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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2(5/5)

o是那样？&rdquo 我心里毛了一下，说：&ldquo是哪样？&rdquo 他淡淡道：&ldquo家里人的生活习惯你全背下来了。

&rdquo 我心里咯瞪了一下。

他果然道：&ldquo那你把我妈的背给我听听。

&rdquo 实证主义的科学家的确不是那么好糊弄，我停了足有五秒钟，才道：&ldquo婆婆她&hellip&hellip不吃榴莲？&rdquo 他沉默了一下：&ldquo继续。

&rdquo 我一看竟然蒙对了，有点镇定下来，继续试探：&ldquo还&hellip&hellip还不吃香菜？&rdquo 他又沉默了一下：&ldquo还有呢？&rdquo 我一看竟然又蒙对了，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但再掰下去就该露馅儿了。

我咳了一声问他：&ldquo这是通关游戏吗？答完一题还有一题？&rdquo一脸谴责地看向他：&ldquo聂亦你不能这么不信任我，你这样我得多伤心啊？&rdquo 他换了只手搭外套，半晌对我说：&ldquo都是蒙的吧？&rdquo 我说：&ldquo不&hellip&hellip不是。

&rdquo有个词叫兵不厌诈。

他笑：&ldquo是吗？&rdquo 我一看他笑了，立刻松了口气，果然全蒙对了。

这时候就是糊弄过关的好时机了，我捂住胸口跟他说：&ldquo军座，我也是很关心婆婆的，你却那样看我，太让人痛心了，我觉得我心都碎了。

&rdquo 他挑眉：&ldquo再演。

&rdquo 我逼真地继续捂胸口，说：&ldquo真的，心绞痛得&hellip&hellip要碎了。

&rdquo 他嘴角浮上来一点笑，我还没反应过来。

额头却被他抬手弹了一下。

我退后一步捂着脑门孤疑地看他：&ldquo聂亦你干吗家暴我？&rdquo 他淡淡道：&ldquo为了听到你的话会心碎而死的你婆婆。

&rdquo 我反应了下我婆婆是谁，说：&ldquo哦，是咱妈。

咱妈怎么了？&rdquo 他道：&ldquo她最喜欢的水果就是榴莲，最喜欢的调味料是香菜和葱。

&rdquo 我沉默了两秒钟，哈哈说：&ldquo&hellip&hellip啊！蒙错了吗&hellip&hellip那婆婆还真是挺不挑食的哈。

&rdquo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难以言说，好一会儿，他开口道：&ldquo家里人的习惯你只知道我的。

&rdquo那是个陈述句。

我就哈不出来了。

他没再继续说话，就近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

抬眼看我木在那儿，食指点了点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机场人来人往，喧闹却只在远处，我们这一隅倒是安静得像个不存于世的平行空间，要是用对比镜头拍出来，一定能文艺得就像是那部20世纪90年代的老电影，那电影叫什么来着，是了，《重庆森林》。

聂亦一身休闲衬衫休闲长裤，姿态从容地坐那儿微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跟着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支香烟形状的棒棒糖，深吸了口气拆开糖纸，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想：他知道了。

我不是什么模范儿媳，他们家人的习惯我只知道他的，我只在乎他，我的心就是这样小。

他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呢？ 我两手撑在后面望着高高的玻璃顶，起码有十秒钟，听到他说：&ldquo所以我是特别的？&rdquo 他所问过的所有这些出其不意的问题，这些模棱两可的问题，这些不知是刻意还是随意的问题，没有一题能让人轻松作答。

什么样的答案才合他心意，我不知道。

他的确说过让我们试着开始一段正常的、能爱上彼此的婚姻，可怎么样爱上他才是合适的速度，我不知道。

但那一瞬间我有点想破釜沉舟，我说：&ldquo如果我说你从来&hellip&hellip&rdquo 他看过来。

那个被他拒绝的夜晚突然浮现在眼前，我立刻截住话头。

言语是罪证，若我坦白，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会是什么结果？我太想要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他问：&ldquo我从来怎样？&rdquo 我将棒棒糖含在嘴角，含笑半真半假道：&ldquo从来特别啊，这世上我也就指望着你给我买潜水器了，你当然最特别。

对你好点，想着我的好，你才能多投资我的艺术人生不是？&rdquo 他静了好一会儿，抬眼道：&ldquo就因为这个？&rdquo 我说：&ldquo不然呢？&rdquo 他看着远处匆忙来去的人流，良久，很平静地说：&ldquo我希望我是特别的。

&rdquo 棒棒糖掉下来，我呛在那儿，咳着说你等等&hellip&hellip 但他已经再次开口：&ldquo你说过你会试着喜欢我。

&rdquo 我卡了壳，结巴着说：&ldquo我&hellip&hellip我说过？&rdquo 正巧有工作人员走近来提醒时间，他将搭在椅靠上的外套拿起来，就要起身随工作人员进人登机通道，我手搭在太阳穴上说你等等你让我想想，他已经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站在我跟前，我抬头望着他，他垂眼看了我一阵，突然笑了一下，一只手搭住我的肩，微微俯身：&ldquo你是该想想。

&rdquo顿了一下，靠近我耳边：&ldquo结婚前你答应过我的话。

聂非非，你都好好想想。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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