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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仆看不出。
表情……有些挣扎不定?最后还是接下了。
” “十二娘的情绪并不怎么外露,神色间未表现出勉强,绝对谈不上厌烦,但也算不上神色自若。
如果形容的话,唔……”徐幼棠想了半天,谨慎地用了个字眼,“有些烦恼?” “烦恼?”荀玄微若有所思,把字眼重复念了一遍,紫毫笔架回笔山,转开了话题,“霍清川还在云间坞未归?” “霍大兄两三日前上了云间坞,惯例会在坞里停留五日。
此刻应该还在。
” 荀玄微吩咐下去,“遣个人去云间坞,即刻把他召来。
我有事问他。
” “是!” 烛光跳跃,映亮了荀玄微身前的书案。
清漆桐木案上,放置了一摞数十封的书信。
显然有了不少年头,边缘卷起黄边,塞满了十几张信纸的信封撑开了口。
最上方第一封的信封上,以稚嫩笔迹一笔一划端正书写着,“坞主敬启。
” 荀玄微的指腹划过鼓鼓囊囊的信封,露出细微的怀念神色。
往下摸索,下面的书信越来越薄,直到最后几张,信封上的笔迹早已圆融大成,清丽雅致中呈现风骨,以一笔舒展的行楷,同样书写着:“坞主敬启。
” 他随手抽出一张信纸,里面以行云流水的行楷笔迹,写下极冷淡的两三句问候。
“坞主敬启: 云间坞一切如常,安好勿念。
朝汐” 几十封新旧书信在面前铺开,他的视线带着探究深意,从厚薄不一的信封挨个掠过,试图越过五年岁月,寻找出心中疑问的答案。
“相隔五年,性情大变。
” “这五年里,她可是记起了什么?” “……记起多少?” 玉簪贺礼被收下,木盒被徐幼棠带了回来,此刻就摆放在手边。
荀玄微凝视着面前打开的空木盒,抬起手,轻抚过盒底盛放玉簪的雪青色柔软丝绸。
对其他人亲厚,唯独对他冷漠。
上辈子尝够的滋味,让他在今晚看到她对着阮荻展颜而笑时,瞬间想起了前世种种。
但她若想起了前世,绝无收下玉簪的可能。
白日里见面闹了一场,她今夜如果继续坚决不收,扔了,砸了,反应越激烈,他越可以窥出几分真相。
她却又放软身段,收下了玉簪。
出乎意料的举动,倒让他生出了许多思虑。
世间难得恒事,人心轻易生变。
究竟是真心冷淡。
……还是假意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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