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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蔚把她手里的荷包拿过来:“你这连鸭子都不像,就是两团五颜六色的乱麻。
” 尤旋:“……” “你不是还会作画吗,鸳鸯长成这样?” 尤旋也一脸懊恼,按理说她会画画,不应该女红差成这个样子的。
她走进内室,很快拿了副画出来:“我照着这个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绣不好。
” 她将画平铺在榻几上,穆庭蔚抬眸去看,是一副鸳鸯戏水图。
画中的鸳鸯栩栩如生,似真的一般。
“你画的?”穆庭蔚有点儿惊讶。
“嗯。
”尤旋把荷包从他手里夺回来,“我怕绣不好,故意先画好了照着绣的,结果还是这幅样子。
” 她看起来有些丧气。
她拿起笔杆子什么都会,拿起绣花针就什么都忘了。
邪了门儿了! 她站在榻几前,低垂的眼睫轻颤,眉心拧着,似有懊恼,有些女儿家之态,却是另一番娇俏。
穆庭蔚将人扯过来,在自己旁边坐下,安慰她:“有得有失,你琴棋书画不是样样都好,还会跳舞呢,帝京中女子又哪个能及你半分?难不成你还想什么都会?总得给她们留点面子。
” 尤旋笑了,没想到他还挺会哄人的。
之后又蹙眉:“可是这个绣不好怎么办,很重要的。
” 穆庭蔚望一眼那荷包:“有什么说法吗?” 尤旋顿了顿:“就是那个教我用毒的大越人,那个……师母嘛,她说在大越男女成婚时,女子要亲手绣一只鸳鸯荷包,洞房夜把新婚男女剪下来的头发打结,放在荷包里,置于枕边。
这样就会美满。
我们两个美满了,元宵才会幸福。
” 她满心满意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却听得穆庭蔚心里不太舒服:“你嫁我除了为元宵,就没点自己的想法?” 尤旋抬头,看他脸色沉沉,似有不悦。
她抿唇沉默下来。
他希望自己为什么嫁他呢?因为他这个人? 其实尤旋有在心里暗暗告诫过自己,不能对穆庭蔚用情太深。
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北陆的皇帝古往今来都有后宫三千,跟她们大越不一样。
如果穆庭蔚将来待她如父皇待母后那般,自然最好。
可如果他日后也有妃嫔宠姬,那她肯定是要带元宵回大越,永不相见的。
不用情,以后离别的时候才不会伤心。
但是她近期如果想去大越,跟父皇母后见面,又必须得讨好着他。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他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
尤旋说不出甜言蜜语来哄他高兴,琢磨着,垂眸轻道:“公爷问这话让我怎么答?我既嫁你,自然也是觉得你可托付终身的。
至于感情的事,总是要慢慢培养的。
” 这回答让人看不透心思,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
穆庭蔚有点不太满意,却又觉得似乎这样才是她的真心话。
“你说的对,感情的事慢慢来。
”穆庭蔚笑着回了一句,心里却不大畅快。
两人的确是因为元宵才凑到一起的,可从寄州到如今三两月下来,怎么偏偏就他一个人动心了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的。
他遇见过太多女子对他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尤旋这样的。
难道……她嫌他老? 他二十九,她二十一,大了八岁呢,不会真嫌他老吧? 穆庭蔚下意识摸向自己的下巴,干干净净的,他没留胡子,看着应该不显老吧? 显老也晚了,堂都拜了,儿子也生了,她没反悔的机会! 尤旋不知道穆庭蔚在想什么,只看出他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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