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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自己要恪守方家祖训,护卫蓬莱黔首,承袭琅玕卫之名。
房中的男人沉默了。
方惊愚仰起头,昂声道:“爹,我虽不中用,却也确是琅玕卫之子!方家祖训是‘身先赤胆死,竭忠事帝躬’,我也理应世代卫守天家。
悯圣哥虽是先帝之子,却也是天家一员,我也身负守护他的使命!” “一派胡言!” 突然间,琅玕卫大声怒斥。
槅扇微启,一只胭脂红地的药碗摔了出来,碎在方惊愚面前,滚烫的药汤溅了他一脸。
“我拼尽全力施展剑术,尚且不敌玉鸡卫。
你这一个细碎娃子,能同他周旋多久?守候蓬莱,说得好听,你的心思却全在替悯圣报仇上!何况你若报仇失败,方府便会被你牵下水,你担得起这责么?” 方惊愚垂首跪落,沉默不言。
过了许久,他忽而道:“那我若不再是家中人,是不是就不会连累方府?” 男人似是因他这话而感到愕然,默然无言。
方惊愚慢慢站起身来,挺直了身板。
一直以来他皆卑葸如走兽,在地上爬动,而今第一次似人一般直身挺立。
萧萧寒风里,他的身影好似一杆青竹。
“自今日起,方惊愚再不是琅玕卫之子。
” 他斩钉截铁道,目光里有鲜血淋漓的决意。
“是死是活,皆与方府无干!” 第25章此身成刃 自某日起,蓬莱街头多了一个小叫花子。
那叫花子模样古怪,身上穿一件泥金竹纹旋袄,衣料却甚好,看得出是出自大户人家。
他怀里抱一柄竹节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双小鹿一样惊惶的眼觑着人。
然而无人知晓,那漆溜溜的眼底藏着刻骨的仇恨。
他常缩在茶社、酒肆外,等着食客将喂狗的肉骨头扔出,再与恶犬厮斗争食。
有时他则会在沟渠下游处等着势家的仆役倾倒的剩米漂过来,用篾篮捞上来后晒干,倒也能填饱肚子。
小叫花子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地捱着,有气力的时候,甚而会将那竹节刀操练上几下。
街坊见了他,皆捂着嘴吃吃笑,指戳着他道:“倒是个武痴儿哩!” 有人认出了那小叫花子衣上的竹纹,那是琅玕卫方府的家纹,便问他道:“喂,小乞索子,你同琅玕卫是什么关系?” 小叫花摇摇头:“没什么关系。
” “既没关系,为何穿着他家衣裳?” 小叫花子终于松口:“我是方惊愚,琅玕卫家的次子,但现今再不是了。
” 从此,街坊皆知琅玕卫有位次子弃家而去,在街头流落,光吃喝西北风去了。
一日,方惊愚正在水渠边捞碎米,一伙人却摇摇晃晃的踅过来。
只见为首的是个公子哥儿样的人物,一身灼眼的两色金衣,人却生得寝陋,小眼拱鼻,身后跟着一列浩浩荡荡的伴当。
那公子哥儿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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