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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只用了公子教的那三招。
他们的证物我还带来了。
”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
店外昏暗,众人先没看清,然后才看出那是两只人手,一个极细而瘦,想来是佟百足的;另一个肥厚多毛,该就是尉迟熊的了。
袁寒亭淡淡一笑:“回去叫云姑娘给你腌起来,你又多了两个‘挠挠’玩了。
” 众人面上变色,那说书的小姑娘已“呀”地一声遮住了眼,忍不住快要吐出来。
那个阿福站在袁寒亭身边,比袁寒亭高出两个头。
偏他像个小孩,而袁寒亭则像个大人一般,景象十分怪异。
那袁寒亭忽然拍手道:“该来的也都来了。
骆兄,小仆阿福代你杀了两个意图劫镖的小贼,你不赏他点什么?” 这话分明是挑战之意,骆寒依旧不答。
袁寒亭忽一挥手:“掌灯!”他身后本只有一根火炬,这时那四十余名铁骑都晃亮火摺子。
他们马匹上装备甚齐,当下每人点燃一根松油火把,登时把门外照得通亮。
骆寒依旧坐在座上,冷傲得不做一声,只冷冷抬头看向门外。
却听袁寒亭在一片火光中笑道:“是了,闹了这半夜,做的看的都该累了。
阿福,杀一匹马,烤熟了给大伙儿驱驱寒。
” 那阿福应了一声,转过身走到东首墙边茅棚下,一抱就抱起整半垛干柴。
柴太多,他洒洒落落地抱到了大门前,还剩下好大一堆。
接着往地上一抛,接过一支火炬,就生起火来。
本来这么阴湿的天,干柴毕竟也有点潮,燃起来也不会很快。
但那阿福一嘬厚唇,只吹出一口气来,火苗就一长。
他的一张嘴真赶得上一只风箱,没两下,火势就健旺起来。
火一燃,他就翻身走进院内,找着镖局的车,“啪”地一掌,就劈断一根车辕。
马一惊,齐齐惊嘶,他已拣最肥最大的一匹扯断套索,扛到前院来。
一匹好马怕不有六七百斤,亏他怎么扛来!众人这才知道他真的是要杀马。
只见他回到门口,把马放定,那马长嘶一声,阿福并不用刀斧,一伸手,一只铁爪竟生生从那匹马肛门掏了进去,他胳膊极长,又不避腥恶,直挖出一颗马心来。
他对袁二公子的话似乎说一句听一句,务必要做到十成十。
那匹马已倒在泥地里做临死前的抽搐。
阿福一掌劈断店门口挂店招用的足有粗瓷碗口大小粗细的旗杆,在石上磨了磨,“脱”地一声用尖端就从马的肛门刺了进去,再从前胸穿出来,一匹活马竟这么生生被他料理了! 然后他用几根干柴支成了两个三角架,把马架在火堆上烤。
众人都看得骇然变色。
袁二公子却气定神闲,悠然抚掌道:“骆兄,听说你久居边塞,马肉之味想来很熟吧?咱们这火烤马肉,荒凉小店,加上半壶劣酒,也足以遣此良夜了。
勿谓我招待不周——只不知当兄之意否?只是这么一匹一匹杀下去,骆兄那十几二十车银子只怕就没牲口拉了。
” 众人才知他此举深意。
他是要激怒骆寒,嫌店堂狭小,要引他到门外再动手。
再者也要借此激励属下志气。
三娘轻声道:“他是七巧门中高手,暗器奇绝。
只要在店外黑暗之中,他一声令下熄灭火把,只怕他那一身暗器就更难逃避了——何况还有阿福那一身蛮力。
” 她出言就是为了提醒那少年别上当。
那少年见袁老二杀马,也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面上就露出一抹忿意。
冷声道:“马杀绝了不要紧,我还尽可多捉几个缇骑来拉车。
我一贯茹毛饮血。
塞外野人,吃不惯你们这些斯文人做的东西。
” 袁寒亭面上阴气一盛,忽一甩衣袖,那阿福已掏出把尖刀来分切马肉,竟真的要把这血腥之物一人来上一块。
众铁骑似已习惯,但店中连金和尚这等鲁莽之人都只觉如芒在背,心里胃里都慌得恶心。
金和尚喃喃骂道:“老子一直以为老子够狠,哪想跟这么一干斯文人比起来,老子竟成了活菩萨。
” 院外一名铁骑见血兴起,一伸手,已抓住院中的一只小狗和一笼鸡雏,一扬手,齐向火堆上投来。
袁寒亭像很满意,在一边笑道:“兄弟这可算是鸡犬不留了。
” 众人也没想到那少年会忽然大怒,他怒叱一声:“你!” 一拍椅背,人已再度腾空而起。
连袁寒亭也没想到他会为几只小鸡一条小狗发动,但也正中下怀。
骆寒一动,袁寒亭就已动。
他是向后退,两手中却不断有暗器向那少年袭来。
没想那少年这次扑出居然没有持剑,也不是扑向袁寒亭,他势头极快,一跃之下,人已先那只小狗和那笼鸡雏到了火堆之上,一手接狗,一手接鸡笼,当即接住,身子一顿,衣服边上已被火燎焦一块——众人再也没有想到他会为救那几只小狗小鸡连剑都未拿。
转眼间,袁老二喝道:“灭火!”铁骑手中四十余只火把齐齐被转头按进泥里按灭,店外只剩下一堆阿福才生的火。
袁老二疾喝道:“阿福!” 他主仆心意相通,阿福手一提那匹毛已焦臭的死马,往泥里一滚,沾满泥水,然后就往柴堆上一压,燃得正旺的一堆柴轰地一声散了,登时被他这一压一拧全部熄灭。
店中人只觉眼前突地一暗,很不适应。
好一会儿,众人缓过来,还觉门外仍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这一个雨夜无星无月。
袁老二却笑声忽起,掩藏在他笑声中的是一只只金钱镖声、袖箭声、飞石声、青竹镖声、铁蒺藜声……五花八门,种种不一。
这七巧门中高手终于抓住时机发出了他的致命一击。
店外却绝没听到那少年的声音,连狗叫鸡啼也没有。
店中人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里觉得无限恐惧,眼中望去也是一片黑暗。
怎么会这样?——那小姑娘英子一只手紧紧抓住爷爷的衣袖,嘴角微瘪,心里为那少年担忧无限。
金和尚哑声道:“我给他送个火。
”说着挑起一根燃着的柴就掷向门外。
但刚到门口,就听到阿福大喝了一声,打熄了。
众人也就无法。
都知七巧门的暗器,光天化日之下尚难闪避得过,何况是这凄风冷雨黑漆漆的夜? 众人知道,袁老二既叫出“鸡犬不留”,只怕骆寒一倒,店中诸人也都在他们扫净荡除之列。
有一盏茶的功夫,那暗器声犹在肆虐,也不知袁老二一身哪藏得那么多暗器,放了这半天,不见少只见多了起来。
三娘一脸忧色,道:“怎么还没完?” 耿苍怀轻轻道:“暗器不绝,就证明那少年未死,怕的倒是暗器停了。
” 那小姑娘一听,心一酸,几乎要哭出来。
三娘已明其意:只有相信骆寒已死,袁寒亭的暗器才会真的停下来。
半晌忽听“叮”的一声,却是一柄飞刀射进店来,杜淮山及时抓起一把茶壶掷去,啪地一响,那镖钉在了柱子上,深可及柄,才算没伤到人,但这已足见袁寒亭的腕力了。
外面依旧没有骆寒的声音。
良久,忽听骆寒一声低哼,但袁寒亭同时也有些痛楚地哼了一声,似是两人都受了伤。
然后,一团黑影飞进门来,扑得店中灯焰猛缩。
金和尚就要出手,耿苍怀却伸手一拦,急道:“别动,是他。
”金和尚忙停住。
众人还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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