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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枣花】6(3/3)

，锋芒太露，得罪了这位老前辈，他怕他们再来滋事，索性去北坊的亲戚家避一避。

&ldquo你等我，等风波平息了，我便回来！&rdquo他斩钉截铁道。

&ldquo好，我等你回来。

&rdquo她从不纠缠，他说要走，便让他走吧。

就在他出门前，她叫住他，伸出双手，笑：&ldquo能再抱抱你么？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双手。

&rdquo 他愣了愣，最终只对屋檐下的她说：&ldquo快回去吧，要下雨了。

&rdquo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她才慢慢放下了手。

七年过去，他没有回来。

&ldquo这就是我二十年来的生活。

&rdquo她笑着替他斟了杯茶。

他看着已经没有热气的茶：&ldquo高兴吗？&rdquo &ldquo高兴。

&rdquo她笑得特别灿烂。

&ldquo那就好。

&rdquo他一口喝尽了那杯没有温度的茶，&ldquo我走了，你保重。

&rdquo &ldquo厉天师&hellip&hellip&rdquo她望着他的背影。

&ldquo怎么？&rdquo他头也不回地问。

就像二十年前那样，她笑了笑：&ldquo算啦，没事。

你也保重。

&rdquo 数日之后，东坊南郊一片荒地的枣树下，人们发现了一具冻僵的女尸。

荒地上曾修了一座民居和一所道观，但后来被拆掉了，这块地就渐渐荒凉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但有些人觉得自己见过她，可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在远处，看着她被人抬走。

一道寻常人看不到的、微小的光，从她的心口飞出来，隐入枣树之中。

二十年，过完了。

夜里，他独自在枣树下打坐，一滴滴鲜血从他腕上的伤口流出来，然后像鸟儿一样飞进了枣树。

还是不能看她灰飞烟灭啊，能留多久是多久吧。

一抹霜色，渐渐生在他的两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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