大了管不住”的模样。
“不会输,”邵春渊给了邵星束一个肯定的答案,邵星束刚要笑,邵春渊又说道,“只是你只想用一次吗?” 邵春渊拍拍邵星束尚还稚嫩的肩膀,提醒道。
“就算你能两次拔刀,也要记得,此物威力过大,易受情绪所控。
你不该在生死关头拔刀,也不该在危难之刻拔刀,亦或在友人遇险时拔刀。
”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用?”邵星束听着邵春渊的话,觉着这条件也太难达成了。
“在你心静之时。
” 邵春渊朝湖泊抛出一杯酒,那酒水落在湖面上,淅淅沥沥如雨落下,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但没过多久,那涟漪一圈又一圈越扩越大,最后湖面归于平静,再次如镜。
“心静,情绪平稳,你才能掌控它。
因心绪激动而出刀,你想做什么?” 邵春渊眼中映照着湖水的波光,他微一眨眼,眼中便泛起波澜水色。
“你要知道,我们手中握着的,大多已不是世间之物,拿到现世之中,总会造成影响。
” “何况……那样一把毁天灭地的刀?” - 邵星束再次睁眼,他感觉到自己被翻了个面,身下垫着沈飞乔的外套,他背后有些隐隐作痛,但筋骨却松活了很多。
“醒了?” 沈飞乔坐在邵星束身边,抬手轻抚邵星束额上发丝,感觉邵星束的体温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刚才东照给邵星束整骨,邵星束都没有醒来,沈飞乔就有些担心了。
“我睡了多久?”邵星束手臂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身来。
“五分钟。
”沈飞乔亮出腕表,邵星束确实熟睡了五分钟。
“……我还以为很久,我又进了祖地。
” 邵星束有些松散地坐在地上,视线落在对面的姜小牙身上,姜小牙脸色红润,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腰腹上有一条长长的“1”字型缝合伤口,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了。
东照也已经不在这里,应该是又回到刑讯室里,和邵桐一起对付颂雪去了。
“先祖在祖地里,为我击退了一次‘监管者’。
” 沈飞乔登时皱眉,原来那东西对邵星束的身体,还是心存觊觎吗? “之前‘监管者’和我说,他已经没有力量再让世界轮回一次……是在你的精神世界里受到重创了?” 沈飞乔这才把之前“监管者”说的话全部联系起来,他紧张地伸手在邵星束头脸各处摸了摸。
邵星束怕痒,他扭头避开沈飞乔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忍不住笑出声。
“我没事,它已经吃过亏,就不敢再来了,先祖在呢。
” 沈飞乔则抬手把邵星束抱在怀里,在邵星束额角脸颊落下一串亲吻。
“……你是趁机偷亲吗?” 邵星束眨着眼,沈飞乔过了一会,才眉眼带笑地说。
“这算得上偷?” “晚上钻你被窝才算。
” 邵星束:!!! “你你你,你这话是不是有点那个不好让别人听见啊?!” 邵星束脖子到耳根全都红了,他眼神飘忽,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出息,他想对沈飞乔说点什么反击,但回忆起过去千次轮回中的沈飞乔,又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骚话,都只会让沈飞乔更兴奋! “怕什么,又没别人听见。
” 沈飞乔这话一出,简直和古时候话本里夜爬西窗,要对小姐不轨的登徒子一模一样。
已经醒了·不敢出声·不敢动的姜小牙全都听到了。
姜小牙今年十五岁,处于喜欢啊,爱啊,还懵懵懂懂的青春期。
但就算是姜小牙,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突然领悟了以前邵桐哥和他闲聊时说的话。
“要是以前沈飞乔在,哎哟,他和星束说的那话,那姿态,可让人酸到牙都倒罗~” “哦,那他们一定非常要好!” 姜小牙托着下巴,一脸灿烂地回答邵桐,还想着不知道他们私下相处是什么模样。
现在的姜小牙知道的,他觉得……他的脸都要烧红了,他他他,妈妈说他必须满十八岁才可以知道什么是恋爱呀! - 半空之上,那碧蓝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微小的白线,像是鸡蛋将要破壳时,隐隐出现的微小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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