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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爱非其道(5/5)

的蛋糕全抓起来放在口袋，说是，要带回去给小意儿吃。

&rdquo 甄意鼻子发酸，别过头去，声音扭曲：&ldquo不论如何，先报警。

等警方来处理，如果小女孩真是爷爷失手&hellip&hellip&rdquo她说不出&ldquo打死&rdquo这样的词，爷爷一直都是儒雅可爱的老头子，&ldquo爷爷老了，生病了，没有民事能力，他们会送他去疗养院。

我会经常去陪他。

&rdquo &ldquo甄意，你有没有想过后果？&rdquo崔菲不敢相信她的话，抓住她的肩膀，&ldquo法律会放过他，道德呢？小女孩的家人会紧揪着，媒体会大肆报道：K大老教授杀死五岁女童！大家不会管他有老年痴呆。

或许有阴谋论说他是装的。

甄意，你想过这些没有？&rdquo 甄意抓住自己的头，痛得要裂开，她左右为难，望望地上那无辜死去的小女孩，又想想爷爷，茫然，惶恐，像要被撕裂：&ldquo她怎么办？这个小孩，她的家人怎么办？&rdquo &ldquo人都死了，干什么都活不过来了！&rdquo &ldquo可他们应该得到真相和补偿。

&rdquo &ldquo你闭嘴！为家人牺牲你一点儿道德和良心怎么了？会让你死吗！&rdquo崔菲怒斥，激动之下眼眶全红了，&ldquo你想过这件事对外公名誉造成的影响没？你让他的同事和学生怎么看他？你让公众怎么看你，怎么看我，怎么看这个家里的人！&rdquo 甄意陌生人般看着崔菲：&ldquo你担心这件事曝光出去影响戚家的形象吧？&rdquo &ldquo是。

&rdquo崔菲脸色坚毅而狠烈，&ldquo只要是维护家人，干什么我都愿意。

甄意，你想想，外公他有痴呆，他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你要让警察调查他吗？等外公清醒时，你让他知道他手上沾了一个小女孩的鲜血？外公他受得了吗？你让外公怎么活？只是让你隐瞒，有那么难吗？就为了满足你那点可怜的正义感，你要让家人生不如死吗？&rdquo 这话刀子一样在甄意心口剜，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崔菲把手机砸回她手里：&ldquo要报警你就报吧，让所有人都来逼问外公好了，就当外公他这些年白疼你这个宝贝孙女儿了！&rdquo 甄意手臂僵直，良久：&ldquo我想先看看爷爷。

&rdquo 爷爷得老年痴呆后，也患上了失眠的毛病。

推开房门，爷爷坐在台灯下看童话书，安徒生的《红舞鞋》。

甄意轻轻走过去，到他面前蹲下，仰着头，含泪微笑：&ldquo爷爷？&rdquo 灯光下，老人家一头银发，看上去那样和蔼可亲。

他的中山装外套上粘了血迹，已经干了，看着十分刺眼。

爷爷摘下老花镜，凑近她，看清楚自己的孙女儿了，笑逐颜开：&ldquo我们意儿回来啦。

&rdquo 他捉起甄意的手拉她到一旁，小孩儿述说秘密一般，挨着甄意悄悄说：&ldquo爷爷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你再不来，要被别人抢走了。

&rdquo 老人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抓出一把豆腐渣般的蛋糕，水果、奶油、蛋糕、果酱全糅在一起，一团稀糟。

老人的手像干枯的树皮，颤巍巍捧着一团蛋糕，如捧着世间珍馐，满心欢喜地递到心爱的小孙女面前，布满皱纹的眼睛里盛满了深深的爱意。

一瞬间，甄意的心像被千万把利刃穿过。

&ldquo爷爷！&rdquo她伏在老人的腿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开闸般涌出。

老人犹不知，另一只手爱抚地摸她的头：&ldquo意儿乖，意儿乖&hellip&hellip&rdquo 甄意几近情绪崩溃，再也承受不住，一个人冲去洗手间。

她飞快锁上门，无头苍蝇一样抓着头发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

她逼迫自己拼命去想，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难道，她只能把那个小女孩处理掉？不行！ 她狠狠捶自己的头，脑袋嗡嗡一片，痛得像有人撕扯着她的神经。

一抬头望见镜子，她的脸格外惊悚可怖，像杀人犯的嘴脸。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她哆嗦着掏出手机，通信记录一个个往下翻，有谁值得她全身心的信任？有谁可以帮她解决目前的困境？有谁可以告诉她该怎么做？ 卞谦哥哥！她抓起手机打过去，一秒，两秒，他接电话了。

&ldquo小意？&rdquo平缓而随和的声音。

&ldquo哥&hellip&hellip&rdquo她才开口，就哽咽起来。

他稍稍紧张：&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哥&hellip&hellip我表姐说爷爷杀人了，可我不信，你快来帮帮我&hellip&hellip呜呜&hellip&hellip&rdquo她抱着腿，蹲在地上颤抖。

卞谦不可置信，而那边信号很不好，伴随着猛烈的轮胎打滑的声音，&ldquo我现&hellip&hellip刚刚&hellip&hellip过关去深城。

&rdquo他冷冽道，&ldquo你在哪儿，先别乱动，我马上过&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在表姐家的&hellip&hellip&rdquo信号断了。

甄意听见他声音时的安稳感立刻烟消云散，听筒里的安静让她再度陷入恐惧的深渊。

慌得再打过去，这次只有女人礼貌的声音：&ldquo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hellip&hellip&rdquo 希望又一次破灭，她呆掉。

老天，到底该怎么办？ 通讯录唰唰往下，她蜷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近一千个手机号，没有一个能让她拨出去。

她握着一世界的陌生人，恐惧，孤独，泪水疯狂地流淌。

怎么办？谁来告诉她怎么办？不能给杨姿和司瑰打电话，朋友闺密再亲也不会帮你犯罪。

她颤抖着吸了一下鼻子，泪眼朦胧，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手上全是眼泪，手机湿漉漉的，打到言格的办公室。

虽然不应该，可该死的，现在她只相信他。

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一声一声，敲着她空落落的心。

言格，接电话！求你了，接电话！ 她抱成一团缩在地上，哆嗦着咬着手指，一直在等，眼泪吧嗒吧嗒地下落，可始终无人接听。

她多想听听他的声音，让他告诉她怎么做！ 可是，只有办公室的电话，她居然没有他的手机号。

她抱着头，深深的，泪流满面。

一瞬间，绝望悲哀的情绪像黑夜的大海，阴冷地将她吞没。

除了八年前那次，她从没像此刻这般无助。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孤单一人。

忽然，她想到了姐姐，便止了眼泪。

她拿袖子擦干脸颊，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甄意再次回到案发的房间，已把自己整理好，面无表情地拿手机拍现场照片。

崔菲警惕地拦住：&ldquo你要干什么？&rdquo &ldquo留存。

&rdquo甄意出乎意料的冷静，&ldquo如果最终我们被警方发现了，就把现场照片交出去，存档。

&rdquo 崔菲一听，有些心慌：&ldquo我们会被发现吗？&rdquo &ldquo如果你都听我的，不会。

&rdquo大学里专攻犯罪的她，从未想过，她的刑侦能力会用在这上面。

崔菲点头：&ldquo我相信你。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dquo 甄意再次看了小女孩一眼，是个可爱水灵的姑娘，穿着雪白的公主蓬蓬裙，挂着粉红小皮包，扎了羊角小辫，头上血迹斑斑，是连续击打多次的结果。

她内心全是负罪感，瞥一眼就立刻把头别开：&ldquo表姐，你怎么补偿她的家人？&rdquo &ldquo她的父亲在戚氏上班，行远准备给他升职，预计在几年内给他隐性加400万。

&rdquo崔菲气色不好，灯光让她的脸看着发黄，&ldquo甄意，如果走法律，他们得不到那么多赔偿，杀人凶手因为老年痴呆也无法偿命，无法让家人得到心理满足。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现在我们的选择是最好的，是双赢。

&rdquo &ldquo双赢？谁赢了？&rdquo甄意竟笑了起来，目光如刀。

&ldquo那你说该怎么办，能怪谁？&rdquo &ldquo你要把爷爷留下时，我说他病情不好，要有人盯着他，你怎么答应的？崔菲，如果是红豆，你会把她扔在一边没人照看吗？&rdquo &ldquo是我的疏忽。

可是甄意，已经到这种地步，能不能先不要内讧。

算我求你了！&rdquo 甄意冷冷别过头去，隔了一会儿，重拾话题：&ldquo你认识她的父母，那知道她叫什么吗？&rdquo &ldquo艾小樱。

&rdquo &ldquo她怎么到别墅里来的？&rdquo &ldquo不知道。

她的父母参加了今天的寿宴，她或许中途无聊从酒店跑出来到这栋房子里。

也不知她是躲猫猫还是什么，整晚我都不知道她在这儿。

&rdquo &ldquo她的父母肯定报警了。

&rdquo甄意说，&ldquo度假村有摄像头吗？&rdquo &ldquo没有。

&rdquo &ldquo知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来的？&rdquo &ldquo这种细节有关系吗？&rdquo &ldquo关系大了。

她从哪里进来，决定了会不会有目击证人。

&rdquo &ldquo目击证人？&rdquo崔菲惊得一抖。

甄意观察艾小樱的鞋子，上边有一点泥巴和草屑。

随后，她带着崔菲检查地板上的痕迹，最后推断艾小樱应该是从小狗门洞里钻进来的。

外边是大片的灌木丛，边缘篱笆的另一边是宴会酒店后门的围墙，那里有一个洞，养着很多花草。

她应该是在草丛里玩，渐渐爬过来。

&ldquo如果是这样，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她进了这里。

&rdquo甄意望一眼夜里黑暗的灌木丛，原路返回。

&ldquo是吗？&rdquo崔菲舒了口气，仍后怕地握着手，&ldquo然后呢，我们该做什么？开车把她运到很远的地方去吗？&rdquo &ldquo如果是那样，你很快会被抓。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可以从艾小樱的尸体上看出很多东西。

她的身份，她去过的地方，她的遭遇，她死亡的方式&hellip&hellip很多很多。

&rdquo &ldquo那该怎么办？&rdquo &ldquo你这里有没有到处都可以买到的，没有任何特别标识的布料？&rdquo &ldquo用来做什么？&rdquo &ldquo你看，&rdquo甄意指小樱，&ldquo她的衣服上有青草绿叶和泥土，对比分析的话，一定和别墅附近的土壤青草成分一致。

&rdquo &ldquo这么厉害？&rdquo崔菲头皮发麻，背后都是冷汗，&ldquo所以要把她的衣服换掉？&rdquo &ldquo嗯。

&rdquo甄意面无表情，&ldquo如果换别的衣服，比如红豆小时候的衣物，据我所知价格不菲，可以轻易查到购买记录；即使不是名牌衣物，一件衣服也能说明太多的问题。

布料危险系数低一些。

&rdquo 崔菲后怕：&ldquo那，不用东西包着她，可以吗？&rdquo 甄意扭头看她，眼神有点儿阴：&ldquo崔菲，你自己是个妈妈。

你要让这个小女孩光着身子曝尸荒野？&rdquo 崔菲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地确认：&ldquo那就裹着她吧，如果能做到安全。

&rdquo 甄意没说话。

其实这很危险，脱掉衣服会让警察知道凶手有反侦查能力，包裹着尸体则说明凶手有怜悯和忏悔之心。

她现在脑子很乱，不知警方能不能看出更多，也不知她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引火烧身。

崔菲见甄意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道：&ldquo那就把这孩子包着吧。

我前段时间带红豆去游泳，临时买过浴巾，因为当一次性用，所以买的最便宜的促销货。

&rdquo &ldquo那条浴巾用过？&rdquo &ldquo没。

红豆不喜欢，另买了。

不过，&rdquo崔菲犹豫起来，&ldquo回来的时候，红豆手臂受伤，用浴巾包过。

&rdquo &ldquo那就不能用了。

警方会把它的每一丝纤维都分析干净。

&rdquo &ldquo这样啊，等一下，我记得是两条捆绑销售的，另一条还没拆封，我去找。

&rdquo崔菲不自觉舒了口气，&ldquo这样就好了吗？&rdquo 甄意听言，看她，眼中有奇怪的冷笑：&ldquo这才刚开始，接下来才是一场大战。

&rdquo 森白的灯光照在小厅里，身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毫无声息，甄意和崔菲相对站在门边，两张脸上都没了一开始的波动情绪，像戴着面具的没有表情的脸。

只是刚开始吗？可崔菲已经觉得疲惫：&ldquo好。

那接下来呢？&rdquo &ldquo让表姐夫和姑妈都过来吧。

&rdquo甄意冷淡道，&ldquo我会告诉你们具体该怎么做？&rdquo 崔菲很快下楼。

四周安静下来，甄意面无表情地立在门边，一秒，又一秒，神色渐渐松动。

她抬起眼眸，四周没人了。

回头望一眼屋子里的小女孩，忽然间情绪复杂，竟想作呕。

她拉上房门，独自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壁深呼吸，觉得恶心，鄙视自己。

酒精让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她头痛得无法正常思考。

不论如何，为了爷爷，她没有退路。

如果有因果报应，就报在她身上好了！ 姚锋装精神病的风波还没过，如果大家说爷爷是装的，更有甚者，如果有好事媒体恶意揣度，说老人猥亵儿童&hellip&hellip她想都不敢想。

要不，留几个漏洞，让警察最终抓到他们？ 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姑妈和戚行远都跟着崔菲上楼来。

姑妈眼泪汪汪，一见甄意便紧紧握住她的手：&ldquo好意儿，你能为爷爷做这些，姑妈谢谢你。

&rdquo甄意不作声，默默抽回手。

四人去案发房间对面的小客厅，甄意不耽搁，直接问：&ldquo我对这附近不熟悉，你们知道什么比较隐蔽的地方吗？她被发现得越迟，对你们越有利。

&rdquo 崔菲和姑妈齐齐看着戚行远。

戚行远低着头，眉心深深皱着，看得出非常痛苦煎熬，他很久才无奈地叹气：&ldquo向西十公里有一处湿地公园，人很少。

&rdquo &ldquo湿地公园吗？&rdquo甄意思索。

崔菲插嘴：&ldquo湿地泥潭多，去的人少，她不容易被发现。

&rdquo &ldquo好，就这里。

&rdquo甄意故意说说，但，隔了几秒，她的脸便阴沉了下去，像变了个人，摇了摇头，坚定道：&ldquo不行。

&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怎么把小女孩送过去？自行车，摩托车，还是汽车？&rdquo甄意冷笑，&ldquo会留下车辙。

因为去的人少，警方更容易采集和排查。

虽然可能她很久后才被发现，可如果很快被发现呢？在车辙没有消失前。

&rdquo 崔菲怔了一下，拿纸巾擦擦额头的冷汗。

这才意识到正如甄意所说，一切只是开始，处理尸体哪有那么简单？ &ldquo再选一个地方吧。

&rdquo甄意忽然虚弱起来，说。

戚行远扶住额头：&ldquo向南五公里是南中山，是很多家庭还有公司团体组织员工登山的地方，但晚上没什么人。

&rdquo 甄意点点头：&ldquo野营爱好者呢？&rdquo 戚行远没想到这点，道：&ldquo我们国家，好像喜欢露营的不多。

&rdquo &ldquo可也不能排除。

&rdquo 崔菲：&ldquo会被看见吗？那怎么办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rdquo &ldquo打扮成野营者或登山客去，如果遇到人，就待在山上；如果没有，立刻回来。

&rdquo 崔菲疑惑：&ldquo抱着孩子去吗？&rdquo 甄意摇头：&ldquo把小孩装在行李箱或背包里，打扮成野营者，不会引人怀疑。

记住，到时候行李箱和背包都不能留在现场。

&rdquo &ldquo这我知道。

&rdquo &ldquo除此之外，选箱包的时候要注意，越简单越好，表面不要有线头和饰品之类的零碎物，可能会被树枝刮住留在抛尸现场；箱子里也不要有，不然会蹭到小孩的身上。

所以，最好用塑料袋把孩子包住放进箱子，到时把塑料袋回收。

&rdquo甄意说完，补充一句，&ldquo记得戴手套，另外，不要刮坏塑料袋。

&rdquo 崔菲牢牢记在心里，连连点头：&ldquo我现在就赶紧去。

放心，我会把孩子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的。

我去放水给她清洗&hellip&hellip&rdquo 甄意打断：&ldquo不能用香皂、沐浴液、洗发露，什么都不要用。

&rdquo 崔菲一愣，再度记下：&ldquo好。

洗完后用浴巾包住，再用塑料袋，箱包，就出发。

&rdquo &ldquo好。

&rdquo甄意说。

崔菲起身，又回头：&ldquo没有别的了吧？&rdquo 甄意微微抿唇，垂下眼睛，轻声道：&ldquo没有了。

&rdquo眼见大家要去行动，甄意忽而幽幽抬起了眼眸，格外冷酷，&ldquo等一下，还没有完。

&rdquo她盯着虚空，&ldquo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rdquo &ldquo什么事？&rdquo &ldquo艾小樱头上的伤痕，是用镇纸砸出来的。

&rdquo她说，&ldquo寿宴上言格送的那个稀世的镇纸。

这块镇纸，今天很多人都看到了。

因为太稀有，或许还有人拍照放在网上。

&rdquo 偌大的客厅里死一般的静，灯光辉煌，几人的脸色惨白得像鬼。

崔菲轻声：&ldquo这，有什么关系呢？&rdquo &ldquo法证人员可以根据她头上的伤痕大小、角度、凹陷度推断出凶器的棱角，大致重量。

&rdquo甄意看她，眼神静得像黑洞，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冷，&ldquo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quo 仿佛空穴生阴风。

崔菲瘫软在沙发上，只觉毛骨悚然：&ldquo你的意思是要重新&hellip&hellip&rdquo她捂住嘴，想呕，&ldquo重新把她的头砸烂吗？&rdquo 甄意眼神空洞，仿佛没有魂魄。

戚行远听言，痛苦得脸都扭曲了。

但，所有人都没了别的选择。

崔菲说：&ldquo行远上山后，用山上的石块处理吧。

不多说了，我们行动。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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