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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忘记了许多事,但这时候她已经不愿再去细想。
“你辛苦了,丽娘,安心睡吧,佑儿有我看着,你只管安心休息就好。
”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丽娘觉得自己被温热和舒适包围着,就像泡在最暖和的温泉中,身体轻飘飘的,舒舒服服向上飞起。
袁香儿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轻摇手中小小的帝钟,默默念诵往生咒。
清清的铃声和诵咒之声响了一整夜。
寅末时分,天色将明未明。
蜷在她腿边的天狼,突然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屋门的位置。
本应在客房中的那位男子,此刻出现在了屋门前,他面有悲色,双手交握,深深向着袁香儿行了一礼。
袁香儿结束咒文,抬起头看他,“韩大夫,你,不记得我了吗?” 当年她还年幼,刚刚来阙丘镇不久,和铁牛大花们在东街口的永济堂前玩耍,不慎踩着泥坑摔了一跤。
一位年轻的大夫蹲在了她的面前,“你是自然先生新收的小徒弟吧?小女娃娃摔倒了却没有哭,很厉害呢。
” 他笑着给袁香儿摔破了皮的膝盖上涂了点草药。
还给每个孩子分了一颗清清凉凉的秋梨糖。
“韩大夫真好,我长大要嫁到他家做娘子。
”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二花说到。
“瞎说什么,不害臊。
”大花扭了妹妹的胳膊一下,“韩大夫已经说亲了,要娶青石巷的阿丽姐姐做妻子。
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鼻涕虫。
” 当时的韩大夫还十分年轻,眉眼中带着温和的笑容,并不像如今这样面有凄色,阴阳相隔。
“超度之恩,无以为报,如何还能以年岁论资辈。
小先生当受我一礼。
”韩睿远远地站在屋角的阴暗处,“拙荆心中挂念幼儿,一直浑浑噩噩,行走在阴阳之间,不得解脱,今日辛得先生出手相助,方才得以往生,韩某感激不尽。
” 院中响起雄鸡的鸣叫声,天色微曦,那位躬身行礼的男子的身影渐渐变淡了,消失不见。
袁香儿低垂着眉目在位置上静坐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卧室休息。
奔波了一天又熬了个大半个通宵的她很快睡熟了。
天色渐明,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晒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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