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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呀!你真的让我无地自容啊……” “有什么无地自容的?”奶奶在窗外接口,“你又不是和人暗渡陈仓,又不是和人私定终身,你是奉奶奶之命成亲,是名正言顺、非常光彩的喜事!不要再害臊了,咱们走!” “不要不要不要!”靖萱疯狂般地叫了起来,用身子去撞窗子,撞得窗子砰砰砰地响着。
“奶奶,你放我出去,让我维持一点儿尊严吧!奶奶,你不开门你一定会后悔……”她发现叫奶奶没用,开始放声大喊,“爹!娘!嫂嫂……你们都来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同时,雨杭也在对门外没命般地大喊: “你把我们当成禽兽吗?你完全不顾我们的羞耻,也不顾我们的感情吗?这是什么世界?这是怎样疯狂的家庭,再不放我们出来,我就要撞门了……”话未说完,他抓起了一张椅子,狠狠地丢在门上,发出好一阵惊人的巨响。
这样一阵大闹,把梦寒、牧白、慈妈等人都给惊动了,丫头老妈子,都从各个角落纷纷奔来。
牧白一看到这种情况,就快要厥过去了。
他抓住奶奶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娘!快放他们出来!不要铸成大错……这样违反伦常……会遭世人唾骂嘲笑,我们生生世世都会堕入地狱,永世都不得超生……‘快给我钥匙,给我!给我……’”说着,他就往奶奶身上去找钥匙。
“你疯了吗?”奶奶怒喊,“我成全一对小儿女的婚姻,有什么不对?要你这样胡说八道地来诅咒我?你反了?你简直是逆伦犯上!” “干爹!”雨杭在门内喊,“你亲口答应过我,决不勉强我这件事……你快放我出去!”说着,仍然不断地拿家具撞门。
“奶奶!奶奶!”梦寒见事态紧急,也顾不得自己说话有没有分量,有没有立场了,“你听他们两个都这样不愿意,再闹下去,怕会出事,请您不要操之过急吧!让他们出来吧……靖萱以后,还要做人呀!” 就在这一片喧闹声中,“豁啦”一声,那两扇木门,实在禁不起雨杭的大力冲撞,被撞得倒了下去。
靖萱一看门开了,用手握着衣襟,从门内没命地冲了出来。
梦寒急忙迎上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肩,拥抱着她,陪着她一起匆匆地跑开了。
奶奶见好事不成,气得不得了。
踩着脚说: “你们这些不孝的儿孙,没有一个能体谅我的心,成全我的希望吗?” 雨杭找出一件长衫,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往门外就走。
牧白急急地拦住,紧张地问: “半夜三更了,你要到哪里去?” “只要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到哪儿都好!” “你有没有良心?”奶奶问到他脸上去。
“我是爱护你,欣赏你,把我的孙女儿送到你怀里来,难道靖萱是毒蛇猛兽吗?是见不得人的吗?会带给你侮辱吗?你这样子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出门去,你就不怕她受不了?” “让她受不了的不是我!”雨杭对着奶奶大吼起来,“是三更半夜被人活逮了,给扔到一个男人的床上去!她生在一个专出贞节牌坊的地方,长在一个拥有七道牌坊的家族中,你们从小灌输她的又是什么样的教育?为了一个石头建筑物,一个女人要不就苦苦地守,要不就惨惨地死,你们不是一直这样教育她的吗?现在你们竟想利用她的身体,来换一个流着曾家血液的后代,你们就不怕她会用自己的生命,再替你们曾家添一道牌坊!” 说完,他大步地往门外走去。
牧白兀自惶惶不安地追在后面问: “你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我住到船上去,我要想想清楚,我和你们曾家的这段渊源,是不是该彻底地断了!”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断就断!”奶奶气坏了,颤巍巍地喊着,“你神气些什么?你以为我们曾家就少不了你,离不开你吗?” 牧白看着雨杭负气而去,急急地回转身子,对奶奶说: “娘!我有话要对您说!” “折腾了大半夜,什么事都没办成,气死我了!”奶奶对围观的众人大声说,“还看什么看?都睡觉去!文秀,你快去看看靖萱丫头,别真的想不开,我给雨杭说得心里犯嘀咕!” “是!”文秀急忙去了。
仆人们也都散去了。
奶奶这才看牧白:“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成!”牧白一脸的惶急,“我怕到了那时候,我这股勇气和决心,又荡然无存了。
” 奶奶皱着眉头,奇怪地看了看牧白,就转身回房,牧白紧跟于后。
奶奶的房门刚刚关上,牧白就一步上前,激动万分地说: “娘!我不能不告诉你了!免得铸成大错!雨杭,他……他……不是我的干儿子,他是我的亲儿子!” 奶奶背脊一挺,脸色大变,紧紧地盯着牧白,有两秒钟简直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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