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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才把几个重要的恩客劝说走——唐昀这是要亲自砸了自己的场子,若非这条命都是程青怀给的,她大概是不会答应他这么无聊无理的要求。
这边屋里点着红烛,白秋令躺在纱帐里,鼻尖绕着一阵若有似无的清香。
虽然他意识不怎么清明,但还是迅速将一呼一吸都沉了下来,以免再中招。
又因着隔了一层轻纱,他眼前的一切包括天地都旋转着,视线迟迟落不下去,兀自在房中飘着很是难受。
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新房一样的布置看明白,总觉得陌生又熟悉,像是回到临海山庄那一晚,这段时间的经历破碎成细小的画面在脑海里闪回。
他并不知道依着欢场的规矩这人也不是说睡就睡的,和精挑细选的雏儿的“第一夜”得像了样,以后才能长久保持“相好”的关系,唐昀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将前面二十几年他对别人都没有过的耐心全都压在了白秋令身上,然后又一点一点随着那红烛燃烧殆尽——在看到他被困在纱帐里抬进来的时候,冲动之下想着要不然先吃了再说。
白秋令自然不是这么好吃的。
他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人身形和唐昀并无二致,心中暴怒,竟然把那快要消失的力气抢了几分回来,开始剧烈的挣动,也不顾上那在体内肆意乱窜的内力,咬牙切齿间眼神中就像射出千万利刃,要把唐昀千刀万剐。
唐昀却比他更快。
他疾步走到纱帐边用扇子挑开轻纱,一如当初挑开白秋令的席帽,那样轻缓,却又十分唐突。
白秋令看他的动作一滞,像是少了几分当日的轻浮,又看他站在帐边抿紧双唇面色一沉,将折扇收回反身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木凳。
——这要仔细看上去,唐昀眉目间也是染上了极大的怒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一声怒吼,方才将白秋令抬过来而此时还守在门外的几个人忙不迭推门滚了进来。
白秋令身上的麻绳已被他用内力强行断了一处,本来以为是唐昀发了神经要折辱于他,眼见唐昀气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那发了一半要杀人的誓又打了住——他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唐昀看上去怎么是要救人的样子? 沉默中他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可眉心仍拧在一处,又抬眼看了几个吓得胆战心惊跪地发抖的人,目光最终转到身形挺拔气质不凡的唐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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