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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多麻烦琐事。
”李恪昭看似镇定,喉间却紧张地微滚数次。
“好。
”岁行云眼眸半垂,唇畔扬着笑。
自初六那日黄昏过后,岁行云一直显得很平静,照常与人说说笑笑,也未对他别扭甩脸发脾气,没再提休书之事,更不曾坚持要亲自带人去打积玉镇。
这让李恪昭觉得很诡异。
“若你不愿去……” “没有的,”岁行云赶忙摇摇头,笑意平和,“我只有旧年衣衫,还多是与男子武袍差异不大的那种,不合适穿去赴宫宴。
还是赶着做件新衫为妥吧。
公子觉得烟霞锦可好?” 烟霞锦为缙国特有,专供王室,穿这个赴宫宴,倒正合宜表个衷心,以免李恪昭因她出身之故被人为难。
她明明是笑着的,李恪昭却觉心间窒痛,不知从何说起,便道:“你要是想穿别的,也可。
” 他记得她嫁妆里有岁氏的天水碧织金锦。
“衣衫布料我本不在意。
穿那个,不就等同使劲提醒大家我是蔡国人?无谓因此惹人诟病,万一给您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还是烟霞锦妥当些,”岁行云说着一拍脑门,“时间紧,我得去问问府中裁缝是否……” 在她即将转身的瞬间,李恪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若不痛快,就说出来。
” 岁行云笑叹一声:“说出来,公子就会改了主意,换我做主将吗?” 李恪昭抿唇不语。
“看吧,说也白说,”岁行云勾了勾唇,“不必担心,我把自己哄好啦!打积玉镇的法子,我回头先去与叶大哥过一遍。
若他也觉可行,我会在抵达屏城之前教给金枝他们。
” “然后呢?教给了他们,你想去哪里?”李恪昭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岁行云疑惑地眨眨眼:“还能去哪里?自是去屏城,与叶大哥一道坐镇后方训练新兵啊。
莫非公子又改了主意,连这也不让我做了?” 李恪昭总觉得她不对劲:“若我说是呢?” “往后您需用人之处可多了,我等得起。
在那之前,若您不让我做旁的事,最多我就闷在家中写兵书?若是写兵书您也不许,那可就糟了个大糕,”岁行云无奈苦笑,“公子,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 若非要她做娇养后宅的闲散贵妇,她就只能提前跑路了。
两情相悦、相守终老,这确是世间大美之事。
可除此外,她还需得有一点“自己”。
总得要有点像样的事做,她才能记得自己是谁。
她至少要记得自己曾是雁鸣山武科讲堂最出色的学子之一,曾是北境戍边军前哨营先锋小将岁行云。
即使两世为人最终都只能一事无成,她至少要记得自己曾经的骄傲与抱负。
那是她的立身之本,若连这机会也不给,她是真的哄不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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