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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11(4/5)

会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rdquo 我说：&ldquo你是说，聂亦有可能仍喜欢你，但仍拒绝你，因为感觉和我结了婚要负责任什么的？&rdquo我恍然：&ldquo所以你才来找我而不是去找他。

&rdquo 她不再说话。

我说：&ldquo哦，我不太在乎这些。

我不管他潜意识里对你怎么样，我只管他怎么和我表态这事。

&rdquo 她沉着脸，突然冷笑了一声：&ldquo我以为你们搞艺术的都内心敏感脆弱，想要纯粹的爱情。

&rdquo 我将一只手揣裤兜里：&ldquo你认为我内心敏感脆弱？真的？&rdquo我抿着嘴唇看她：&ldquo不，我心有猛虎。

&rdquo 西格夫里·萨松的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ldquo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rdquo我心有猛虎，刚愎傲慢，只能对唯一认定的那朵蔷薇花温柔以待。

唯有那么一朵蔷薇，我对它有无尽的爱和宽容，不愿也不会苛责。

我觉得这很浪漫。

她大概是没有听懂，也不屑在和我继续讨论，没来由地蓦然发狠：&ldquo你最好记住你的话，不会为难有情人。

&rdquo话毕也没再多说什么，拎着包转身就走了，背影好强地挺直，经过吧台时却不小心跌了一下。

我没有立刻起身，坐那儿将啤酒全部喝光，又将服务生端过来的一杯冰水也喝光。

转头看向窗外，玻璃上却觑见自己的影子。

我就对着那影子笑了一下，可毕竟不是真正的镜子，并没有看清楚那笑里藏着什么。

没有人真正了解自己的潜意识。

收到许书然短信时，我和童桐已经侯在机场，宁致远要回一趟法国，订了下午的机票。

许导的短信风格和他的说话风格保持了高度一致，二十个字内交代完事情：&ldquo雅克来我这儿了，有时间飞过来喝酒？&rdquo紧随着文字信息配了张他和某棕发蓝眼帅大叔的早餐合影。

我一点没犹豫，言简意赅回他：&ldquo可，晚上碰头。

&rdquo回头支使童桐：&ldquo订两张去L.A.的机票，马上可以走的那种。

&rdquo 童桐很惊慌：&ldquo不&hellip&hellip不回国了？我妈后天还给我安排了场相亲，我看照片还挺满意的。

&rdquo话脱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脸迅速涨红，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的样子。

我摇晃着手机：&ldquo那就订一张吧，我去L.A.你回国。

&rdquo 童桐红着脸，假装犹豫：&ldquo可没我跟你一起，你的衣食住行怎么办呀？&rdquo 我继续摇晃手机：&ldquo我又不是个智障，离了你生活就不能自理了，你回国相你的亲去，那些事我自己电话搞定。

&rdquo话刚说完被我摇着玩儿的手机就啪一声摔在了了地上。

我们一起沉默地看向对方。

童桐肉痛地捡起刚给我买的7Plus，抽了抽嘴角：&ldquo开不了机了。

&rdquo一边默默地给我订机票酒店安排接机一边小声嘟囔：&ldquo还说自己不是个智障。

&rdquo 我给了她后脑勺一下，童桐软着嗓子小声求饶：&ldquo别别，非非姐，我才是智障。

&rdquo 临上飞机前童桐千叮万嘱，让我落地就去买个手机，但落地后一路堵车到酒店，和许书然他们碰头时已经八点多，也没找出时间去解决手机的事。

雅克·杜兰是个法国人，当代最著名的天文摄影师之一，成名多年，是我的大学教授雅各·埃文斯的知交好友。

埃文斯在世时，杜兰曾经数次前来纽黑文探望他，因那时候我对天文摄影也挺感兴趣，所以跟着他请教了一阵子，算是他的半个门外弟子。

不清楚许书然怎么会知道我和杜兰认识，想来大概是他和杜兰有交情，同在摄影领域，不经意聊起我，才发现大家都挺熟，可以一起约个酒。

许书然订的地方很安静，我最后一个到，看到他们找了个角落正在低声交谈。

上一次见杜兰还是在埃文斯的葬礼上。

我见过的西方人中，杜兰不算长得最英俊，却最有风度，那种风度内敛低调且老派，不像个艺术家，倒像个国会议员。

几年前有一部电影叫《王牌特工》，科林·费斯在里边饰演一位绅士派头十足的英伦特工，那气质和杜兰有点异曲同工。

杜兰看到我便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笑容，他生性严谨，少见笑容，我想这几年他一定过得并不开心，因此即便在笑脸上也满含忧郁。

但我实在很激动能再次见到他，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礼。

许书然显得有点惊讶，大概是只知道我和杜兰算熟，不知道熟到这样的程度。

彼此寒暄后大家就着一些寻常话题聊了一阵子，许书然突然有电话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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