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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中,拿了跌打草药涂上额头,用力搓揉。
裴琰进来看见,摇了摇头:“说你笨就是笨,你越揉得重,明天就会越痛,得轻轻揉才是。
” 江慈白了他一眼,手中动作却轻了几分,裴琰静默地看着她,忽道:“你是不是很想离开我相府?” 江慈嘟囔道:“废话。
你这相府,除了崔大哥,没一个好人,真要在你这呆久了,只怕我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裴琰笑了笑:“倒也是,我以前养过一只西兹猫,它也时刻跟着我,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死了。
” 江慈听他说起猫,想起了那只没脸猫,动作顿住,素烟姐姐,有没有传了口信给三郎呢? 裴琰慢慢走过来,倒了些跌打草药放于手心,将右手覆上江慈的额头。
江慈惊醒,欲待后退,却被裴琰左手用力按住,耳边听得他道:“你安心在这里呆上一年半载,我自会放你走,还会风风光光地放你离开。
只要你不出这西园,这条小命便保得住的。
” 江慈觉裴琰有些异样,急欲挣脱他的钳制,头猛然后仰,裴琰手上的草药便都抹在了她的眼中,她‘啊’地叫了一声,眼睛火辣辣地疼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眼前一片朦胧,不能视物,正待摸索着跑去厨房打水洗脸,刚踉跄着行出两步,已被裴琰大力抱起。
裴琰将她抱至厨房,用瓜瓢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水,江慈摸索着将眼睛洗净,慢慢可以视物,却仍感疼痛,拼命眨着眼睛。
裴琰看着她满面是水,双眼通红,睫毛一上一下抖动,滑稽至极,不由哈哈大笑。
江慈怒火中烧,只觉这人竟是自己天生的克星,自遇到他后诸事不顺,恨上心头,恶向胆边,抓起案上瓜瓢大力向裴琰泼去。
灯昏月上,崔亮才回到西园。
甫进园门,便听到江慈在厨房内欢快地哼着小曲,走到厨房门口,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江慈揭开锅盖,向崔亮招了招手,崔亮走过去一看,微微皱了皱眉:“这倒是新鲜菜式,没见过将大闸蟹用水煮着吃的。
” 江慈哈哈一笑:“我今天偏要做水煮大闸蟹!”她想起裴琰被自己淋得满头是水的样子,更是笑得打跌。
崔亮不知她为何这般得意,摇了摇头:“你上次不是吃大闸蟹吃出毛病了吗?怎么还弄这道菜?” “我不吃,崔大哥,你吃。
你帮我把这锅大闸蟹,统统吃光!” 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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